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大結局

069:大結局

雙方的關係本就已經撕破臉了,再去拉一波仇恨什麼的,桃夭完全不在意。

在半空中抓住了自由落體的准提,桃夭拖着他就直奔下方混亂的戰場而去。

雖然桃夭同准提是在高空中交手,可他們那邊的動靜也時刻是被人在注意的,所以當桃夭拖着准提掠入戰場后,戰場中的不少人都眉心狠狠一跳,而後目光古怪地看向了被她抓在手裏的准提。

身在周天星斗大陣中的白澤和鯤鵬二人齊齊搖頭,一臉唏噓又忍不住幸災樂禍地道:「慘啊!真慘!准提這是被打得連接引都認不出來了吧?」

而周天星斗大陣中鎮守東方位的陸壓也是眼角狠狠一抽,而後倒抽一口涼氣地道:「太一叔叔這是給我找了一個什麼嬸嬸啊?兇殘程度完全不輸給當年的太一叔叔啊。」

鎮守周天星斗大陣兩個陣眼的太一叔叔:「......」

他也想知道當年通天究竟是怎麼在教養夭夭的。

親手將桃夭養大的教主大人在瞧見准提的慘狀后,不厚道的大笑出聲兒,他一邊笑還一邊忘朝接引喊道:「接引,你不去看看準提的情況嗎?准提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啊。」

正在同元始交手的接引一聽這話,一個恍惚沒注意,差點被元始一巴掌給扇在腦門上。

教主大人見狀后又是一樂,然後抄着手就對另一邊混戰中的幾個徒弟喊道:「你們瞧瞧你們的小師妹,再瞧瞧你們自己,你們幾個好意思說自己的是師兄師姐嗎?」

多寶一邊跟對手打得刀光劍影,一邊苦哈哈地道:「不好意思。」

別看他是截教大師兄,可他這個大師兄在小師妹的面前,他從來都是個弟弟,只有被小師妹給摁在地上反覆摩擦的份兒。

另一邊正一把向西方教弟子們丟出定海珠的趙公明也苦哈哈地道:「師尊您不能這樣算啊,我們只是比小師妹入門早,除了這個以外,我們就真的沒有什麼能跟她比了。」

金靈聖母也忍不住大聲接嘴道:「就是,而且小師妹是被您一手養大又手把手地教出來的,這麼算根本就不公平!」

教主大人聞言撇嘴,臉上的嫌棄之色十分明顯。

但比起教主大人,元始天尊臉上的嫌棄之色更加明顯。

元始抽空看向自己的十二個弟子,眼神里全是『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的意味,別說跟桃夭比了,就算是跟多寶和金靈二人都比不過。

闡教的十二金仙被自家師尊這嫌棄的一眼給看得越發的無地自容,一無地自容之後,就只能越發奮起向西方教的弟子們舉起了屠刀。

桃夭拎着半死不活的准提在戰場上了走了一圈,最後她眸光一動,提起准提就朝燃燈所在的方向丟了過去。

燃燈正在忙着西方教的弟子對付三霄娘娘和無當聖母她們,准提突然被桃夭這麼一丟過去,頓時驚了燃燈一跳,忙不迭地出手去接人。

在接住准提之後,燃燈的神色微妙又古怪,彷彿當面被人打了一拳在臉似的,有種說不出的憋屈和無力。

他知道桃夭為何會將准提朝自己丟來,除了震懾就別無其他。

燃燈眼中流露出了遲疑之色,他先是看了看對面的三霄和無當聖母,又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看的桃夭,最後他一把拎起准提,退出了戰場。

桃夭滿意地看着識時務的燃燈退出戰場,這才又晃晃悠悠地去到了通天教主的身邊。

三霄娘娘和無當聖母沒了燃燈的阻攔,再次惡狠狠地向著西方教的那些弟子們下毒手去了。

「感覺如何了?」教主大人側頭看向老老實實站到自己身邊來的桃夭,目光將她上下一打量,挑眉問道:「剛證道就動手打架,沒受到影響吧?」

「沒有。」桃夭搖頭,眼中帶着說不出的愜意,「倘若是對付准提和接引兩個,我或許會有點麻煩,但就准提一人的話,還影響不到什麼。」

「大劫結束之後,你得好好再閉關一段時日。」教主大人轉回頭,盯着周天星斗大陣和盤古真身,語氣隨意地道:「等穩定了境界之後再出關。」

桃夭沒吭聲,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她目光微凝地看向那道巨大的盤古真身,語氣遲疑:「師父父,我總覺得那具盤古真身里似乎有些別的什麼東西。」

教主大人聞言眸光一動,但語氣如常地問道:「哦?什麼東西?」

「說不出來。」桃夭眉心蹙起,帶着一些不確定地道:「但就是覺得那盤古真身的氣息中彷彿有着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東西。」

教主大人一聽這話就笑了,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崽兒的感覺很敏銳。」

「真有別的什麼東西?」桃夭聞言一驚,側頭看向教主大人,在瞧見他這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后,桃夭驚疑不定地問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或者說您知道那是什麼?」

「唔~~~知道。」教主大人輕輕地哼了一聲,凌厲的星眸忽然看向虛空,用着幾不可聞地聲音低低地道:「有個傢伙想要渾水摸魚罷了。」

桃夭心中猛地一跳,然後她就想到了那位突然出現的魔祖,「是羅睺?」

教主大人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給了桃夭一個『我就笑笑不說話』的微笑。

桃夭:「......」

她怎麼就把那個危險的傢伙給忘了呢?!

桃夭在心中忍不住地懊惱,但這其他是不能怪她,畢竟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先是太一證道,跟着又是聖人出手,再然後又是她繼太一之後也跟着證道,如今這個戰場上還出現了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甚至連盤古真身都出現了。

這麼多的事情堆在一起發生,桃夭這會兒才想起了那位魔祖來也算是不容易了。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桃夭只要一想起那日忽然出現在總兵府的魔祖就有些氣悶,所以連帶着語氣也不怎麼好了。

教主大人笑眯眯地瞅着她,看不出任何着急上火的樣子,「你這麼緊張作甚?不管他想要做什麼,不是還有為師我在嗎?天塌了有個高的人頂着,你就安安心心地看着就好。」

「太一他......」桃夭看了一眼周天星斗大陣中的東皇陛下,遲疑地問道:「...他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教主大人摸著下巴,語氣卻有些不確定。

見桃夭的目光微微一變,教主大人立馬又改口道:「太一肯定知道,你都能發現盤古真身中有些別的東西存在,他如今可是正在同盤古真身交手,又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教主大人的這番話實在太有說服力了,桃夭的眼神這才又平靜了下來。

看着桃夭變來變去的眼神,教主大人忍不住在心裏唏噓了一聲,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這麼快就已經向著太一那個傢伙了嗎?

教主大人來了精神,好奇地看着她問道:「崽兒,你同為師說句實話,你對太一是不是真的動了紅鸞星了?」

桃夭大概沒想到教主大人會這麼不著調,站在混亂的戰場中還有心情關心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可看着教主大人那一雙好奇的目光,桃夭眸光發飄,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言辭閃爍地道:「我就覺得...他長得好看,比當年那隻迷路的人魚還長得好看。」

教主大人:「......」

一想起當年那條差點拐走了自家崽兒的人魚,教主大人就恨得咬牙,不過他還是生生忍住了,然後又在心中默默地呸了一聲。

這個看臉的世界!!!!

就因為長得好看,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崽兒就這麼被拐走了!

教主大人心裏鬱結,臉上卻還帶着微笑,盯着那跟盤古真身打得難捨難分的東皇陛下,不無惡意地道:「你說,要是待會兒盤古真身一拳砸在了太一的臉上,太一毀容了怎麼辦?」

桃夭聞言驚悚了,她驚悚地看着自家師父父,不可置信地道:「您怎麼會這麼想!!!!?」

教主大人抬頭望了一回天,堅決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很想看看太一毀容后,自家的小崽子還會不會被太一給拐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教主大人在心裏的願望太強烈了些,強烈到在激斗中的東皇陛下有了一些感應,只見東皇陛下控制着周天星斗陣,借用漫天的星辰之力將盤古真身給強行困住之後,終於抽空將目光向教主大人和桃夭這邊投了過來。

恰好同東皇陛下對視上的教主大人,立刻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東皇陛下見狀后挑眉,以他對通天的了解,一般只有通天做了什麼缺德事兒,或者對不起自己的事兒的時候,通天才會露出這種心虛的神色。

所以,東皇陛下當機立斷,覺得不能將夭夭再放在教主大人的身邊了。

只見東皇陛下目光一轉,朝桃夭露出了一個淺笑,而後在桃夭疑惑的神色中,突然抬手朝她隔空一抓。

『唰————!』

桃夭冷不丁地被東皇陛下給抓入了周天星斗大陣中,她一臉懵逼地看着身邊的始作俑者。

「一個人控陣對付盤古真身還是有些勉強。」東皇陛下看着一臉懵逼的桃夭,笑得好看又有着幾分示弱,「夭夭能幫我一起控陣嗎?」

雖然桃夭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他哪裏勉強了,但桃夭就受不住他一邊笑得這麼好看,還一邊示弱的模樣,當即點頭如搗蒜,「行,我要怎麼做?」

東皇陛下笑得更好看了,一雙金燦燦的雙眸中,深情得都能掐出水來了。

東皇陛下一臉深情地看着桃夭:「到我身後去,然後抱着我。」

桃夭:「?????」

控制周天星斗大陣還需要這種操作?!!!

控制周天星斗大陣當然不需要這種騷操作,但東皇陛下卻很需要。

東皇陛下不需要桃夭幫忙控陣,更捨不得讓她來控陣,可他更不放心將她繼續放在通天的身邊,所以只能將桃夭拎在自己的身邊隨時看着。

眼見着桃夭的一張小臉都快崩了,東皇陛下繼續深情地道:「你在,我才安心。」

桃夭.....桃夭覺得自己受到了一種另類的暴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她恍恍惚惚地站到了東皇陛下的身後,然後伸出雙手輕輕地環住了東皇陛下的腰。

東皇陛下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眼中閃過一抹滿意,而後又含笑提醒:「夭夭,抱緊點。」

桃夭恍恍惚惚地收緊雙臂,人也不自覺地貼在了他的背上。

這下,東皇陛下更加滿意了,就連重新看向盤古真身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些淺淡的笑意,少了幾分殺戮。

周天星斗大陣外的教主大人也是一臉恍恍惚惚,他一個沒注意,自家崽兒就沒了。

「......」

騷還是你東皇太一騷!

這種情況之下都要強行秀個恩愛還是怎麼滴?!

東皇陛下的騷操作,別說震驚到了教主大人,連同在周天星斗大陣中鎮守四方位的白澤他們也是被他給騷到了。

陸壓張大了嘴,哆哆嗦嗦地想:沒想到啊沒想到,當太一叔叔有了道侶之後,居然比父皇都還能騷。

白澤一臉的痛心疾首,拒絕承認那位快要騷斷三隻爪的人會是自己的男神。

鯤鵬則是一臉複雜地看着陣眼中控制大陣的東皇陛下,唏噓:「當年無比正經,只知修行的東皇陛下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孔宣:「呵呵——-!不愧是東皇太一,這種時候都還要強行給人塞狗糧!」

虛空中的羅睺一個趔趄,差點從十二品滅世黑蓮上栽下去,好不容易坐穩之後,羅睺氣得跳腳:「東皇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真以為盤古真身這麼好對付?還是覺得大劫這麼好渡過?」

羅睺噌地一下跳了起來,周身魔氣大漲,一雙漆黑的雙眸中充斥着森冷的殺戮之意,「他的這種態度,讓本座的面子往哪兒擱?本座可是偷偷在天道的眼皮子搞事情,這麼輕易地就想要打發了本座,本座又何必同道祖那個老東西做交易!!!!」

『轟——————!』

戰場中的殺戮之氣突然暴漲,盤古真身彷彿受到了影響,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舉起雙手猛地用力一握,只見紅光閃爍,隨後在他的雙手中凝聚出了一把血色的巨斧。

同一時刻,東皇鍾發出了震動。

『嘭——————!』

又是一聲巨響,困住盤古真身的星辰之力被一斧劈碎。

東皇陛下看了一眼出現震動的東皇鍾,隨後將目光落在了盤古真身手中舉著的血色巨斧,一雙金瞳微微眯起,低聲道:「盤古開天斧嗎?」

那當然不是真正的盤古開天斧,真正的盤古開天斧在盤古隕落之後,早就化作了好幾個先天法寶。

其中就包括了東皇太一的東皇鍾!

所以,東皇陛下的話音一落之後,眼中又掠過一抹嘲諷之色,「假的終究是假的,即便用了什麼旁門左道,也依然成不了的真的。」

話音一落,東皇陛下眼中浮現出凌厲之色,沉聲一喝:「東皇鍾,開————!」

東皇鍾嗡地一聲響,飛速掠上半空,然後咔咔咔地變大,轉瞬間就成為了一個能夠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

只見東皇鐘上金光大綻,鐘體上的日月星辰和山川地脈彷彿活了過來般,再東皇鐘的鐘體之上緩緩流動。

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陡然爆發,緊接着,太一猛地一轉身,將桃夭側身護在懷裏,而後用手緊緊捂住她的雙耳。

下一刻,渾厚的鐘聲噹的一聲在天地間傳開。

當鐘聲響起的那一刻,周天星斗大陣幾乎潰散,同時差點潰散的還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一聲鐘響之後,又是一聲響起。

而這一聲鐘響之後,盤古真身在鐘聲的震蕩中搖搖欲墜。

不僅是盤古真身,連同天地在內,都在翻湧震動。

東皇太一神色漠然地看着一切,而後一手輕揮,東皇鍾帶着渾厚的鐘聲,轟然砸向盤古真身。

只聽得一聲巨響,盤古真身在所有人駭然的目光中,被東皇鍾給砸得支離破碎,而地面上的血色大陣也同時崩潰。

一擊之後,東皇太一卻並收手,而是再抬手一揮,東皇鍾化作一道金光,悍然砸向了虛空。

天幕被撕裂,露出了後面的黑色虛空,緊跟着就瞧見黑色的虛空裏,跌出了一道暗紅色的身影。

羅睺怎麼也沒有想到,東皇太一居然真的將東皇鍾給徹底煉化,當年在洪荒的時候,東皇鍾若被東皇給徹底煉化了,只有巫妖大劫的最後,妖族也不會那般慘烈。

羅睺被東皇鍾給砸了出來,東皇太一眼中噙著冷笑,目光盯着那落下虛空的人影,冷聲道:「魔祖,大劫不是這麼好插手的。」

羅睺心裏發苦,他現在就是一道神識分身,雖然可以躲在暗中悄悄搞事情,可一旦被揪了出來,他連東皇的一擊都擋不下來啊。

聽着東皇太一森冷的聲音,戰場中的其他人也驚住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大劫的背後居然還藏了一個人。

十二品滅世黑蓮顫巍巍地接住了自己的主人,想要帶走主人遁走,可它還沒動就被東皇太一給鎖定住了。

「既然來了,那也就別走了。」東皇太一冷聲道:「反正也是一道神識分身,沒了也不影響你的本體。」

羅睺:「......」

你說的倒是輕鬆,你以為弄出一具神識分身從封印中出來容易嗎?!

東皇陛下可不管羅睺這具神識分身容易還是不容易,他鬆開一直護在懷中的桃夭,而後對羅睺遙遙地探出了右手。

『嗡——————!』

大片的大日真火從天而降,將羅睺給吞入了火海中。

東皇太一卻不看被大日真火吞噬的羅睺,而是看向了混亂的戰場中,可每一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才是當年震懾洪荒的妖族東皇!

生殺予奪,全看他的心情。

通天和元始還好,畢竟他們是三清,是盤古的元神所化,在面對如此有壓迫的東皇太一時,他們也僅僅是露出了驚嘆的神色。

但西方教的人就不一樣了,包括接引和已經醒來的准提,西方教的所有人看着東皇太一的目光中帶了一抹駭然和畏懼。

被那一雙金瞳注視着,彷彿是被一頭洪荒凶獸給盯住了般。

接引頭皮發麻,臉色泛青,心裏更是虛得不行。

東皇太一嘲諷般地看着接引和准提二人的臉色,金瞳中有凶光掠過,「大劫已出,本皇同你們也糾纏得夠久了,趁著大劫還在,當年的那筆賬,今日還是清算了吧。」

一聽東皇太一這話,下方的通天臉色倏地一變,他感覺到了太一心中的殺機。

東皇太一這是真的被激怒了!

或許激怒他的是在背後偷偷搞事兒的羅睺,但卻讓得太一想起了巫妖大劫的那最後一戰。

巫妖大劫最後的一戰,在背後偷偷搞事兒的是天道。

而眼下的封神大劫,在背後偷偷的搞事兒的是羅睺。

可羅睺是怎麼出來的?

別人不清楚,太一又怎麼會想不清楚!

所以,東皇太一被激怒了。

而被激怒的東皇太一,才是最令人覺得可怕的。

東皇鐘被完全開啟,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比大劫的劫氣還要令人心驚。

東皇太一目光森冷地盯着西方教的所有人,然後猛地一手向下按去,與此同時,東皇鐘的鐘聲再次響徹天地間。

『噹——————!』

鐘聲震蕩,宛如末日的喪鐘。

通天焦急大吼:「太一冷靜!接引和准提不可殺————-!」

「不可殺?」太一冷笑,「本皇偏要殺。」

轟地一聲震動,東皇鍾對着西方教的所有人就悍然地砸了下去。

桃夭站在太一身後,也是臉色大變。

接引和准提二人即便再令人覺得糟心,可他們到底是天道聖人,太一若真殺了那二人,天道會震怒的。

桃夭一把拽住太一的手,神色焦急地想要說什麼。

但太一卻反手握緊了她的手,微微側眸看向她,眼中的神色深邃而平靜。

桃夭對上他這種深邃而平靜的目光,那到了嘴邊的話卻突然卡住。

太一似乎對她笑了一下,然後緊握着她的手,平靜地看向了即將被東皇鍾給砸死的西方教眾人。

『嗡——————!』

又是一聲嗡鳴出現,界碑關外的空間震動。

只見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上,他一襲紫衣,滿頭銀髮,俊美的臉龐上的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淡漠。

這突然出現的人就這麼站在那裏,只是抬頭看向急速墜下的東皇鍾,而後東皇鍾就在他那雙平靜的紫眸中,生生停滯在了半空中。

當這個人出現后,戰場上的人都驚愕不已。

元始倒抽一口涼氣,錯愕地道:「這是誰?」

然而元始卻沒瞧見,他的三弟,通天教主在這人出現之後,一張俊臉瞬間就癱了。

沒人知道這突然出現的紫袍青年是誰,除了通天、太一和桃夭。

通天癱著臉看了那人一眼,木然開口回答道:「鬼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當年在紫霄宮聽道時,前去聽道的人瞧見的道祖都是那位灰袍老者,所以並沒有幾個人知道,眼前這位俊美異常的紫袍青年才是真正的鴻鈞。

玉清和太清不知道,西方二聖也同樣不知道。

鴻鈞不著痕迹地掃了一眼已經挪到元始身後去的通天,這才緩緩抬眸看向東皇太一,淡淡開口:「東皇,你做過了。」

太一雙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究竟是本皇做過了?還是有人做過了?」

鴻鈞頗為無奈地一嘆,又側頭看向了火海中,輕輕一揮袖袍,大日真火化作的火海頓時熄滅,露出了裏面被燒得十分凄慘的羅睺。

羅睺半死不活地趴在同樣蔫耷耷的十二品滅世黑蓮上,剛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就一眼瞧見了紫袍青年,當即半死不活的人原地滿血復活般,破口大罵:「狗日的鴻鈞————!老子真的是信了你的邪————!」

鴻鈞這個名字被羅睺給叫了出來,瞬間令得元始、和西方二聖齊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元始一臉恍惚地看向紫袍青年,首次出現了結巴:「他他他他...他是師尊?!!!」

師尊不是一個糟老頭子嗎?!

通天癱著一張臉,終於對自己的二哥說了實話:「他的確是鴻鈞,但卻不是咱們的師尊。」

「......」元始一臉懵逼地看向通天,「什麼意思?」

「鴻鈞是本體,」通天面無表情地道;「咱們的那位師尊是他斬出的三屍之一自我,但合道的人也確實是咱們師尊,所以道祖並不是鴻鈞本人,而是咱們的師尊。」

元始開始懷疑人生,但又後知後覺地瞪着通天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教主大人的一張俊臉又癱了幾分,「......」

二哥的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好呢?!

教主大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那邊的羅睺卻已經替他回答了。

羅睺鬱氣滿滿地罵道:「他怎麼會不清楚!!!他跟鴻鈞這個狗日的根本就是一對兒。」

元始:「!!!!!」

西方二聖:「!!!!!!」

還在天外默默觀戰的老子:「!!!!!!!」

鴻鈞紫眸一閃,好死不死地朝通天看了過去。

通天暴跳如雷,青面獠牙,連上清該有的體面都不要了:「我去你奶奶的一對兒——-!!!!你給老子閉嘴!!你特么才跟他是一對兒,你特么跟他還是兩對兒!!!」

說實話,通天的這番話,把羅睺給真的噁心到了。

羅睺趴在滅世黑蓮上乾嘔不已。

鴻鈞一臉黑線地看向通天,紫眸中帶着不滿之色。

通天,怎麼說話的?你這是在侮辱我!

教主大人氣的不輕,將元始當做擋板,站在他的身後就是不出來。

元始有些頭暈眼花,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他覺得自己產生了魔障,出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幻覺。

鴻鈞大概也不想羅睺那嘴欠的再招惹通天,臉色平靜地對羅睺伸手一抓,淡然道:「跟你做交易的不是我,誰做的,你找誰去。但現在,你這道神識分身也該消失了。」

「鴻鈞個王八蛋,你敢......」

羅睺驚怒不已,但話都沒說完,就被鴻鈞輕描淡寫地捏碎了神識分身。

下一刻,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宮底,黑色虛無空間封印中,羅睺本體猛地睜開了雙眼,四周的魔氣和殺戮之氣瞬間暴動。

「鴻鈞————!本座與你沒完!等本座破封出來,本座一定也要將你封印個千千萬萬年!!!」

鴻鈞自然聽不見封印中的羅睺發出的憤怒的叫罵聲,他在親自處理了羅睺的神識分身後,平靜地看向東皇太一,「封神榜上已經滿了,這次大劫雖然不太完美,卻也算是渡過了。東皇,你已證道,如今可以收手了。」

東皇太一聞言冷笑,目光直視鴻鈞,「收手?那當年我三足金烏一脈的賬,該如何清算?」

「天道聖人不可有殺,這是規矩,你當該明白。」鴻鈞淡然地道。

東皇太一:「不可殺?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倆?」

鴻鈞沉默地想了片刻,又下意識地偏頭去看通天,結果被通天陰測測地看了一眼之後,他淡然地收回目光,斟酌般地道:「雖然不可殺,但此次的罪罰卻跑不了。」

東皇太一挑眉。

鴻鈞垂眸看向接引和准提,在二人驚疑的目光中,從袖中掏出了兩枚紅色的丹藥。

「當初定下封神榜之時曾說過,聖人不許插手大劫,你們不僅插手了,還差點令得乾坤顛倒,天地傾覆。所以,服下這枚紅丸,然後去紫霄宮關禁閉吧。」

一聽鴻鈞這話,接引和准提頓時臉色大變,連連先鴻鈞認錯,「師尊,是弟子錯了,請師尊饒恕我等。我二人願意回靈山思過,從此以後大劫不出,我二人也決不出靈山。」

鴻鈞一聽他倆這話,淡漠的神色中多了一絲不悅,「你們這是在諷刺本座?」

畢竟當初紫霄宮講道之後,他曾經說過,大劫不出,鴻鈞不現的。但只要鴻鈞自己知道,他這些年究竟有沒有偷偷溜出紫霄宮過。

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接引和准提二人用了他當初的借口之後,自己心裏有鬼的鴻鈞頓時覺得這兩個傢伙在諷刺自己。

接引和准提二人嚇得不輕,連連搖頭。

鴻鈞淡了神色,將手中的紅丸向二人彈出,沒有任何通融地道:「吃下去,然後去紫霄宮。」

接引和准提接住小小的紅丸,一張老臉頓時凄苦不少,苦哈哈地應了一聲,然後閉着眼睛吃了下去。

鴻鈞見他二人吃下后,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東皇陛下問道:「如此如何?」

東皇太一雙眸微眯,不說滿意也不說不滿意,他看着鴻鈞沉默了片刻,問道:「後面又該如何?」

鴻鈞淡淡一笑,「你已經證道成聖,不該留在下界。」

「那天下當該如何?」東皇太一又問。

鴻鈞忽然偏頭,目光快速掃過戰場,然後在人堆里發現了姬發,淡淡道:「雖說封神是聖人定下的,天命之說也不可信,但西岐的確當該取代殷商。」

「就他?」東皇太一冷笑,別說東皇陛下了,就連桃夭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但鴻鈞卻神色不變,淡淡道:「當年巫妖大劫時,你同妖皇也同樣被大劫的劫氣影響而差點失去理智,他一個小小凡人,被劫氣蒙蔽而失常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等大劫過去,劫氣消失,他失去的理智也會回來。」

「可他做下的那些事情,卻無法抹除啊。」桃夭插嘴道:「西岐的百姓還有殷商的百姓,都不會歸心與他。」

鴻鈞看了桃夭一眼,紫眸中有了淡淡笑意,「本座記得,西岐的另一位繼承人似乎在你們那裏。」

被鴻鈞這麼一提,桃夭這才想起了西岐的另一位繼承人——-伯邑考,他比姬發更名正言順。

桃夭雙眸微亮,若註定了太一不能留在下界,那伯邑考來作為這個天下之主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畢竟伯邑考的性情溫和,人品也端正。

伯邑考成為天下之主,不僅能善待西岐百姓,同樣也能善待殷商的百姓還有朝歌里的那群老臣們。

「伯邑考繼位天子,姜尚從旁輔佐,從此天下安定,海晏河清。」鴻鈞道。

桃夭看向太一,太一同她對視一眼,爾雅一笑。

周天星斗大陣消失,東皇協同桃夭落下半空。

鴻鈞抬手朝天空一揮袖,籠罩在界碑關上空的劫氣頓時消散,露出了朗朗晴空。

隨後劃開一道空間裂縫,鴻鈞帶着垂頭喪氣的接引和准提走了進去,當空間裂縫消失的同時,留下了最後一句總結。

「封神大劫結束,七日後在封神台按功舉行封神大典,不可有誤————-!」

身擔封神大典的姜尚連忙躬身應道,而後火急火燎地就想要去找桃夭詢問伯邑考的下落,封神大典要舉行,但還需要天子坐鎮啊。

結果,姜尚還沒有開口,東皇陛下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般,突然沖姜尚一笑:「封神大典由本皇親自觀禮。」

姜尚:「......」

您其實就是想看西方教的那些人上封神榜吧?!

東皇陛下的確是想去幸災樂禍的,只要一想到上封神榜的人幾乎都是西方教的人,東皇陛下就覺得心情愉快。

但他的心情愉快了,可別的人就心情複雜了。

因為西方二聖被帶去了紫霄宮關禁閉,西方教就有些群龍無首,燃燈只能挑起了西方教的大梁,帶着西方教剩下的一些弟子,灰溜溜地回了靈山。

比起西方教的人,心情同樣無比複雜的還有元始和突然從天外跑下來的老子。

玉清和太清一臉複雜地看着弟弟,幾次開口想要詢問他同鴻鈞的關係,可每每話都了嘴邊,都被教主大人給故意岔開。

玉清和太清鬱結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被打了個頭暈眼花。

問弟弟同師尊有了不該有的關係該怎麼辦?!!

在線等,挺着急的。

然而弟弟上清卻腳底抹油,趁亂給跑了,跑之前不忘衝到太一和桃夭的身邊,對二人提醒道:「封神大典之後,夭夭必須回碧游宮!!!」

桃夭剛要點頭,東皇陛下不樂意了,「為什麼?」

「為什麼?」教主大人不可思議地瞪着他,「你還問為什麼?當然是從碧游宮出嫁啊,還能為什麼?還是說你不想同我的崽兒結成道侶了?」

東皇陛下不滿的神色頓時收了回去,「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教主大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又還是催促道:「你趕緊盤個地盤去,連個窩都沒有也敢想娶媳婦兒?動作最好快點,一個月內就把儀式舉行了。」

「一個月內?」桃夭錯愕地看向教主大人,結巴地問道:「這...會不會...太趕了些?」

「趕什麼趕!!!」教主大人瞪了她一眼,「一點兒都不敢,為師這就回去做準備,一個月後就把你嫁出去。」

教主大人真是說走就走,那模樣簡直是恨不得立刻將桃夭給掃地出門似的。

桃夭一臉懵逼地看着就這麼跑了的師父父,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師父父...他這是已經不想再要我了嗎?」

唯有太一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不是不要你,而是急着要跑路了。」

「啊?」桃夭沒聽明白這話是意思,迷茫地看着太一。

太一微笑,「方才鴻鈞既然能現身出現在這裏,就說明以後他不會再關在紫霄宮不出,通天再不抓緊時間跑路,說不定鴻鈞就要堵上門去了。」

桃夭:「......」

原來是這樣么?!

太一:「通天又想趕緊跑路,又想親眼看着你出嫁,所以這才火急火燎的想要在一個月內讓咱們舉行道侶儀式。一旦儀式一結束,通天就會立刻跑路。」

桃夭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

太一握起她的手,溫潤一笑:「說起來,我也的確該抓緊一些時日,通天有句話說得不錯,沒個地盤是不好意思娶媳婦兒,太陽星上的溫度太高,你會受不住,所以夭夭...你有別的什麼喜歡的地方嗎?」

桃夭偏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東海之外有不少仙島仙山還沒有被人發現,或許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好。」太一含笑點頭,「那就去碰碰運氣吧。」

就在別人忙着清掃戰場的時候,東皇陛下卻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帶着桃夭悄無聲息地跑路了。

等到終於有人想起了他二人之後,結果尋遍了戰場都沒找到人。

白澤哭唧唧地望着四周,「陛下————!您怎麼能丟下屬下呢?屬下不再是您的貼心小棉襖了嗎?」

陸壓同樣哭唧唧:「太一叔叔!!!!您就算要走也該帶着小十一起走啊。」

鯤鵬嫌棄地看着二人,「陛下同殿下一起消失,就是別想讓人打擾他們,帶上你們算怎麼回事兒!」

而同樣被拋棄在戰場上的還有截教的一眾弟子們。

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等人哭唧唧地道;「師尊,您走也該告訴我們一聲啊,把我們留下算怎麼一回事兒?」

同樣被留下的還有元始和老子,只不過他二人的臉色都有些泛青,不理會哭唧唧的眾人,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發現了相同的意思。

走——-!找通天去問清楚————!

元始和老子一起離開,丟下了戰場中的所有人,包括了十二金仙。

姜尚雙手捧著封神榜,看着哭唧唧地眾人,不走心地安慰道:「七日的封神大典,東皇陛下和桃夭仙上還會出現的,你們別哭呀!!!」

可惜,沒人搭理姜尚。

姜尚只能捧著封神榜去找聞仲,商量着什麼時候去將伯邑考殿下接回西岐去。

後面還有着一堆的事兒要做呢,姜尚實在太忙了。

而丟下眾人跑路的東皇陛下和桃夭,一瞬間就跨過了山林平原,出現在了東海的海面上。

二人迎著天上的陽光,看着茫茫大海,桃夭突然問道:「向前在戰場中,你當真是想要殺了接引和准提嗎?」

「想是想過,卻也知道不能殺。」東皇陛下莞爾一笑,「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我知道最後會有人來阻止的,所以不將樣子做好,又怎麼同來人談條件。」

「所以,你的條件是?」桃夭茫然問道。

東皇陛下笑得愉悅,「你當鴻鈞真想過要處置接引和准提嗎?我若不那般做,到最後一定會被輕拿輕放。但我做完樣子之後,雖然不能殺了那二人,可他們必定會受懲罰。」

說完,東皇陛下意味深長地看向桃夭:「不過我卻是沒想到,鴻鈞給出的懲罰居然是那樣的,但也足夠了。」說完,又笑吟吟地問道:「你知道被接引和准提吃下的那兩枚紅丸是什麼嗎?」

「是什麼?」桃夭當然不知道,所以問道:「有毒的?」

「劇毒。」東皇陛下笑得有些莫名,「據說是鴻鈞親手煉製的失敗丹藥。」

鴻鈞親手煉製的失敗丹藥......

親手煉製......

煉製......

桃夭一張小臉扭曲了,他家師父父煉製的丹藥能吃死人,據說師公煉製的丹藥比師父父的更恐怖,所以......

桃夭忍不住唏噓:「突然好同情西方二聖怎麼辦?」

正在紫霄宮關禁閉的西方二聖已經吐得面無人色,別說桃夭唏噓不已,就連道祖看了都一臉的同情。

「與其同情他們倆,夭夭不如想想以後吧。」東皇陛下執起桃夭的手,牽着她一步一步走在東海的海面上。

海面上二人的倒影被波光拉得老長,卻又十分親密地緊貼在一起。

「以後嗎......找到一座仙島,再向師公討一些蟠桃樹,在島上種滿桃花,從此不問世事,相伴到地老天荒......」

「好————!」

------題外話------

封神到這裏的就完結了,感謝一路支持封神的親們。

後續還有幾章番外,之後會陸續放出來了。

再次感謝,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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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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