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朝堂攻訌！
送走福王父子，苦兀伯回到拍賣行三樓最裏面的密室，馬湘蘭抱着一個青銅爵傻笑：「公子這樣真的好么？會不會被官家追究？」
嘿嘿！孫銘笑道：「怎麼可能？我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問題是你坑人！馬湘蘭笑了：「只是定價也忒低了一點，若是在風影趣報上打廣告，賣價三倍不止！」
豈止是？這些絕大多數都是出自皇宮的器物，福王父子見慣不怪，根本不知道珍惜，很多東西扔在庫房蒙塵甚至鏽蝕和摔碎。
但是小孫大人卻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孫銘搖搖頭：「但凡福王府的東西，都不要在京城出售，青銅城、順安城、金陵城、盛京城和羊城各分部，分批銷售。」
其實孫大奸商很想把這些寶貝藏起來，如果能收藏到四百年後，那該是何等的輝煌燦爛啊！
看過才知道，老祖宗的文明多麼的燦爛炫麗，後世充作國寶的物件，在福王府甚至算不上精品。
國人八千年歷史傳承，為什麼到現在證據都找不到？後世敗家子太多啊，類似福王殿下這樣的，動輒把家業敗的點滴不剩，並不足為奇。
更不要說改朝換代，但凡國人造反，都喜歡抹殺前朝一切痕迹。比方說火燒阿房宮，比方說焚書坑儒，比方說火燒長安！
孫銘不知道這些物件怎麼保存，能變現的還是變現吧：「務必做好宣傳的提前量，務必讓每一個土豪和官員，都知道我們的拍賣商品！」
這就是差距！福王殿下的物件，全都被孫銘暗地裏收購了，這傢伙對文物的認知，遠超這個時代所有人，他是被無數鑒寶節目科普過的。
馬湘蘭笑靨如花：「知道了大老闆！明兒送來的物件，也都全盤收購？若是真的有一萬件，怕是需要近千萬兩紋銀，有一部分是要現金支付的。」
哈哈！孫銘大笑道：「收購！必須全盤收購！咱們不差錢，如果分散到各地去拍賣，會暴漲十倍價格，還有比這更暴利的生意嗎？」
「您是我見過最黑心的！」馬湘蘭真的被苦兀伯驚到了，「好好好！我聽您的，馬上去客棧、酒樓和茶樓籌錢！」
孫大公子點點頭：「別忘了，鏢局那邊還有錢呢，幾百萬兩而已，絕對不能讓這筆生意失敗，轉手就是億萬兩銀子！」
沒見過這麼財迷的伯爺，偏偏馬湘蘭很喜歡：「放心吧伯爺，小女子這就去操辦，您就擎好吧！」
這是孫大將軍重生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孫大將軍對這筆生意的關注度，甚至超過充當崇禎皇帝的官商。
因為他知道，朱由檢的錢不好賺，一不留神就會被砍掉腦袋，那個傢伙心狠手黑，十七年殺了多少文武大臣？
但是像福王父子這樣的傢伙，出賣皇家賞賜的物件，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會太在乎錢多錢少啊。
只是燕京城的王爺太少，大明的藩王都在領地，也只有福王殿下，動輒到京城逍遙一番，朱由檢對這個皇叔還真是沒有辦法。
接下來的日子，孫銘沒有人可坑，只好在翰林院典簿廳混日子。高高在上那位也真沉得住氣，彷彿把孫大將軍忘記了，任憑他拿着俸祿不幹活。
苦兀伯的門庭也是最冷清的，幾乎沒有人登門拜訪，春江水暖鴨先知！崇禎皇帝疏遠孫大將軍，早就傳遍了官場，誰敢靠近他？
那不是找不自在么？孫銘也樂得清靜，只是雲滇省某些人不想明王朝清凈，歷史上朱由檢死後才爆發的沙普之亂，居然提前九年爆發！
安南戰事焦灼，神仙鬼衛和皇家近衛軍，包括沐王府的大軍，朱夔元的軍隊全都深陷安南戰事，結果地方土司跳出來鬧事。
因為地方軍備空虛，武定土司吾必奎發動叛亂，土司號召力強悍，叛軍先後攻下大姚、定遠、姚安，全滇震動。
在安南的沐天波急忙回兵，調集石屏土司龍在田、嶍峨土司王揚祖、蒙自土司沙定洲、寧州土司祿永命、景東土司刁勛等部，圍剿叛軍。
歷史上吾必奎叛亂很快被拿下，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非但吾必奎叛亂呈現燎原之勢，沙定洲的叛亂居然也提前上演！
王弄土司沙定洲，跟阿迷州土司普名聲遺孀萬氏結婚，兩土司合而為一勢力大增，以臨安府生員湯嘉賓為謀主，攻入黔國公府佔領省城各門。
由於變生意外猝不及防，沐天波在幾名心腹衛士保護下，帶着官印、世襲鐵券等物逃走，甚至顧不上家人。
結果非常凄慘，沐天波的母親陳氏，和沐天波的妻子焦氏未能隨行，倉卒中逃入尼庵自盡。
而來不及撤離的沐天波兩個弟弟，沐天澤和沐天潤全都遇害，知寧州祿永命領兵與叛軍交戰，從官周鼎阻止沐天波出走被殺，沐天波遠走楚雄。
求救信雪片一般飛到京城，朝堂之上吵成一團：「必須從安南撤兵！」
有人跳出來吐槽孫銘：「沒錯！安南現在成了大明朝的負擔，把最強的軍隊都束縛在那個鬼地方，撤兵后順便解決雲滇省土司問題。」
「雲滇省叛亂，就是從後方空虛開始的，若是把兩大強軍調回內地，也能最後解決西北問題。」
蔣德璟和蔡國用冷眼旁觀，當初孫銘打下的大好局面，全都被一群爛人破壞掉了，現在卻說什麼安南是個坑！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偏偏高高在上那位，卻也上演冷眼旁觀的戲碼，簡直是一個泥塑的菩薩！
安南一戰讓大明王朝收穫極豐，安南王國數百年積累的財富，全都被孫大將軍劫掠一空，極大充實了戶部的帑庫。
皇帝才是最終的受益者，現在他卻冷眼旁觀，大家都心領神會！大學士沈瞄一眼蔣德璟：「蔣大人，你怎麼看？」
大殿內的爭吵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蔣德璟和蔡國用，鄭以偉、林釺和徐光啟都已經去世，孫大將軍的老師只剩下這二位。
沈閣部問的這句話，無疑把二人推上風口浪尖，周延儒、溫體仁和錢士升這三位，卻彷彿渾然不覺。
老蔣心中有股氣：「安南一戰乃是永樂帝后最輝煌一次征伐！安南失而復得是何等的輝煌？你們誰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