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求小姐救命

第149章 求小姐救命

金九音走後,林迎春拿過那個精緻的首飾匣子,打開,再次被震撼了,不是她眼皮子淺,實在是黃金白銀的色澤太好看了。她輕輕撥弄著突然目光一凝,從匣子下面抽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打開一看,猛地站起來往外走。

「娘,娘。」

正在廚房忙活的王氏應了一聲,「什麼事?」

「娘,你看這個。」林迎春表情嚴肅地遞過一張紙。

「是什麼?」王氏雙手在圍裙上使勁擦了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識字,給我看我也看不懂。」但還是接了過去。

「地——契?」王氏手一哆嗦,別的字不認識,她就認識地契這兩個字,莊戶人家最寶貴的是什麼?自然就是土地了,家裏的地契都是公公收著的,不過她有幸見過一回,是她才嫁過來的時候,她婆婆給她顯擺的,告訴她那上頭的兩個字是地契,她一直記到現在。

「春啊,是地契對吧?」王氏沒大有底氣,抬頭詢問女兒。

林迎春鄭重點頭,「娘,你沒看錯,就是地契。二十畝上等田的地契。」她爺她爹她兄弟都識字,打小兄弟們讀書她在邊上聽着也學了不少字。

王氏頓時不淡定了,「哪來的?誰給你的?」

「九音妹妹給的,給的添妝。」林迎春一雙眼睛特別有神,「一匹細布,一匹綢緞,一匣子首飾,六樣銀的,兩樣金的。地契就擱在首飾匣子最下面。」

「太,太重了。」王氏心有些慌,這麼多的添妝,王氏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心驚。

兩匹布料怎麼也得值個十來兩,一匣子首飾,就算銀的不值錢,可一兩金摺合十兩銀啊,兩樣金首飾少說也得二三十兩吧。光是這兩樣加一起就小五十兩了,家裏給春丫頭的所有陪嫁也沒這麼多。

何況還有二十畝的上等好田,現在上等田是八兩銀子一畝,二十畝就是一百六十兩啊!

輕飄飄的一張紙,王氏捏在手裏卻覺得有千斤重,燒手哇!

「春啊,你咋收你妹妹這麼重的禮?」王氏心慌慌,二百多兩銀子呢,她家日子算好過吧?可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娘,我沒收,九音硬塞給我的,我不要她還生氣。」

王氏也知道怪不著閨女,不過她這會心亂著呢,「春啊,這事得你爺奶拿主意。」

三叔公老兩口也是吃了一驚,均覺得這禮太重了。

一貫會來事的三叔婆也沒了主意,「老頭子,你說咋辦?」

三叔公沉默地抽著煙袋,好一會才道:「讓大丫頭收著吧,這也是九音丫頭的一片心意。」

「這合適嗎?」三叔婆很猶豫。

「不然呢?」三叔公反問,「要是給送回去,不傷九音丫頭的面子嗎?她也是好心好意,咱們若是不接受,她心裏怕是要難過了。」

「你沒瞧見那地契?地是置辦在劉家莊的,而且買地的日期是兩個月頭,說明九音丫頭早就想着這事了,難得她有心,也是她們姐妹情深。有句話九音丫頭是說對了,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你們都是林家的姑娘,哪怕出嫁了,也要守望相助。」最後這句話是對着迎春說的。

「爺,我記下了。」林迎春趕忙表態。

三叔公很欣慰,又道:「東林你們哥仨聽着,以後九音丫頭的事你們多上上心。小嘉還小,以後大嫂那邊咱們多幫着一些。我琢磨著,九音丫頭給大丫頭添這麼重的禮,應該也是有這個意思在裏頭。」

三叔婆點頭,「九音的確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王氏道:「她就算不送這麼重的禮,該幫的咱也得幫。」

三叔公很讚賞,「王家的說得對,一家人本就該相互扶持。」可憐他兄弟三人,現在這剩下他一個了,二嫂在京城,兒女都出息,他就是想操心人家也用不着。唯獨大嫂,大哥早早的沒了,這一個寡嫂他要是照看不好,等百年後到了地下他都沒臉見大哥了。

添妝過後沒幾天就到了婚期,金九音近距離地圍觀了一場古代婚禮。

劉家姐夫個頭挺高的,濃眉大眼,長得很周正,就是人有些黑,許是日日趕車賣菜風吹日晒的原因吧。

他身披紅綢,胸前系著一朵大紅花,騎着不知是借還是租的馬來迎親。

在金九音看來,他騎馬的姿勢弱爆了,身體僵硬,神情緊張,騎在馬上都不敢動,生怕摔了下來。

但在林家莊村民們的眼中卻是體面極了,這還是他們村頭一個騎馬來迎親的呢,他們都圍着看,羨慕極了。

古代迎親和現代迎親也有一樣的地方,瞧,新郎被新娘娘家兄弟狠狠地為難了一番,直到他低聲下氣的告饒才放過他。

進了門劉家姐夫再三求娶,才能把新娘子請出來。劉家姐夫早就知道未婚妻有個千金小姐的堂妹,當他一看到扶著身穿大紅嫁衣的未婚妻的那位漂亮姑娘,立刻就意識到這是誰了?趕忙別開視線,沒敢多看。

金九音勾了下嘴角,對劉家姐夫的反應倒是挺滿意。她知道自己有多美貌,不少初次見她的人都看愣了眼,劉家姐夫能這麼快就避開,可見是個心性堅韌的人。

新娘子坐上新郎抬過來的花轎,在鞭炮聲中,伴隨着嗩吶的吹吹打打出了娘家門,朝新郎家而且。

漸漸遠了。

三叔公一家是又高興又心酸,高興的是閨女出嫁了,心酸的是養這麼大的閨女打今兒起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再回來就是客了。

坐席的時候金九音跟祖母坐在一起,倒沒怎麼吃,光聽同桌上的人議論新娘子嫁妝真多,真不愧是村子的孫女,還說林家果然疼閨女。

劉家莊那邊也在議論新娘的嫁妝。

「瞧見沒?瞧見沒?整整八個箱子!我說劉家大小子咋騎着馬去迎親,這麼富裕的老丈人,擱我也得把面子做足。」

時下村上姑娘出嫁少有給嫁妝的,都是一個軟包袱就打發了,能做上兩身新衣裳都算是好的了,要是再能有一兩個箱子,那都是家裏寬裕又疼閨女的。

鄉下人家,就算寬裕又能寬裕到哪去?再疼閨女也是有限,還是比較看重能傳宗接代的兒子。

三叔公一家雖然也看重兒子,但並不輕視閨女,早些年三叔公不是跟着在京城過過幾年富貴日子嗎?也見識過高門大戶嫁女,是以孫女出嫁他也捨得陪嫁,再加上九音給了那麼多添妝禮,他要是再小氣吧啦的,不惹人笑話嗎?

因此原定就四個箱籠,現在直接翻倍變成八個了。

「聽說新娘子家兄弟都讀書,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官老爺,那劉家豈不就和官老爺成了親家?劉家大小子果然是個好福氣的。」

劉家爹娘迎著村民們羨慕的眼神,也是喜笑顏開,等他們知道兒媳婦的嫁妝里有二十畝的上等好田,那嘴呀都裂開得合不上了,哎呦喂,這兒媳婦是娶著了。看林迎春跟看金娃娃似的,別說磋磨了,都恨不得捧上天呢。

三日回門,金九音見林迎春氣色很好,便知道她在婆家過得舒坦。而林迎春則誠懇地跟她道謝,還塞給了她一雙精緻的繡鞋做禮物,「別嫌寒酸,姐姐我也只有這個能拿出手了。」堂妹富貴,她就算傾家蕩產置辦出的禮物可能也比不上她隨手賞丫鬟的一個鐲子,那就只能在心意上下功夫了。

「不嫌棄,我喜歡迎春姐做的鞋子。」金九音神情坦蕩,說的倒是實話。素雅的鞋面上綉著蘭草,針腳細密,這綉活都快比上蓮香了,可見在這雙鞋上迎春姐是真下功夫了。

林迎春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心裏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林迎春出嫁之後,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天好的日子金九音就帶人上山,打柴,摘野果,打獵,采蘑菇,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現在家裏劈好曬乾的柴都裝了兩間屋子,足夠燒上一個冬天的了,葛氏笑得合不攏嘴,這下好了,能過個好冬了。

還有肉,什麼野雞野兔傻狍子啦,家裏就沒斷過,吃不完都做成了臘肉,掛了整整一廚房。

葛氏覺得她現在的日子過得跟神仙一樣,她這幾個月的笑比她過去幾十年都多,閑着沒事她就跑到丈夫墳前嘮叨,「你個死鬼現在就放心吧,我日子過得好著呢。都是託了咱大孫女的福。你在下頭也別閑着,多結識幾個能人,多送送禮,保佑咱家大孫女能嫁個好夫婿。還有小嘉,保佑他念書靈光,最好能中個狀元啥的,將來也好給他姐姐撐腰。」

天冷又沒陽光的時候金九音就不愛動彈了,窩在書房裏看書寫字,哦不,是出題。東林哥已經決定年後要參加縣試了,第一場和第二場都是考默背,這還不簡單嗎?不就是她小學時做的「按課文內容填空嗎?」

小學做了整整六年,從一二年級的田字格到三四五六的橫線,所以她出起題來得心應手。

這玩意沒什麼技巧,練習多了自然會。

所以林東林除了默寫,就是做金九音出的題,他自個都覺得學問長了不少。

這一日天特別陰沉,陰沉得讓人心情壓抑,葛氏說夜裏八成要下雪,指揮着奴才把沒曬乾的柴全都收進屋裏去。

傍晚的時候,小唐和錢小康都回來了,還帶着一個人回來,那人一見到金九音就跪下了,「林小姐救命,求小姐救命。」

「你是?」金九音皺起眉頭朝小唐兩人看去。

小唐兩人乾笑幾聲,心虛得躲開她的視線,道:「他叫關榮,是關六爺的兒子。那什麼他爹被抓進牢裏了,他想救人,跑到咱們鋪子------怪可憐的------」聲音越來越低。

所以你倆就把人領這來了?金九音瞪了兩人一眼,對跪着的關榮道:「你先起來。」

關榮卻並不肯起來,「求求小姐救救我爹吧,我爹是被人冤枉的,我爹一直正經跑船,怎麼會勾結水匪?這分明是有人眼紅我家的船幫------」

才十幾歲的半大少年,家裏突然飛來如此橫禍,父親下獄,往日親近的叔伯翻臉,妹妹倉惶,娘只會哭哭啼啼咒罵,千金的擔子落在關榮一個人的身上。

可他以前被爹保護得很好,哪裏接觸過家裏生意上的事情,銀子送出去了不少,卻什麼也沒換回來,還是爹的心腹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來求這位林小姐,說這位林小姐是侯府千金,面子和能耐大著呢。

「誰抓的?關縣衙了?」金九音詫異,關六爺盤踞在宜安一二十年了,和官府關係也十分不錯,他是做灰色生意的,手底下一大幫人,就算是知縣大人要動他也得掂量掂量吧?

關榮連忙道:「不是,不是,我爹是被關進了府城的大牢。」

金九音明白了,關六爺的勢力範圍是宜安,出了宜安就玩不轉了,「他怎麼被抓到府城去了呢?」

關榮道:「爹說這一次要運的貨物十分緊要,他得親自上船盯着,半道上就與人發生了點磨擦,對方也是跑船的,當時我爹並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那人直接把我爹給告到了衙門,說我爹通匪,返程的時候我爹就被抓了。」

「知道那人是誰了吧?」金九音又問。

關榮點頭,「知道。對方姓楊,是開酒樓的,手底下有二十多條船。」頓了一下又道:「他還是同知大人的小舅子。」這些消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得到的,他本想拿銀子打點進大獄見他爹一面的,銀子沒少花,他爹卻沒見着。爹的心腹便道對方是想要他爹的命啊。

他頓時就慌了,他們家就靠他爹撐著,爹若是不在了,他肯定是護不住家業,而且這些年爹也得罪了不少人,他和娘,妹妹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

所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爹救出來,「林小姐,只要能救出小子的爹,以後小子一家甘願為您做牛做馬。」他再次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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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夏開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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