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打誰的臉？

今日孫銘能不能追趕先賢的腳步？方以智和冒襄等人，早就找了最好的位置，他們要為自己的大老闆鼓與呼。最主要他們相信，憑孫公子彪悍的戰鬥力，幾乎可以碾壓參賽的全部選手。

按照孫銘對歷史的了解，明朝武舉考試分為三場：初場試馬箭，二場試步下箭，三場試策題二道。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懷疑歷史，技勇不是乾隆年間考試科目么？眼前擺放的巨弓、石鎖和超大號鋼刀，卻顛覆了銘公子的認知，這就是測試臂力么！

果然主持比武的應天府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宣佈：「……第一項箭術爭勝開始！」

一場試馬上箭法，馳馬三趟，發箭九枝，三箭中靶為合格，達不到三箭者不準參加二場。眾多武生紛紛入場，孫銘遺憾沒有把照相機弄出來，否則現場拍照然後發個朋友圈，咳咳是發到風影趣報上肯定大火啊！

現在看來只好辛苦一點，銘公子為了自己的報社也算是拼了，拿出新發明的鉛筆素描。一邊徐青君好奇的湊過來：「銘倧，即刻要登場比武，你在幹嘛？這是……線條畫？」

線條畫像話么，孫銘一邊寫生一邊答道：「此乃素描！」

速描？的確是夠快的，方以智看着看着眼睛亮了：「這些若是用在風影趣報上！」

「就是為風影趣報特刊準備的！」孫銘也不藏着掖着，「印刷的時候加上去，以後我們的報紙要多加插圖，不妨找專業的畫家。不要吝嗇那點薪水，我們要重視匠師包括藝術家，包括書法大師和畫家，還有那些民俗小說家。」

他總是有說的，此時第一波馬上射箭比拼過關的，已經開始第二項比拼。孫銘終於放下筆，騎上玉頂烏騅馬小跑到校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不只是那匹馬太漂亮，還因為下場的武生都比他壯碩的多。

噗！撫寧侯朱國弼一口茶噴出去，指著孫銘詫異道：「那傢伙下去幹什麼？我記得他不是童生試案首么？為甚出現在校軍場？難不成雙絕公子要給大家高歌一曲？哈哈哈！跳樑小丑！」

夏季拍賣會的時候，被群星拍賣行擺了一道，金陵城的豪門世家都對銘公子不爽。只是後來知道他是拍賣會幕後老闆的同時，也知道他是魏國公府的准女婿，還真沒有人敢找上他，頂多也就是快當快當嘴罷了。

南京衛指揮使司前府衛所副千戶，錦衣衛副千戶郭祚永一臉古怪：「看看就知道了，他可不是什麼跳樑小丑！」

看到孫銘，就想起自己被人挾持的一幕，丟人呢！老郭沒有被救命的感恩，反而恨不得孫銘消失，畢竟那一刻是孫公子高光時刻，卻是他丟盡顏面的時候。

百戶陳治寧尬笑兩聲：「身手敏捷而已未必就善騎射，騎射需要多年積累需要身眼手法步配合，一年練劍三年練刀五年練槍，十年才出一個神射手。少年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否則不只是他自己丟人現眼，連同孫閣老都要被打臉……」

「好！」

「好箭法！」

「神射手！百步穿楊！」

話音未落那邊響起震天價的叫好聲，陳治寧一下子張大嘴巴，孫銘發出連珠五箭，隨後又是連珠五箭，居然十箭全中，還都是靶心！咳咳咳！陳治寧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萬萬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甚至沒給他轉圜的機會。

這也太逆天了吧？陳治寧身為武將，自然知道箭術不簡單，不要拿軍中的弓箭手說事。軍隊的弓箭手純粹是瞎貓碰死耗子，只要你有力氣拉弓就好，反正對面那麼多目標，總是會撞上去的。

不是箭撞上人就是人撞上羽箭，但是像這種一箭中的就不那麼簡單了，最起碼陳治寧自己做不到這麼輕鬆。對老陳來說，十箭中六箭已經是高手，姓孫的的少年居然十箭十中！

還好這周邊都是銘黑，靈壁侯湯國祚嘴角抽搐：「炫技死得快！五連珠有什麼好炫耀的？當年我也可以那個射哪兒指哪兒！」

哈哈哈！臨淮侯李祖述爆笑：「你呀！那個傢伙雖然很噁心人，五連珠還是很實用的，戰場上可以拿來救人救己的。話說回來，童生試案首參加武科考試，不知道這是打誰的臉啊！」

還真是這樣，大明王朝中後期一向是文右武左，也就是文官高人一等，畢竟太祖高皇帝早就說過，馬上打天下馬下治國。現在十五歲的少年，正有大把好年華的時候，居然轉向到武舉來，這真的是在打臉呢。

另一邊錢謙益冷哼道：「簡直是豈有此理！孫承宗教育出來的好兒子，身為聖人子弟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居然跟武官搶奪舉人資格，簡直是羞煞人！」

前刑部右侍郎蔡弈琛連連點頭：「如此玷污生人的學子，要嚴禁他參加明年鄉試，文科不歡迎他！」

不歡迎么？前光祿卿阮大鋮眯起眼看着遠處的孫銘，不得不說那個少年足夠優秀，馬下射箭依舊兩個五連珠。周邊歡聲雷動，誰也沒想到，僅僅是很尋常的一次武舉考試，居然冒出來一個超級強者。

場上的孫銘，跟那些純粹的武生不一樣，他沒有人家健碩的體魄，看上去甚至有點瘦弱。但是孫銘同學年輕貌美英俊瀟灑，特別是他的五連珠，不止有實用性還非常有觀賞性，這一刻銘公子吸粉無數。

孫公子向周邊各位大人百姓施禮，把從多爾袞那兒得來的十石弓掛在馬背得勝鈎上，走到邊上要嘗試頭項拉硬弓。射箭自然是選用自己慣用的，但是拉硬弓卻是要比力氣，是軍方標配的硬弓。

最小號的是八石弓，第二號是十石弓，第三號是十二石弓，另備有十二力以上的出號弓。前面一個壯漢示威似的拿起十二石弓，面向孫銘：「開！」

要知道尋常士卒，用的不過是一二石弓罷了，戰場上用四石弓的都是武勇之士。六石弓已然是力士，十石弓和十二石弓，更多是在操練臂力的時候用的，極少有人拿到戰場上使用。

要知道一旦雙方戰場上互射，那就不是一輪箭雨，而是十幾二十次。硬生生拉動十石弓數十次，大力士都承受不起，眼前的壯漢是被銘公子的箭技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強行拉動十二石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