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穿甲滿級的幽靈（12）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吉森中尉，」AI的聲音冰冷而刻板，缺乏人類的情緒，但是卻擁有高於他們這些自詡聰明人的觀察和理解能力，
季森垂著頭，南部沙漠的沙子粗礪，總有陽光的金黃色，像是舒植公寓花盆裏鋪滿的流金沙，遮住所有潮濕髒亂的土壤，然而當風吹過這淺薄的一層偽裝，所有羞於見人而被掩蓋的醜陋，就會***地暴露，
他是一個手染鮮血的劊子手，即使是在和平的都市生活過一年，也明白了友善和溫柔，以及生命的珍貴，可是依舊不知悔改，甚至恬不知恥地想要踏着別人的鮮血追求幸福，
是不是很可笑？
上帝，神，是不會放過他的吧。
即便如此，他依舊拎着來福槍現在亂戰的中央，毫不猶豫地射殺着阻擋在他面前的人，
即使是罪有應得，即使不得好死，那也要讓我把她從牢籠裏帶出來之後，再被報應吧。
季森嘴角扯出一絲瘋狂的笑，像是朝聖的罪人，坦坦蕩蕩地面對自己的罪惡，然後從容地踏上刀山火海，不知歸路，卻堅定地前進。
裴家公寓。
祝秋透過屏幕看着實時直播，眼睛裏籠著淺淡的霧色，笑意淺淺。
不得不說，系統還是有點用處的。
畫面里，黑衣的男人抱着昏迷的女子離開，地面上是****的血色。
男人輕抬下巴，像是在傳達某項指令，在男人走出工廠后，手下打爆汽油桶，火苗猛地竄起來。
男人乘車離開后，整座工廠陷入一片火海，滔天的火舌彷彿要將世界吞沒。
【支線任務完成】
祝秋漫不經心地笑笑，情緒並無太大變化。
系統一直看不懂它這位宿主，這可是宿主第一次完成任務啊，怎麼這麼淡定，它都不敢出來冒泡，那樣子顯得它很智障。
【宿主，你不激動嗎？\(≧▽≦)/】系統還是沒忍住。
有什麼可激動的？祝秋和系統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家宿主腦迴路真是清奇！
華西校區，教導處。
祝秋在聆聽教導主任長篇大論的教導，自從祝秋拿到拿到留學生名額，就開始放飛自我。
上周測驗寫了篇驚天動地的作文，閱卷的老師不敢妄加評論，只能上交學校。
出問題的不是文章的水平，而是文章的立意，偏偏還說的有理有據，一遍看下來，就讓那些看卷子的老師覺得三觀扭曲，多看兩遍的，多年的信仰都在崩塌。
有熱心的老師將祝秋的近來的作文摘錄出來，結果真相了，祝秋的文章，偏向社會黑暗面，隨隨便便一個材料，就能論到人性的扭曲，階級固化的利弊，太可怕了有木有！
今天才發現，以前裴霖還收斂點，現在這黑暗報社的隱藏屬性直接曝光了。
裴霖是有輕微的報社傾向的，但祝秋沒有，她彷彿是局外人，除任務之外，系統都不會約束她，考試時看到提供的材料，心血來潮寫的作文罷了。
「裴霖，你知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教導主任指點一下裴霖小盆友迷惘的人生，故作高人模樣。\0
「我知道，不過，今年的綜合素質評價已經上交教育局了。」
什麼鬼？
看着祝秋淡然的笑，教導主任好久才反應過來，祝秋的意思是，綜合評價已經上交，她沒有把柄捏在學校手裏了，所以，作文什麼的，可以隨意一點了。
教導主任又是一通苦口婆心的雞湯，祝秋一直面帶笑容地聽着，沒有不耐煩，當然也沒什麼悔改，油鹽不進。
最後，教導主任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但放學的鈴聲一響，無奈之下，只能放了祝秋回家。
祝秋斜背著書包，遊盪在寂靜的校園裏，到底是冬天，很冷。她雙手插到兜里，加快了腳步。
路過籃球場，果不其然，又遇見了笑容***少年。
孟秉澤沒有拿籃球，依舊是一副陽光少年的模樣，夕陽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光，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英俊溫柔。
祝秋皺眉，對這美景沒有一絲欣賞，反而滿臉漠然，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裴霖，我送你回家吧。」孟秉澤笑着湊上來。
「謝謝，不用。」祝秋一口回絕，也不管什麼禮儀，直接越過少年離開。
孟秉澤不死心地往前湊，「裴霖，不要這麼絕情嘛，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
祝秋放慢腳步，「孟秉澤，你我之間，只有先前的交易。」再無其他的關係，所以，請離少爺遠一點！
煩人！
祝秋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挑得清清楚楚的，沒有留一分餘地。話說得這樣死，顯然是不打算聊下去。
孟秉澤仿若未覺，繼續嬉笑着和祝秋說話，「裴霖，不要生氣啦，你想不想知道曲釗的下場？」
提到曲釗，祝秋涼涼地看了孟秉澤一眼，這個智障，連男主都打不過，還想來撩她，日子過得太悠閑了嗎！
見祝秋終於開始搭理他，孟秉澤剛想說話，就聽見裴霖說，「不想。」
孟秉澤權當沒聽見，繼續說着曲釗的下場，祝秋嘴角帶笑，眼裏籠著霧色，也看不出來情緒。
孟秉澤猜不出她是什麼意思，咬着牙接着說，最後，一下子靠近祝秋，想把她摟在懷裏，結果祝秋敏捷地閃過，摟了個空。
孟秉澤咬牙，裴霖，長本事了，他就不信，孟秉澤比裴霖高不少，他沒收回俯身的姿勢，貼在祝秋耳邊說，「裴霖，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幫你弄死曲釗，好不好？」
因為祝秋閃得快，兩人之間還隔着安全距離，孟秉澤還未收到他想要的答案，就被一個過肩摔丟了出去，倒在地上的姿勢，十分不雅觀。
孟秉澤也是練過的，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被扔了出去，心裏頓時興趣大增，裴霖既然能將他扔出去，那她的身手肯定相當不錯。
也不在意祝秋的態度，孟秉澤不怕死地接着往上湊，半開玩笑半試探，
「裴霖，我喜歡你。」
說完，他的眼睛專註地看着前面的女生。
才是真正的裴霖。
裴霖，看不出深淺。
女生站在深冬肅殺的寒風裏，漂亮的眉眼，笑意涓涓，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