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流血事件

咳咳咳！朝堂之上咳嗽聲一片，使臣居然被人攆成狗，這個臉丟大了呀！偏偏孫銘在朝堂之上說出來，打的是誰的臉啊？幾位閣臣彷彿老僧入定一般，這口鍋他們不會背的，這是兵部的事情是軍人的事情，是勛貴的事情！

兵部右侍郎金之俊忍不住跳出來：「金人兵勢大張實非戰之罪，軍費糧緡遼餉消耗無度，然則將士無能，以至於金人一再入侵我朝，實是我朝之大不幸……」

「好臭好臭！」孫銘拿手在鼻端扇著，「將士無能也是你能說的？你可曾上陣殺一人？你可曾為邊關將士送過一粒米？你可曾為聖上倡議過任何一計良策？身居廟堂之高，不思回報聖恩，不思解決軍費匱乏的問題，只知道在朝堂之上恣意貶低前線將士，把吐槽當成事業的你該當何罪？」

啥意思？這傢伙剛剛懟完御史，現在跟兵部侍郎杠上，他是要幹嘛？難道是要自絕於群臣么？感覺是溫體仁的套路，充當朝堂之上的孤臣，避免被崇禎帝當成某黨，真的是這樣么？

吐槽當成事業什麼玩意？周延儒冷眼旁觀，崇禎皇帝明顯在縱容姓孫的，否則以皇上的性格忍不了啊，怎麼可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放肆。最要緊的是，姓孫的言談之間諸多影射，難不成他是想要為袁崇煥翻案？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只可惜他身份卑微，也不過是想想罷了。金之俊瞠目結舌：「你！你在為誰說話？」

還能為誰？孫銘冷笑道：「你應該問邊關軍人為了誰！為國為民？還是為了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當此時國難當頭，財政危機以至於軍餉無著，各位可有何良策？沒有良策還有臉站在這裏？倒不如先皇那般，把各位全都清除朝班，省下的俸祿可以養活多少軍人？」

太囂張了！這傢伙一張毒舌，把滿朝文武都給罵了，還提到奇葩皇帝神宗。那位懶政到了極致，懶得上朝懶的管理官員，結果全國到處官員缺額，內閣甚至出現過孤臣的局面，就是整個內閣只有一位閣老辦公。

而六部之中尚書、侍郎等缺額現象更為嚴重，現在居然被孫銘拿出來說事，偏偏崇禎帝彷彿睡著了一般，莫非皇上贊同小狐狸的說法？那可是大不妙啊！

不止一個人看出來了，孫銘就是一個攪屎棍啊，搞不好真的要被他鬧出大事的。天津巡撫兼兵部侍郎張忻冷哼一聲：「簡直是不知所謂！荒謬至極！」

呵呵！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恰恰是未來的貳臣，孫銘冷笑道：「身為兵部侍郎的張大人，可曾在戰場上奮勇爭先？大明軍隊強不強？無論是外戰還是內戰，都曾經狠狠教訓過對手，遺憾的是經常性外行指導內行。那些身居廟堂之高，卻不知兵不懂兵的，經常性胡亂指揮，導致一次次的失敗，張忻大人你還是長點心吧！」

他這張嘴簡直是開過光啊！一次次懟人居然沒有重樣的，周延儒慶幸自己沒有發聲，也暗自好笑孫某人要倒霉了。他居然沒瞧見陛下臉色變了，要說崇禎一朝最喜歡瞎指揮的，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位還有誰？

有誰敢啊！很多人都感覺到不對勁了，朝堂之上驟然之間冷下來，小孫大人其實看到了崇禎皇帝的臉色。事實上不是周延儒之流所想的，銘公子口誤刺激到了崇禎帝，他是故意的要刺激他。

假如崇禎皇帝不是自己作死自毀長城的話，大明王朝不會就此死亡的，看似勤勉的皇帝恰恰是一個亡國之君！就像四百年後的某些二代三代，看上去很勤勉，實際上卻是在瞎折騰，連守成之君都算不上。

那是人格缺陷造成的，他們不懂體恤下屬的艱辛，也不懂創業的艱難，更無法容忍團隊中的反對意見。如此一來身為領導者，卻一意孤行自行其是，出現戰略上的失誤也就在所難免，最要命的他們剛愎自用，根本不懂人不是人不會用人！

宋權感覺到皇帝的態度，索性趁熱打鐵誘使孫銘：「簡直一派胡言！敗兵之將只知找借口，實乃他們自身的問題，武力不足以抗衡，智力不足以自保，除了戰敗還有什麼可能？小娃娃不要以一次僥倖，就以為自己成為經天緯地大英雄，換做薩爾滸之戰，估計早就被人碾成渣，年輕人還是要謙虛一點的好。」

啪！誰也沒想到，崇禎皇帝終於發作了，卻不是針對孫銘，而是把鎮尺砸在宋權的頭上！嚇的宋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不知道哪裏觸怒了皇上，剛剛那個小混蛋，那麼刺激皇上都沒有發怒啊。

為什麼輪到自己就不一樣了呢？宋大人瑟瑟發抖，甚至不敢去擦頭上的鮮血，多久了朝堂之上再一次出現流血事件？上一次好像也是因為孫銘啊，這一次又是因為他，這傢伙簡直是喪門星！

這事真怪不著銘公子，宋大人忘記了，皇帝陛下也很年輕。眾臣齊齊向前躬身，很多人都醒悟過來，宋權最後一句觸到逆鱗了。皇上只比孫銘年長八歲，登基的時候也沒比小孫大人現在年長多少啊，自然是年輕人。

皇帝陛下臉色陰沉，再度看向孫銘：「據說你讓金國公主做妾室？還要明媒正娶樂籍女子？你可知此事不妥？」

豈止是不妥，按照大明律官員不得進入花柳巷呢，孫銘也不得不跪下：「啟稟陛下，柳氏女並非樂籍女子，她早就被我贖身，早已經是良家女子了。聖人云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何況一個小女人難以左右自己命運，遇上我算她前世修來的福分。小臣遇上陛下也是我的福分，陛下乃中興之君，自當遠小人親賢臣，銘倧當仁不讓是您股肱之臣！」

噗！好幾個人差點吐出來，這傢伙拍馬屁的本事一流，而且拍的有點過火啊！沒錯誰都知道，崇禎皇帝自詡為中興之君，問題是有沒有那樣的本事，就目前來看這位折騰本事一流，中興卻是遙遙無期啊。

孫公子也是沒有辦法，皇帝拿柳如是說說事兒，這恰恰是他的軟肋。如果柳如是因此被驅逐離開自己，銘公子絕對會抱恨終生，他不允許自己始亂終棄，更不允許柳如是再度淪落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