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全新戰法

可是為了避免大軍中漫延瘟疫，孫銘勒令各地方政府必須全力做到，一個月後孫銘帶兵趕到北部灣。而此時被徵召的西部各省，早已經把最精銳部隊派過來，神仙鬼衛一干主將也趕到這裏跟孫銘相聚。

張世澤垂頭喪氣：「本將實在是有罪！跟安南軍數次戰鬥各有損傷，安南人死傷過萬，我神仙鬼衛戰鬥和非戰鬥減員超千人，戰馬損失尤甚！請征南大將軍……」

銘公子一揮手：「何罪之有？人員沒有大規模損失已經是萬幸，畢竟北方軍隊征戰瘴氣毒蟲遍地的熱帶雨林，有所損失在所難免，換做是我也是一般。別忘了你祖上征南用了多少人，不過這一次我們不用人海戰術，而是要用前後夾擊分兵突進！」

分兵突進？世襲黔國公征南將軍、雲滇省總兵官沐天波一皺眉：「分兵突進不妥吧？大凌河之戰就是分兵突進，被金人各個擊破導致大禍，如此乃是自取滅亡之策，萬萬不可！」

沐天波跟孫銘同齡，都是1618年生人，也就是說今年也不過是十六周歲罷了。不過人家生來就是小公爺，六年前他老子暴斃之後，只有十歲的他世襲黔國公，這位年紀不大地位尊崇無比，乃是大明王朝爵位最頂尖的。

黔州省總兵官許成名搖搖頭：「小公爺說的不錯，征伐安南當以絕對優勢兵力，集合西南諸省大軍橫掃犁庭，分兵乃是自取滅亡！」

驃騎將軍都指揮使，石柱宣慰使馬祥麟沉聲道：「兵法有雲十則圍之倍則攻之，我軍分兵各地勢必造成局部兵力孱弱，一旦被圍攻救援不及。孫將軍也許不知道，安南地形複雜，絕非遼東任意馳騁的所在，還是請三思！」

若非孫某人手持尚方寶劍，估計這幫驍兵悍將，根本不會吧一個少年放在眼中。當初沐天波就是如此，到現在雲滇省那些地方土司，依舊沒有把他太當回事，各地陽奉陰違者眾，甚至自立門戶者有之。

眼前的孫某人，既沒有沐家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豐富的從軍履歷讓人欽佩。僅憑兩次戰鬥，就像讓所有人佩服，這個難度不小，事實上很多人都懷疑兩次大捷，到底是不是孫某人指揮的。

小孫大人微微一笑：「安南不同於遼東本將知曉，這裏山川縱橫洞穴中多，處處都是藏兵洞，處處都是屯兵所在。大軍出擊勢必為敵所乘，畢竟我們是客兵作戰，每一個安南人都是我們的敵人。不要幻想天朝上國大軍來襲，會出現什麼簞食壺漿的場面，那是腐儒自欺欺人。」

出國作戰必須把一切都考慮周到，小孫大人還是很期待的，如果在十七世紀徹底解決安南問題，也就不會有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南疆戰鬥，不過歷史真的會改變么？

不是說蝴蝶效應會帶來諸多變異么？二品誥命夫人秦良玉連連點頭：「此言甚是！」

小孫大人向秦夫人深深一揖，這位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女將，遠比花木蘭更傳奇的女英雄。兵部尚書兼督貴州、雲南、廣西諸軍務，賜尚方劍，再進少師、左柱國朱燮元眯起眼：「孫將軍但說無妨！」

這位劉將軍功勛蓋世，孫銘一揖之後繼續道：「此次征南乃是滅國之戰！戰爭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西南諸軍配合神仙鬼衛，把安南聚集在邊境的主力一網打盡。第二階段就是各位帥兵向南再向南，一路不斷蛙跳式前進，施展大迂迴包抄作戰方式。」

他說的什麼玩兒意？大迂迴包抄作戰並不稀奇，數百年前衛青和霍去病，就曾經上演過絕佳的迂迴包抄作戰。後來蒙元則是機動作戰的集大成者，他們的輕騎兵成為縱橫大陸的常勝之軍，分割包圍機動作戰的模式功不可沒。

感覺孫某人殺雞用牛刀啊！孫銘不知道別人咋想的：「此戰一旦邊境突破之後，捕捉對手主力是一個難題，然則大明王朝軍人單兵作戰能力遠超安南。故而一旦邊境大兵團作戰結束，我們當以小而精的部隊四處出擊。廣撒斥候四處探路同時充當叢林殺手，斥候部隊最少以百戶為單位，以二十支斥候部隊成輻射狀發散出去。」

嗯？朱夔元皺緊眉頭陷入沉思，老將軍畢竟是常年征戰，特別是山地叢林作戰經驗豐富。最初對小孫大人的說法嗤之以鼻，隨着孫某人解讀的深入，朱老將軍眼睛亮了，沒想到少年將軍如此有想法。

分散作戰真的可以嗎？秦良玉還是難以置信，女人不是擔心小孫大人的能力，而是擔心大明軍隊的戰鬥力。即便是她麾下最強的白桿軍，也不敢說小股部隊出動作戰，僅僅是指揮就是一個大問題。

孫某人卻不管那許多：「後方補給兩個千人隊，戰鬥預備隊一個千人隊，各部之間距離控制在一個時辰反應距離。也就是說一旦遭遇敵情，每一個拳頭都能及時收回來，每一支友軍都能及時奔赴戰場支援。」

這戰鬥模式越來越有意思了，曹變蛟聽的津津有味，他對孫某人信任有加。那是並肩戰鬥磨合出來的信任，就像孫某人信任他的勇武忠貞一樣，他毫不懷疑小孫將軍的智謀和能力。

早在出使金國的時候就領教過，這位不只是戰力無雙，預判能力更是讓人瞠目結舌。早在出使之前就安排徐家水師接應，如果不是徐青君帶領水師出現在海面上，當時的使節團隊一個人都剩不下。

「一旦神仙鬼衛大軍聚集三千人，即便安南聚集三萬大軍，也足以支撐一晝夜。而其他戰隊軍團，各自之間距離不超過百里，以我軍反應速度，其他部隊可以在最短時間趕到，勢必對敵軍造成合圍乃至全殲。」

一邊說着，孫銘一邊在沙盤上演示，他把一萬八千神仙鬼衛大軍分成六支戰鬥軍團，每一支戰鬥軍團分成二十支小團隊和一支大拳頭。六支戰鬥部隊從雲滇省出境，從安南軍空檔處向安南戰略縱深穿插，這六支戰鬥部隊橫推近三百里。

如此新奇的戰鬥模式，讓在場的將校目瞪口呆，西南諸省總兵官臉色古怪，桂江布政兼視鹽政吳兆元道：「只有神仙鬼衛大軍，我等的軍隊都是輔助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