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五四章 后心的刀傷

正文 第二五四章 后心的刀傷

一處簡易的居民樓。

張妮把洗好的衣服一一搭在了陽台上,又向樓下望去,還是不見楊遠山的車子。她有些失望,從地上拾起了衣盆,趿拉着拖鞋回到了屋子裏。這個住處,是楊遠山為她租下來的。她們的關係被白梅梅發現以後,她就搬到了這裏,雖然條件簡陋,但楊遠山說,這只是暫時的。

他們關係已經保持了一段時間了,她充分地施展着自己的魅惑之術,運用身體天生的誘惑力,在她的刻意賣弄之下,她知道楊遠山是很難抗拒自己的勾引的。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楊遠山很容易就被她所俘獲。

幾天前,張妮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看着張妮傷心不已的樣子,楊遠山向她保證,會和白梅梅離婚,和她結婚。但很快他又改口說,時機還不成熟,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倉促離婚的話,會鬧得天翻地覆不說,自己的損失也比較大。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等了。她想要和他談,他在電話里說,他今天會過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她才聽到了敲門聲。

張妮打開門,見是楊遠山一副疲憊的模樣,便將身子懶懶地靠在了門框上,雙臂盤在胸前,盯着他的眼睛,不太高興的說道:「怎麼才來啊?」

「忙啊!」

「忙?超市不都轉手出去了么?你還有什麼可忙的?」

「超市轉出去了,我也不能不活呀!要活着,不就需要錢么!要掙錢,我不就得在外面折騰嘛!」

「我不信!是不是又去白梅梅那裏了?」張妮嫣然一笑,「去便去了,有什麼好要隱瞞的呢!」

「我真的沒有!妮,你先讓我進門行嗎?你堵在門口,讓周圍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麼着你了呢!」

張妮也沒再言語,側身閃出了道兒來。

楊遠山什麼也沒說,擁着她走進了房間里,隨手帶上了門。

一番風雨後,時間已經是將近10點。

張妮側身躺在床上,摸着他光溜溜地肩膀,喃喃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的人影,你不愛我了?」

「怎麼會!不愛你,我還來找你?」

「至少,不那麼愛我了!我能感覺得到!」

「別瞎想!」

「人家說,如果你喜歡我,會捨得在我身上花錢;如果你愛我,會給我很多的時間;如果你愛我愛得深,會捨得在我身上花心思!」

「嗯!還有嗎?」

「如果你願意一輩子守護我,你會給我婚姻,給我一個承諾的!可是你哪一個都沒有做到!你捨不得給我花錢,買一個最便宜的小戒指就把我打發了!」

「我不是說了嘛,你給我點時間,我現在手上也沒錢!家裏的錢都讓白梅梅扣著呢!自從她知道我們的事兒以後,盯我盯得可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是還有超市轉讓的..」

「那錢現在還不能動!你別逼我,好么!」

「我怎麼就逼你了呢?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陪你吃,陪你住,陪你睡,這叫什麼?我成了什麼了?我逼你了嗎?你想想!你有沒有為我也想想!那邊,你遲遲不離婚,這邊,你三番五次地爽約!」

聽到這裏,楊遠山不耐煩地坐起身來,從床邊抽屜里找了香煙,點着悶悶地吸了起來。

「給我一支!」

張妮伸出張開的一隻手。

楊遠山看了她一眼,「吸煙對女人不好!」

「有什麼

不好!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楊遠山把煙叼在了嘴上,又從煙盒裏抽了一支,遞了過去。

「萬里長程,是一步步走出來的,萬里長城,是一磚一瓦建起來的,離婚也需要一步步來!白梅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是那種好對付的女人!」

張妮接過打火機,自己將煙點着,吸了一口,嗆得咳嗽不止。

「我就說嘛!不會吸煙,就別吸!」

張妮將身子靠在床頭上,吸了口氣,看着煙霧裊裊升起,伸了個手指頭過去在煙霧中隨意地攪了攪,緩緩地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好對付?然後就可以腳踩兩隻船,沒完沒了地拖延?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的青春有多寶貴?你會為我的青春買單?」

「你看你!又來了!咱們別老一見面就是談離婚這個問題,就是無休止的爭吵,行嗎!」

「你不和她談,我就要和你談這個問題!我這叫什麼?沒有身份,連個承諾,哪怕是不能兌現的承諾都沒有!」

「我說小姑奶奶,你別動不動就生氣,就發火兒,好嘛!你要什麼承諾?我現在就給你,行嗎?」

「還有什麼承諾,我要你和她離婚!」

「我不是說過了嘛!給我時間!」

楊遠山側過身去,在煙灰缸里撣了下煙屁股。

「等等,別動!」

在楊遠山側身的剎那,張妮的眼睛無意間掃見楊遠山裸露著的后心的位置,隱隱約約有一塊暗紅色的痕迹。她試着用手摸了一下,有一點凸起的毛糙的感覺。

「你後背受過傷?」張妮問。

「後背?沒有啊?怎麼?有什麼異樣嘛?」

「后心這裏,像是疤痕的樣子。」

「哦!從小就有,沒事兒!聽我媽說,從胎裏帶來的!算是胎記吧!是不是不太好看?反正我自個兒是看不到的!正好兒,眼不見,心不煩!」

「狹長的一塊,暗紅,與其說是胎記,更像是一塊刀傷留下的疤痕。」

「我記得不大啊!像刀痕?你拍一張我看看!」

張妮從桌子上拿過手機,拍了一張,將手機伸到了楊遠山的跟前。

楊遠山側頭看了看,皺了皺眉頭。

「以前是很小的一塊,現在怎麼長大了!長得還真的像個刀痕啊!不是很好看啊!」

「嗯!這裏沒有受過傷?」

「沒有啊!」

「等一下!」

說着,張妮掐掉了煙,用手指按了按那個位置,嘴裏說:「就是這裏,有感覺嗎?」

「嗯!沒啥感覺!從小就有,都多少年啦!還能有感覺才怪呢!」

「還好只是個胎記!要真是刀傷的話,在後心這個位置,估計你可早就玩完了!」

楊遠山想起什麼,又說:「前幾天,我看了一則報道,說是國外有人額頭上有塊胎記,醫生為他做了個夢境回溯,結果他看到自己的前世是被人開槍打死的,子彈就打在了額頭胎記的那個位置!」

張妮笑道:「這倒是挺好意思!哎,楊遠山,你說你后心的位置有這麼個很像刀傷的胎記,你的前一世不會是被人刺中后心而死的吧!」

「不會吧!我的前世會死得這麼慘烈嗎?那我一定是死不瞑目啊!」楊遠山笑着起身,披了衣服就要走,「我出去一下!」

張妮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他,將頭緊緊地靠在了楊遠山的後背上。

「我這裏,難道就是你的客棧嗎?想來就想,想走就走

!不是說好的,今天不走了嗎?」

楊遠山用手輕拍着她的胳膊,說:「放心,不走!我只是口渴得難受,出去買瓶啤酒!」

張妮這才鬆了手,輕聲說道:「我以為你又要走呢!我可捨不得你離開!」

楊遠山壞笑道:「你這麼好!我當然也是捨不得離開我的小可愛啊!」

看着楊遠山走出房門,張妮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是啊!這個花言巧語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愛一個人,她真的要願意委屈自己,一次次地寬容他嗎?還要在他面前計較他的尊嚴,總要為他想?他何時為她想過!哪怕一點點!他的愛讓她打問號,至少她自己開始不那麼確信。

她真的懶著再想下去,乾脆鑽回了被子。

「鈴-」

這麼晚,誰會打來電話呢?張妮鑽出被子,不情願地拿過了手機。

「喂?」

那邊沒有聲響。

「喂?請講話!你是?」

「白梅梅!」

「哦!..」

沉默。

這是上一次兩人在超市爭吵以來,白梅梅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她為什麼現在給自己打電話?難道說,她知道楊遠山在自己這裏嗎?張妮有些慌亂,她想一下子撂下電話,又有些不甘。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那邊聲音變得脆弱。「請你不要破壞我的家庭,行不行?」

因為楊遠山,張妮和白梅梅的關係從親密變成了情敵,但在心裏,張妮還是覺得有愧的。

「這不怪我,是..」

白梅梅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更為沮喪。

「我知道,我想了很多,是不怪你,哪個貓兒不貪腥呢!你年輕,長相也不賴,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呢!他畢竟是個有家室的男人,有孩子,有老婆。現在,我們的孩子病了!」

這一次,白梅梅說話的語調和以前大不一樣。

「姐,不是我跟你爭搶什麼,是你們確實不合適!我可以讓他過去看看孩子,但也只能看看,他自己也說過,他和你已經結束了!你再這樣糾纏也沒意思,你說呢!」

張妮也語調緩和了不少,但字裏行間還是當仁不讓。

那邊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哼!你們合適?我告訴你,他有你這個小三,就會有小四,小五,小六..你別以為你是他的最後那個,別傻了!你一邊破壞我的家庭,一邊把自己的青春白白搭進去,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是真的很愛我的!他說過,與你的婚姻是義務,與我在一起才是愛情!」

張妮也不客氣。

「幼稚!你真的以為他是很愛你的呀!」

白梅梅冷笑起來,語調嘲弄道:「他從前一樣是很愛我的!我們上學的時候,每天都會給我送來一朵花兒,知道嗎?那時,他還只是個窮學生!現在呢?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現在,他對你也不過就是玩玩而已,玩厭了,丟到一邊,還有大把的女人呢!你以為他會真的在意你?醒醒吧,可憐的女人!」

「天晚了,我不想聽你說了,我要睡覺去了!」

張妮受不了白梅梅的嘲弄,她打算掛下電話。

「等等!」對方語氣又溫和了下來。

「都是女人,我這麼說,可能你受不了,但我是真的對你好。要不,找時間我們平靜地好好聊聊!」

「嗯,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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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夢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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