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賺錢要趁早
有道是：唐詩是酒，宋詞是茶。兩宋文人雅士之間鬥茶盛行，而建盞是宋代上至天子，下及鄉紳流行的鬥茶器具。宋亡元興飲茶風俗改變，加上戰亂頻繁，一代名瓷建盞遂從興盛走向衰亡，工藝終致失傳。
元末明初的文人陶宗儀還曾撰詩云：越箋題句披蟬翼，建盞行茶沃兔毫。所以林慕宗才會如此狂熱：「請主公放心，慕宗必不負所望！小人耗盡心血也要複製建盞，要讓建盞重現輝煌，為五星盟創造更多的財富！」
練泥、揉泥、拉坯、修坯、素燒、上釉、裝窯、焙燒乃至曜變這些技巧，全都是孫銘從文曲星資料庫學來的，跟學琴不一樣。瓷器的製造純粹是熟能生巧，那是數百上千次失敗，才能熟能生巧的。
現在可沒有前世測量千度高溫的溫度計，一切全憑制瓷師傅觀看火候，所有人都看着孫銘的背影。大家很好奇，眼前的少年彷彿一個寶藏男孩，似乎沒有他不會的東西，今天還能給大家驚喜嗎？
五月下旬的天已經很熱，瓷窯邊上更是烤的人要着火，卻沒有人想要離開。大家都想知道，傳說中的建盞，是如何誕生的。只聽孫銘一聲輕喝：「開爐！」
倒扣大鍋一般的爐蓋被打開，六隻形狀甚至有點丑的碗，摻雜在諸多瓷碗之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們的釉色黑中帶彩，文曲星全屬性果然還是靠譜的，孫銘用夾子托起一隻建盞細細端詳：「不錯不錯！三爐成功一爐，足矣！」
跟孫銘的淡然相比，林慕宗有點痴狂：「主公！如若整座爐中全部燒制建盞，小人敢保證，十之一二的成品率！」
十之一二的成品率呀，看着地上上百枚瓷器，大家有點搞不懂，朱之瑜雙眼放光，恨不得把火燙的建盞拿在手中喝茶，他可是有見識的。聽了林慕宗的話詫異道：「為什麼一個爐子裏面不是都放的建盞？」
嘿嘿！孫銘微微一笑道：「勿忘建盞在前朝乃是貢品！既然是貢品自然物以稀為貴，此處窯址不會設防，以後任由採購商前來採購。」
啊！朱之瑜瞬間反應過來：「主公的意思是，以諸多瓷器共爐燒制，出爐之時唯有三五隻建盞成品，自然會造成物以稀為貴的假象？」
奸商啊！大家都明白了孫公子的念頭，孫銘哈哈一笑：「此處沒有外人，大家聽過還是忘了吧，即日起林慕宗為陶瓷公司首席朝奉兼首席匠師，記住建盞原材料和製作工藝，只有三五人知曉即可，切不可擴散開來。儘快燒制百隻建盞，待到端午拍賣大會，我要前往金陵城賺大錢。」
哎呦呦！朱之瑜哭笑不得道：「主公，既然要物以稀為貴，為何要百隻建盞？豈不是會自相矛盾？」
怎麼可能呢，孫銘搖搖頭：「據說端午拍賣會，會聚集天南海北富商，乃至世界各國使者。這些人對中華文明仰慕已久，據稱百年前一次拍賣會上，曜變建盞被尊為無上神品值萬匹絹，油滴建盞是第二重寶值五千匹絹，兔毫盞值三千匹絹。即便每匹絹值銀五兩，萬匹絹也是五萬兩呢，按照十分之一計也價值五千兩。一百建盞換回五十萬兩白銀，五星盟年內不缺錢了吧？」
此時的孫公子，哪裏還有一絲院試案首的氣派，整兒一個奸商財迷。林慕宗雙眼放光，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請主公放心，小人必不負所望，建盞原材料會安放在最安全地方。那個主公所說的玻璃，成品在這裏，如何磨製非常棘手，還請主公示下。」
眼下在所有人心目中，孫銘已經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有任何問題都要請教。看到一大坨玻璃塊，孫銘氣樂了：「玻璃是要在半熔融狀態泡製的，打造成器皿之後再磨製不遲，重新入爐！記住！玻璃是燒瓷副產品，是不能大規模生產的，玻璃生產工藝要絕對保密，事關五星盟未來生死存亡，切不可大意！」
終於可以喘口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孫銘感覺吃飯都沒力氣了。朱之瑜卻依舊精神十足：「主公神人也！建盞、玻璃乃至鋼軌、水泥，都是開創先河的神跡，如今卻被您一一開發出來，不知道五星盟下一個方向是哪裏？」
下一個么？孫銘喝掉碗中的肉羹：「奢侈品固然賺錢卻難以持久，利益最大者恰恰是日常消耗品，諸如衣食住行。未來五星盟要打造餐飲企業聯盟，要打造紡織企業和服裝企業，要燒制日用陶瓷，還要搞軍火生意，最暴利的無疑是軍火生意。」
賺錢賺大錢，孫銘現在鑽進錢眼了，他要在最短時間內積累足夠的財富，才有機會讓五星盟迅速壯大。他發現歷史似乎出現了偏差，農民起義軍比資料中顯示的更強大，誰知道大明王朝能不能撐到1644年啊！
萬一崇禎十七年前就完蛋了，銘公子和他身邊的親人夥伴，都將被亂世吞噬。所以賺錢要趁早，文瑛忽然道：「近日來此工匠良莠不齊，更有人探聽水泥、鋼鐵、陶瓷，錦衣衛發現其中有人帶西秦省口音，時常串聯在一起非常可疑。」
居然有這事？銘公子眯起眼冷笑一聲：「看來上次沒有打痛！剛好靳崇喜那邊缺人，想要打造海外生產基地，需要更多的人手。靳總管準備接人，三日後動手，這一次務必要讓他們感覺到痛！」
瀏河山基地第一次戰鬥殺人不多，這就是銘公子所說的沒有打痛，基地的安全必須獲得絕對保障。這裏未來要成為生活基地，也許母親和一干人等都要住過來，沒有安全的保障怎麼行？
5月28日一早，群星鏢行起運一千根鋼軌，另有一萬根枕木。如此巨大的運量，在瀏河山基地來說還是首次，一時間基地三百壯士抽調一空。這裏剩下的工人，是後期陸續從外面召集的，足足有三千多。
入夜基地終於結束一天的繁忙，孫銘等一干高層，在當初殺死劉宗敏的大院內宴飲。朱之瑜居然有點興奮：「主公！你當真要去燕京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