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大西軍的末日（上）
一下子來了小兩萬人，兵站還真的裝不下，故而中都守軍各位請將軍們裏面用餐。盧九德搖搖頭笑道：「多謝各位的安排，只是神仙鬼衛規定官兵一致，我等不敢入內享受，還是跟將士們一起用餐，失禮了！」
這是哪門子規矩？中都守軍傻乎乎看着眼前一幕，神仙鬼衛將士混在在一起用餐，包括大名鼎鼎的勾魂惡鬼孫銘，包括兩位宦官監軍。這一幕着實顛覆了大家的認知，很難想像，這是等級森嚴的大明軍隊。
不只是軍士們用餐，同車而來的馬匹也在用餐，朱國相大為驚奇：「這些馬也是坐車來的？」
銘公子點點頭：「沒錯！戰馬比人更需要養精蓄銳，否則上戰場就成了軟腳蝦，那時候可就倒大霉了。說起來這些馬還只是神仙鬼衛一部分，主要是軌道車太少，故而只能來一部分馬匹。」
早就聽說神仙鬼衛富得流油，都是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中都守軍羨慕不已，不等他們羨慕多久，短短一刻鐘后，神仙鬼衛各部全部用餐完畢，開始清理內務和解決三急。
兩刻鐘后都已經裝備齊整列隊完畢，從軌道車到站、用餐到整隊完畢，前後還不到四刻鐘！再看這幫驍兵悍將，一個個精氣神十足，奇怪的是站在最前面的，是僉事指揮使孫銘而不是指揮使張世澤。
小孫將軍氣沉丹田，宏亮的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清：「賊兵分兩路來襲中都，一路距離中都五十里開外，他們還有一個時辰到達戰場。眼下我們需要面對的是，窮凶極惡到處燒殺搶掠的大西軍，面對如此臭名昭著的賊兵怎麼辦？」
「殺！殺！殺！」
三聲震天動地的呼喝聲遠遠傳出去，這一幕讓所有人心潮澎湃，中都守軍看的目眩神迷。這才是天下第一軍應有的雄姿，而中都守軍的將官卻感覺到不對勁，戰前訓話不是主將的事兒么？
到了神仙鬼衛，規矩全都變了？的確變了！孫銘繼續道：「我們是軍人！身為軍人守土有責！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現在中都官民受到威脅，我等唯有拚死一戰，消滅賊兵的囂張氣焰，讓大明王朝境內海晏河清！只是現在做不到，因為賊兵找上門來了，還是東西兩個方向！」
讓大明王朝境內海晏河清！這是每一位有責任心軍人的想法，只是現在卻是求之不可得的夢想，內外交困讓大明王朝疲憊不堪。也讓軍人成為最危險的職業，只是孫大人為什麼實話實說啊！
這不是在打擊士氣么？之前知道五六萬大西軍來襲，中都守軍頓時士氣低落，若非各位將軍對軍隊掌控力度足夠，估計早就全都變成逃兵了，現在兩股敵軍來襲，這麼點兵力能幹啥？送死么？
小孫大人卻不這麼想：「大家知道官渡之戰，曹孟德為什麼能獲勝？因為他的部隊打敗當面之敵，轉回身消滅援兵。今日我們擁有比曹孟德更精銳的部隊，還有更有利的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戰必將讓天下第一軍名揚天下！」
「我武惟揚！」
「精忠報國！」
「名揚天下！」
一幫將軍居然帶頭喊口號，這一幕在此讓中都守軍震撼，轉眼間神仙鬼衛將士士氣達到了巔峰！銘公子這才退後兩步，張世澤向前一步一揮手：「出發！」
大軍迅速開拔！從抵達兵站到開拔，前後一共不到一個時辰，這速度着實震撼了中都守軍。最主要人家軍容齊整，朱國相長嘆一聲：「本以為我中都守軍乃天下雄兵，跟神仙鬼衛將士相比，天壤之別啊！」
真真是天壤之別！大軍由銘公子的三百壯士帶隊，選擇最合理的路線前進，孫銘向朱國相一拱手：「多謝各位款待，還請回去準備午餐，屆時當痛飲一杯！走了！」
玉頂烏騅馬唏律律長嘯，載着銘公子轉眼間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銘公子的身後是張世澤、徐青君、李繼貞、黃得功等諸將。大家眾星捧月一般，跟隨孫公子躍馬揚鞭而去，轉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咕咚！千戶金龍化咽下一口口水：「這才是鐵軍！這才是無敵之姿！不知道天亮以後，還有沒有大西軍的名號？」
嘿嘿！岳光祚搖搖頭：「不好說啊！大西軍的彪悍，我們昨日也是見識到的，我想神仙鬼衛大軍，不可能全都如同孫將軍親衛那麼厲害，否則真的是無敵於天下了呀！」
把直屬千戶所當成孫銘的親衛隊，論起來似乎也沒錯，不過在神仙鬼衛大軍序列里卻沒有這樣的稱呼。此時的孫銘手持長槍，身上已然是鐵盔鐵甲全覆蓋，神仙鬼衛全軍都是如此扮相。
夜幕中，像是一支鋼鐵洪流不斷向前，大西軍的大營剛剛安定下來，這一夜銘公子把他們折騰苦了。原本就沒有享受到晚餐，吃了一點乾糧對付的，還不知道明天吃什麼呢，難道明天真的能殺入中都城？
想到神兵天降的神仙鬼衛將士，大西軍從上到下沒有人敢說，明天能突破那一千人的戰隊。張獻忠久久難以入眠，他是被銘公子折騰出神經衰弱來了，明知道明天還有一場惡戰，確切的說是兩個時辰後有一場大戰。
已經寅時中了，張獻忠終於承受不住，幾乎是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也就是他睡着的那一刻，轟隆隆隆！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張獻忠條件反射一般跳起來：「哇呀呀呀呀！氣死我也！來人啊！」
「報！神仙鬼衛偷營！」
又來偷營！張獻忠噗通一聲再度躺倒：「弓箭手出動！把他孃的全都射成刺蝟，不留一個活口！」
一夜三驚讓大西軍將士苦不堪言，也讓他們麻木了，還以為跟之前一樣，只有幾百人的軍隊來騷擾，只是這一次他們想錯了！神仙鬼衛此次傾巢出動，不只是一萬二的正規軍，還有六千的預備隊。
雖然是預備隊，卻只比神仙鬼衛正規軍差點有限，此時一萬八千人分成三個方向，同時殺入大西軍陣營！最初的爆炸聲，是用炸藥炸掉鹿砦的聲音，是填平壕溝的聲音，大西軍的守衛不可謂不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