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裂痕
月票榜上，三國混戰正酣的時候。
8月14日中午，M市，某出租房裏。
樂超左手捏著半支香煙，眯眼看着電腦屏幕，右手握著滑鼠不斷刷新他的作者後台，小蘋果韓麗坐在他旁邊，蹙眉抬手在臉前拂了拂，低聲抗議：「你別抽煙了行嗎？我不知道我不喜歡聞煙味呀？」
樂超瞥她一眼，眉頭皺了皺，但還是笑着將半截香煙塞進桌上的易拉罐里。
「這還差不多！」
韓麗眉頭舒展，表情愉悅不少。
她沒注意樂超的眉頭卻仍然皺着。
樂超的右手仍然在不斷點擊滑鼠，刷新着他的作者後台。
韓麗：「12點不是到了嗎？都過去四五分鐘了，怎麼你編輯還沒給你開通上架嗎？」
樂超繼續刷新著作者後台，呼了口悶氣，微微搖頭，「應該快了，編輯又不是只給我一個人開通上架功能，遲幾分鐘也正常。」
韓麗看了看他，換了個話題，「對了，你估計你這本書24小時訂閱能有多少呀？」
樂超眉頭仍然皺着，再次搖頭，「不好說，這個要看收訂比的，我這本《斗神》現在兩萬一千多的收藏，收訂比漂亮的話，首訂就會很可觀，反之就不好說了。」
韓麗蹙眉，「你猜一下嘛！這本書是你自己寫的，寫得怎麼樣，你心裏應該是有數的，你估計一下首訂大概有多少？」
樂超皺眉不語。
韓麗用肩膀撞他一下，「你估計一下嘛！能不能到五千？」
樂超瞥向她，表情頗為無語。
「你真敢猜！五千？你知不知道首訂五千有多難？又知不知道首訂五千，意味着什麼？」
韓麗噘嘴將嘴裏的口香糖吹出一個氣泡，啪一聲炸開之後，隨口道：「很難嗎？孫全最近這本書上架的時候，我聽你說好像首訂有一萬多吧？他新書首訂能有那麼多，你連他的一半都不敢想？」
樂超啞然。
他忽然不想跟她聊了。
跟一個外行討論首訂這樣的話題，他感覺自己腦子進了水。
說話間，他右手仍然在下意識刷新著作者後台，忽然，他眼睛一亮，腰桿瞬間坐直，「好了！上架功能開通了。」
說着，他趕緊從電腦硬碟里調出存稿，準備發佈vip章節，韓麗看着他操作，片刻后，樂超停了手。
他已經一口氣發佈三章vip章節。
等他停了手，韓麗又吹了下嘴裏的口香糖，啪一聲炸開之後，她一邊重新咀嚼，一邊問：「接下來咱們幹嘛？就坐在這裏乾等呀？要不，咱們出去逛個街？或者看個電影什麼的？咱倆有些日子沒出去玩了吧？自從你搞這本新書，咱倆都多久沒出去好好玩一下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呀？」
聽她說完，樂超轉臉皺眉看着她。
勉強擠出幾分笑容，他說：「麗麗，今天真不行，今天我這本書剛上架，我要守在這裏看訂閱增長情況，真沒心思出去玩，等下，我還要抓緊時間碼字呢！現在上架了，每多寫一章都是錢啊，你不希望我多掙點錢嗎？」
韓麗蹙眉與他對視着，嘴裏仍然在嚼著口香糖。
對視片刻，她微微失笑，表情透著幾分無奈，點點頭，「行吧！那明天？或者後天？今天周五，明天周六，後天星期天，你不會讓我再等一個星期吧？」
樂超抿著嘴，眉頭緊皺着，抓了抓頭，最後無奈點頭，「行吧！那就後天吧！明天我還想再趕幾章稿子，這本書剛上架，明天最好要加更的。」
「後天？」
韓麗表情有點不滿，但還是點了頭，「行！那就後天吧！不許放我鴿子呀！」
樂超點頭，笑容中透著幾分無奈。
韓麗忽然起身，右手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就往門口走，邊走邊說：「那我先走了，記得！後天呀！」
樂超閉上眼睛，嗯了聲。
身後傳來門開、門關的聲音，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樂超睜開眼，又呼了口悶氣。
隨手抓過桌上的香煙和火機，皺着眉頭點了一支，深深吸了口，一口濃濃的煙霧從嘴裏吐出，猶如他此時的心情。
如果此時有人仔細盯着他的眼睛看的話，應該能從他眼底看見疲憊之色。
嘀嘀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樂超目光往電腦屏幕右下角一瞥，看見一個女孩QQ頭像在不停閃動。
看見這個女孩QQ頭像在閃，他微微笑了下，伸手點了下滑鼠，一個聊天對話框跳出。
南宮燕：「首訂多少了？」
樂超刷新了作者後台，此時距離他的第一個vip章節發佈大概10分鐘。
但作者後台刷新后，第一個vip章節的訂閱數卻顯示：106.
看見這個數字，樂超表情忽然僵住，只有兩隻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顯得有點獃滯。
下一刻，他忽然笑了，右手握著滑鼠，熟練地將這個數字截圖甩給南宮燕。
數秒后。
南宮燕：「哇，這麼快就突破一百了？你這是要爆呀！厲害厲害！太厲害了你，恭喜恭喜呀！」
樂超呵呵笑着，快速打字回復：「說真的，我也沒想到這次訂閱這麼猛，太好了！我這次辛苦幾個月，總算沒有白費，哈哈！！」
南宮燕發過來一個笑臉表情。
跟着又發來一句話：「這叫苦心人天不負，也叫有志者事竟成，呵呵，阿超，這下要不了多久，你真能給你女朋友買別墅結婚了，恭喜呀！」
樂超本來喜悅的表情，在看見她這番話之後，臉上的喜悅頓時淡了大半，雙手放在鍵盤上，猶豫好一會兒，才回復：「說真的，以前我真想過要跟她結婚，給她買別墅也行，只要我能買得起，但現在……呵呵，再說吧！我最近真的越來越覺得她不適合我。」
南宮燕：「？？？」
南宮燕：「怎麼了？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了嗎？你前幾天不是還說你很愛她嗎？」
樂超皺眉，回復：「我那是口是心非，不是我的心裏話。」
南宮燕：「？？？」
南宮燕：「你不會是新書剛出了成績，就想着換女朋友吧？恕我直言，你這樣做的話，有點渣喔！」
樂超撇嘴，回復：「呵呵，我又沒說馬上就要跟她分手，放心吧！我怎麼可能那麼做？俗話說：不教而誅，等於謀殺，我會給她機會表現的，在她讓我徹底死心之前，我都會給她機會的。」
南宮燕：「嗯，這樣還差不多。」
樂超又吸了口香煙，煙霧吐出之後，他再次快速打字回復：「哎，說真的，如果我現在還是單身，你會喜歡上我嗎？」
南宮燕這次沉默好一會才回復：「生活沒有如果，所以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對了，我要開工了，今天還一個字沒碼呢，回聊啊！」
樂超皺眉看着她這番話看了好一會兒，才回復：「好的，回聊！」
結束和南宮燕的聊天，樂超再次刷新自己的作者後台，此時距離他第一個vip章節發佈，大概已經過去二十分鐘。
而這次刷新出來的訂閱數字卻已經是191.
這個數字映入眼帘，樂超臉上又恢復笑容，笑容中透著一股驕傲的味道。
……
次日中午。
快11點半的時候，樂超出租屋的大門被敲響，他隨口問了句：「誰呀？」
門外，「我！開門！」
是韓麗的聲音。
樂超眉頭皺了皺，起身過去將門打開，對拎着兩盒盒飯進門的韓麗問：「你不是有我這裏的鑰匙嗎？今天沒帶？」
「嗯，忘了。」
韓麗走到他電腦桌那邊，隨手將盒飯放在桌上，掃了眼他的電腦屏幕，看見的是一個碼字碼到一半的文檔。
「快24小時了，你新書首訂多少了？」她回頭問樂超。
樂超淡淡笑了下，嘆了口氣，表情顯得很失意，「撲了，就五百來個首訂。」
韓麗聽他這麼回答，眉頭一蹙，表情有些狐疑，「不會吧？這麼低？你不是說可能有兩千首訂嗎？怎麼這麼低呀？」
樂超苦笑，懶洋洋地走過來，打開她帶來的盒飯，一邊掰開一次性筷子，準備吃飯，一邊隨口說：「都說了撲了，你還問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韓麗蹙眉看着他，看了好一會，忽然輕嘆一聲，蹲到他面前，抱住他腰，嘆息一聲，說：「沒事，這次撲了，咱們下次再努力！你別太灰心了，再說了，你這本書現在出版那邊每個月都能掙不少了，已經很好了！真的！」
剛剛打開一盒飯菜的樂超聞言愣在那兒。
皺眉轉臉看着她，此時韓麗的表情透著失望，但剛剛那番話卻又真真切切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她這番話顯然是出乎樂超意料的。
皺眉看她好一會，他忽然搖頭說：「你太樂觀了，之前我這本書沒上架還好說，現在上架撲成這樣，出版社那邊八成會腰斬我這本書的，可能這個月，也可能下個月就會告訴我，這本書他們要砍了，讓我儘快寫一個結尾給他們，你信不信？」
韓麗訝然抬頭，「還能這樣？這……他們這麼做不違約嗎？」
樂超失笑，「違什麼約？合約上有說他們隨時有砍書的權利，你以為呢？」
韓麗獃獃地看着他，好一會兒，她表情一垮，又嘆了口氣，「唔，我知道了，但就算那樣，你也別太泄氣了！不行的話，你再準備新書吧！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樂超眉頭又是一皺，訝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