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一條死泥鰍！
即便孫某人沒有這樣的想法，儒生出身的官員，也會給他扣上這樣的帽子。
扣鍋誰不會？當官的不會給人扣鍋，沒有讓人背鍋的經歷，那是不完美的官場體驗。
只是孫銘不想背鍋：「大明王朝全國數千個學官，都在推廣儒學，數千萬的儒學儒生和蒙童。而自然科學的學院，不過是兩家而已，學員也不過數千人。」
差距這麼大？一幫老舊儒生有點不確定，數千萬和數千人，差距萬倍計算的。
偏偏的這幾千的新生，卻讓滿朝文武感覺到威脅，沒錯就是威脅。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傳承一千多年的儒學怕了，害怕一個剛剛萌芽的新學！
只是他們不敢承認，也不願意承認，因為儒學佔據統治地位太久了，久到根基爛掉了都不自覺！
今日孫銘戳穿了皇帝新裝：「這麼一點點的科學種子，你們也無法接受，難道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一刻的孫某人，真的像是沙場上縱橫無敵的大將軍，只不過他的對手是滿朝文武！
儘管沒有肆意的殺氣，但是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卻足以讓文武百官心驚膽戰。
「徐閣部曾經倡導的西學，那是何等的氣魄和進步，再看看你這位首輔，簡直是一千年前的老古董！垃圾！」
居然罵上了！而且是罵了當朝首輔！大殿內鴉雀無聲，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熱鬧。
不過是看周首輔的熱鬧，老周的首輔失而復得，不知道多少人艷羨不已，只是他們沒有勇氣跟首富杠上。
也有人替首輔大人不值啊！當朝首輔居然被娃娃孫銘擠兌，這讓首輔尊嚴何在？
上下尊卑都沒有了！周延儒臉色鐵青：「放肆！敢如此對上官不敬，簡直是目無法度！」
目無法度？孫銘一笑：「身為大明首輔，首要一點不是尖酸刻薄，也不是機械欺蔽比匿容私，濫用匪人封疆已誤！」
他真特么敢說啊！周延儒不會知道，這是孫大將軍剽竊朱由檢的話，是在他獲罪授首之後，崇禎皇帝給予的評價。
儘管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但是對於善於甩鍋的朱由檢來說，自然會感覺很合心意，喚起了共鳴啊！
崇禎皇帝忽然發現，自己跟小孫大人還是很默契的，最少甩鍋這一點，孫大將軍比他更擅長。
孫銘繼續道：「看看你，小肚雞腸結黨營私，哪兒有一點，大明王朝首輔的胸襟氣度？宰相肚裏能撐船，你的肚子裏，能不能容納下一條死泥鰍？」
噗！哈哈哈！朝堂之上很多人爆笑出聲，沒想到苦兀伯才是尖酸刻薄的傢伙，損人的時候簡直是太犀利了！
肚子裏能不能容納下一條死泥鰍！這個梗很快會傳遍大明王朝的官場，這位對周延儒的評價，註定會成為周首輔的標籤啊！
連崇禎皇帝都不禁莞爾，忍不住低聲罵一句：「促狹鬼！」
的確是太促狹了！駱養性哭笑不得，幸好跟孫大將軍杠上的，是周延儒而不是自己。
不對呀！駱養性忽然瞪大眼睛，不對呀，自己跟孫大將軍之間，沒有矛盾的好吧？
問題是為什麼，錦衣衛被孫大將軍廢了一幫兄弟，自己還差點出手針對孫某人？
居然被人算計了！駱養性攥緊了拳頭！別看他是武將出身，但是久在朝堂，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
之前感覺尊嚴受到侵犯，駱指揮使才要跟孫大將軍杠上，現在回味過來了，自己是被文官集團算計了！
居然敢算計自己跟孫某人，簡直是不知死字怎麼寫！駱養性瞬間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放過陳演！
至於說陳掌院深厚的人，有帳慢慢算，不着急！周延儒真的要氣死了：「你！簡直無可救藥！」
呵呵！孫銘冷笑道：「無可救藥的是你！如果隨便一個人，無可救藥倒也無所謂，死就死吧能怎麼樣？但是大明首輔若是無可救藥，那就是禍國殃民了！」
一句比一句狠！這才是孫銘！駱養性感覺很給力，就是要這樣反擊，果然反擊文官的，還是要狀元郎啊！
換一個人絕對做不到碾壓，著着實實碾壓，從陳演到周大人，全程被孫大將軍碾壓！
駱指揮使忽然有點發燒，感覺自己的智商也被碾壓了，很顯然孫大將軍一開始，就知道這是文官集團的圈套。
有些人想要讓孫銘跟錦衣衛杠上，結果小孫大人根本不上套，直接找上文官集團開杠！
這才是狀元郎的智慧！周延儒非常後悔，後悔幫翰林院接下這個話題，結果跟瘋子一樣的苦兀伯杠上！
我好難啊！孫銘不管他難不難：「特別是當吾皇萬歲對你這個首輔信賴有加，把朝中大事都託付於你的時候，對大明王朝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一場災難什麼鬼？這麼說對周大人不公平吧？老周有那麼不堪么？
最少朱由檢不那麼看，崇禎皇帝一向自信自己看人眼光，至於說過往的馬失前蹄，根本不算個事兒。
其實縱觀崇禎一朝，這位自詡明君的皇上，從來沒有看準過任何人。
忠臣名將被他屠戮一空，反倒是幾個奸佞小人，被朱由檢當成寶兒一樣。
銘公子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不妨看看歷史上的名相，哪一個是小肚雞腸結黨營私的？」
滿朝文武都沉默不語，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雜學和資訊，大家可以更沉浸在狗斗和史書中。
這些老人，對歷史的熟悉程度，遠超孫大將軍，不用孫某人解說，就能知道歷史上的名相。
「倒是有一些著名的奸相，比方說指鹿為馬的趙高，一雕雙兔的李林甫，餓死街頭的蔡京，還有東窗事發的秦檜，跟周大人倒是如此的神似！」
噗！周延儒終於一口老血噴出去，被人如此咒罵，還能活蹦亂跳在朝堂之上，沒有被氣死着實很難得。
居然被孫某人，把自己跟一群「名相」相提並論，還是當着滿朝文武和崇禎皇帝的面，這讓首輔大人情何以堪？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小孫大人已經被首輔的眼神，滅殺了千百回啊！
換做是誰，都無法承受，這張嘴如刀似劍，殺傷力甚至遠超真實的刀劍，句句誅心！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