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屍體
可這一等，就等了很久，林皓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我們去看看吧，他該不會是闖進了你的迷宮裏吧？萬一遭遇到你的陷阱，那可就麻煩了！」
林皓然說着，就走出了電梯，這時他看到那個老人已經回來了。
當老人看到林皓然的時候，瞬間怔住了，旋即警覺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他：「舉起手來，趴在地上！」
林皓然照做了。
他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那老人非常驚慌。
畢竟，對於一個突然間出現撞破自己秘密的陌生人，任何人都會警覺。
眼看着老人舉著槍一步一步逼近，林皓然心裏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隨着一陣婉轉而憂傷的歌聲自電梯里飄了出來，林皓然看到那老人的神情微微一僵。
待他看到從電梯里走出的那個人時，渾濁的眼球更是明顯一縮！
「你是，莉娜？」老人喉嚨里發出略帶幾分激動的聲音。
侏儒點了點頭，將地上的林皓然扶了起來，對那老人說：「請不要傷害他，他是我的朋友，偵探朋友。」
「偵探朋友？」老人有些詫異。
「你也是我的朋友，幫助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侏儒對他說。
老人依然有些懷疑地看着林皓然：「你又是怎麼上來的？」
「這不重要。我姓林，林皓然。我來這裏是為了弄清一起案件，一起可能跟這家孤兒院有關的案件。」林皓然覺得有必要開門見山，跟這位老人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畢竟，這位看上去大概是可以正常溝通，不像那個行為怪異、說話莫名其妙的侏儒。
「哦，那你對這裏發生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呢？」老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問。
「我知道的第一件事，這裏今天有個女孩從七樓跳了下去，至今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原因跳樓，也不知道她的遺體被送到了什麼地方。」
「第二件事。」林皓然看了一眼侏儒女孩，「就是她，在十六樓獨自生活了五年的女孩子，她想逃出去。」
「沒了嗎？」老人又問。
「其餘的都只是猜測。」林皓然說。
「說說你的猜測，我好決定要不要幫你。」
林皓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老人說的是幫「你」，而不是「你們」。
「面具，我所有的猜測都跟面具有關。」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皓然死死地盯着侏儒女孩那張戴着面具的臉，「比如，你為什麼不肯摘掉你的面具，甚至不願意挑一個更好看的面具，來換掉你臉上的這個？」
女孩又伸手按住了臉，慌張地低下了頭。
「她臉上的面具已經摘不下來了。」老人替她回答說，「那面具就是她的臉。」
林皓然強壓着心中狂涌的震驚，問那個老人：「看來您很了解她？」
「但我不會跟你說她的故事，你要是想知道，就讓她自己告訴你吧。」老頭顯得有些倔強，他收起了槍，進了電梯。
林皓然和侏儒不約而同跟了進去。
眨眼之間，他們便來到了十五樓。
「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層一層下去。每到一層，我會給你講一個故事。」侏儒一邊說着一邊出了樓道。
「你知道嗎？當年，我就是從這一層逃到樓上去的。」侏儒走到一間屋子的門前，伸手摸了摸堅實的鐵網，問那個老人，「老傑克，這裏面現在還住着人嗎？」
「已經沒有人了，這一層幾乎都沒有人了，現在這裏最大的孩子，也不過十四歲，她們住在下一層。」老傑克說。
林皓然覺得很是奇怪，自己明明聽得懂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卻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表達什麼意思。
他沒有理會二人，直接用機關術打開了那扇鐵網門。
依舊沒有理會二人的驚訝，他打開門走了進去。
莉娜和老傑克也跟了進來，老傑克伸手打開了的燈。
眼前的所見所聞超乎林皓然的想像。
這裏，竟然是一間手術室！
屋子中央並排放着兩張床，周圍是各種儀器和幾個器械台，枱子上面整齊放置着手術刀、鑷子、剪刀等手術用具。
可能是很久沒有用過了，這些東西都用塑料罩着，，以至於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林皓然正在四處查看，突然聽到背後侏儒女孩說：「那個從七層墜落的女孩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這一層的某間手術室里。」
林皓然還沒來得及發出驚訝的疑問，便聽老傑克悶悶地咕噥著說：「也可能在冷凍室中。」
手術室？冷凍室？
這難道不該是在醫院裏才有的嗎？
在一家孤兒院的大樓里，竟然會藏有這樣的地方，簡直是駭人聽聞。
看來，這裏果然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皓然看了看莉娜，她自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手術台前轉來轉去，他看到她從操作台上挑揀了幾樣東西，放進了衣袋裏。
然後，她又來到靠牆放置的櫥櫃旁，看着柜子裏的東西發獃，像是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回憶之中。
那裏面有一些標本罐，裏面放着一些大概是人體組織之類的東西。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林皓然走上前去看了看。
「這個，幫我把這個拿出來好嗎？」莉娜指著其中的一個小瓶子說。
那個瓶子非常小，裏面放着兩塊浮腫的皮膚，卻看不出是哪裏的皮膚。
瓶子上有一個字跡模糊的標籤，上面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字母「L」。
林皓然用機關術打開了櫥櫃，將小瓶子從裏面拿了出來，遞給了莉娜，有些不敢置信地問她：「這裏面是什麼？莫非是從你身上割下來的？」
「嗯。」莉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這是個沒用的東西，對他們來說。」
他們是誰？林皓然心中顯然又多了一個問題。
「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還是快走吧。」老傑克催促道。
「好的。」莉娜回應說，見林皓然依舊在房間里四處觀察，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別看了，這裏就是一間廢棄的手術室而已，我會帶你去看更有趣的東西。」
「冷凍室嗎？那個跳樓女孩的屍體？」林皓然一邊跟着二人走出手術室，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