第935章

戚舜華看着柒柒變幻不定的表情，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話的口型，無所謂地笑了笑，帶着一種淡然自若。

相處的這段時間，有很多小細節都在告訴他，她的與眾不同，他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倘若他開口問，她也不會真實告訴他吧，避免麻煩，他也就不開口問了，直接答應便是，肯定不會出現像上次噩夢中那樣被放血的經歷。

兩人相視無言，只是通過表情大概傳遞著心中所想，活像一個對話框裏，沒有隻言片語，只有相互發出的表情包。

既然明白戚舜華沒有深究的意圖，那事情就簡單太多，柒柒抓起他的手肘就向那煙氣繚繞之地大踏步走去。

突然降臨的冰涼觸感，戚舜華盯着手肘處圓滾滾的短手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着向前走。

抓着短袖棉質睡衣沒有遮蓋的肌膚，結實溫熱，柒柒覺得手感不錯，甚至還偷偷捏了捏。

穿過一層霧牆，戚舜華正面對上寫滿粉筆字的黑板，身邊的柒柒在穿牆的那一刻人間蒸發，目光再往下，一位馬尾小女孩充滿欣喜的眼神望着他。

「林果老師，你在新學校過的好嗎？」

林果老師？戚舜華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在確定沒有絲毫變化的驚訝中，抬頭看到柒柒的示意眼神，他點點頭接受了這個稱呼。

「我很好。」「林果」帶着滿臉的慈愛彎下腰平視彭慧的視線。戚舜華的這個習慣是柒柒蹲下身和小朋友溝通的模仿行為。

「你最近好嗎？」看過畫面的「林果」自然是知道她過的不太好，只是小女孩問了，她也順着反問一句。

彭慧聽到喜愛的老師過的好，很開心，可是隨即被老師的關心問倒了，她抿著嘴搖搖頭卻隻字不提。

「林果」指著被柒柒刻意醜化的老師問道：「小慧，這位老師對你的行為你告訴過父母嗎？」

「我告訴了。」彭慧癟了癟嘴，帶着哭腔，情緒激動起來，「可是他們說老師管教嚴是為我好，讓我乖一點，不要調皮，這樣老師就會喜歡我。」

話說到一半，小珍珠般的眼淚就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她連忙用手背擦拭着眼角，小小的嘴唇一直委屈地翹著，整句話在抽泣聲中斷斷續續。

一直關注兩人的柒柒，停下一直鼓弄的雙手，尋求幫助般地朝戚舜華看了看，戚舜華也看了看她，搖搖頭做了個沒事的口型，柒柒接收到信息投射出信任的眼神，隨即重新投入自己的事情中。

彭慧壓抑久了，無處釋放的委屈和悲傷遇到信任的老師，一股腦全部涌了出來，剎都剎不住，和妹妹沒少相處的戚舜華此時明白，這孩子需要一個宣洩口，沒有多言，只是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的肩頭。

等小女孩發泄完，情緒平緩下來。「林果」厚厚眼鏡片后的雙眼流露出疼惜，語氣溫柔而又沉穩。

「嚴格是嚴格，侮辱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