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喧賓奪主
哈哈哈！孫銘狂笑數聲：「年紀代表什麼？有人一輩子在軍中廝混，卻一個人都沒有殺過，甚至成為戰爭失敗的淵藪。比方說某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只會指手畫腳卻不敢上陣廝殺，活到一百歲有什麼用？就像你握住刀柄不敢衝過來，跟一個縮頭烏龜似的，若非你是祖大人部下，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不信你拔刀試試！」
太兇殘了吧？根本不給人留情面的啊，楊震握刀的手在顫抖，卻被副將祖大樂按住了那把刀。這傢伙太莽撞，錦周城跟神仙鬼三營可不是敵人，人家明顯針對第一關守將傅宗龍。
老楊卻傻了吧唧的強出頭，難道他想要替傅大人轉移仇恨么？簡直是豈有此理，其實在場的各位都知道，小孫大人為什麼會針對傅宗龍，昨日第一關守軍如果強勢出擊，絕對不會讓皇太極輕鬆逃脫。
前後夾擊甚至有可能把皇太極留下，只可惜傅宗龍和他麾下，只殺了三千入關的重裝步兵。還是四比一的戰損比，十萬圍毆三千還達到四比一戰損比，跟神仙鬼三營將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怎麼可能不讓人看不起？
咳咳！祖大壽輕咳兩聲：「多謝小孫大人給我一點薄面，神仙鬼三營將士戰鬥力彪悍，昨日一戰殺的金人心驚膽戰。本部抓到幾個金國俘虜，都被神仙鬼三營嚇得半死，各位英雄坐在這裏完全沒有問題。」
祖大樂是祖大壽的親弟弟，以他的身份自然知道，昨日那一場惡戰多麼的慘烈。更知道昨日這幫人的表現，而楊震卻還沒有獲得消息，更是站偏了位子。
他們兩個倒是互相吹捧了，孫傳庭一擺手：「來來來各位將軍、大人！今日大喜當浮一大白，首先這杯酒我敬陣亡的將士，包括各方各軍陣亡的將士，願他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大明王朝！」
第一杯酒敬給了犧牲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也不會有任何人質疑。孫傳庭第二杯酒敬誰是個問題，這裏乃是各軍代表，有第一關守軍，有錦周城守軍，有三邊總督洪承疇，有天雄軍指揮使盧象升，還有十三不靠的神仙鬼三營將士。
接下來敬誰？所有人都看向孫傳庭，老孫輕咳一聲繼續道：「第二杯酒敬聖上！實是我皇洪福庇佑，才有昨日大捷，吾皇萬歲萬萬歲！」
老狐狸！孫銘面無表情，跟所有人一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在場諸人中，洪承疇、傅宗龍乃至盧象升和祖大壽，都比孫傳庭更有資格第一個敬酒。論資歷論級別論權勢，但是孫大人乃是皇上欽命全權代表，過來監軍這一戰的，孫大人代表的是皇上，誰敢跟他搶啊？
喊口號真沒勁，不過孫銘需要適應而不是改變，孫傳庭再度拿起酒杯：「第三杯酒恭賀此戰大捷！是所有將士的犧牲，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我們共飲此杯為大勝賀！」
狡猾透頂的傢伙，從始至終沒提一個人或者任何一支軍隊，誰也別想從他那兒挑出毛病。第二個自然輪到傅宗龍敬酒：「首先歡迎各位駕臨第一關，讓我們為大家犧牲換來的勝利乾杯！」
孫銘一張桌誰都沒有舉杯，大家自顧自吃飯，還真是不給面子。傅將軍恨得牙根痒痒，卻一點轍也沒有，首先雙方沒有隸屬關係。其次姓孫的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傅宗龍不想招惹是非。
在瓮城就看出來了，小孫大人動輒下死手，傅大人不想自己挨上一箭，那就只有裝作看不見：「第二杯感謝，感謝大家到第一關支援，感謝大家齊心協力打敗金國人，感謝所有人……」
「放屁！」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傅宗龍險些暴怒，只聽孫銘冷笑道，「我們來這邊不是為了你第一關，是為了大明王朝，是為了天下蒼生不被金人蹂躪！不要把自己抬得那麼高，喝酒！戰友們的犧牲，是為了讓更多人更好的活下去，讓我們為犧牲的戰友干一杯！在今後的日子裏，你我當更加奮進，代替戰友殺死更多的金人，乾杯！」
乾杯！不只是銘公子那一桌一起舉杯，連同其他人也都舉起酒杯，也只有傅宗龍拿着酒杯僵在那裏。他剛剛敬第二杯酒，就被小孫大人喧賓奪主，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這混蛋也太不給面子了。
豈止是不給面子，簡直是啪啪打臉啊！孫銘舉起第二杯：「昨夜我們祭奠了犧牲的弟兄，三成將士犧牲，兩成將士重傷殘疾，再也無法重上戰場並肩戰鬥！剩餘不足一千人，除了炮兵外各個帶傷，這是神仙鬼三營將士的勳章！為了我們的勳章乾杯！」
乾杯！這一次傅宗龍也沒有辦法拒絕，區區兩千人的神仙鬼三營，以過半的戰損換取金人六七十倍的傷亡，這一戰足以彪炳青史。其實老傅不知道，小孫大人誇大了神仙鬼三營的戰損，事實上神仙鬼三營和金兵的戰損比，已經超過一百比一！
這就是超越時代武器和戰法的作用，孫銘舉起第三杯酒：「昨日我曾經向皇太極宣告，殺我一人殺他一營，屠我一城滅他一國！昨日給予金人的創傷還不夠，日後我們神仙鬼三營將會重建，屆時新成立的神仙鬼三營，將會以廣大遼東地區為訓練場！我們每一個將士，都要以驅逐韃虜為己任，直到最終把女真人趕出遼東，為了這個終極目標乾杯！」
乾杯！就連那些老將，都被銘公子的話刺激到了，他還真是吹牛大王啊。當年袁崇煥跟皇帝陛下吹噓，要五年內平遼，結果卻被皇上凌遲處死。現在又出現一個吹牛的傢伙，傅宗龍居然有點期待，期待崇禎皇帝處置小孫大人的畫面。
銘公子不在乎別人怎麼想的，再度舉杯向祖大壽示意：「失禮了祖叔叔！小侄這杯酒敬您，感謝您和您的麾下，為大明王朝在關外留下一個支點。若是沒有錦周城這個戰略支點，沒有錦周城這個釘子釘在那兒，金人入侵會更加肆無忌憚，而明軍出關反擊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的確如此，錦周城存在的價值不言而喻，只是很多人選擇性忽略。祖大壽居然走過來，跟孫銘的酒杯一碰：「老祖最敬佩有實力有能力敢幹的，這三點孫公子全都具備，不愧是孫閣老的兒子！這杯酒老祖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