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第442章

眾人在客棧中養足了精神,天剛擦黑,江婉便吵著要去秦淮河。於是,由韓瀟引路,眾人循着人群湧進的方向,不久便到得秦淮河畔。

只見兩岸燈火闌珊,滿眼儘是五彩輝煌;河中綵船無數,船中秀女撫琴弄笛,一派佳音。那一岸商業興盛,一排排店鋪滿目琳琅;這一岸人聲鼎沸,金陵歌舞名動一方。

除韓瀟外,眾人再未見過此等繁華,阿茹娜更是久在大漠,從不知人間竟有這等熱鬧的所在,不禁拍手稱讚。韓瀟年幼之時常來此處遊玩,對這裏的極為熟悉,當下帶着眾人踏過朱雀橋,穿行烏衣巷,將此地的盛景與古迹遊覽一遍。

正當路過國子學的門前時,韓瀟一眼瞧見大門西側橫著一個小小的算命攤位。攤位前坐着一個四十餘歲的算命先生,一派的書生之氣。此人頭髮稀疏,左臉上長著一顆大大的黑痣,身後掛着一面破爛的番旗,上面寫着「說盡天下事,道破生死劫」十個大字。

韓瀟只覺此人有些面善,忽然想起他便是一年前,自己與白沐靈在西安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公孫奇!想到此人在西安時看過自己的手相之後便即大驚失色的神情,韓瀟至今仍是不明所以,當下便欲上前相認。

這時,白沐靈見韓瀟怔怔的站在當地,只望着不遠處的算命攤位,心中有些奇怪,便說道:「瀟哥,你盡看那個算命先生做什麼?啊……」說到這裏,白沐靈也認出公孫奇來。

江婉見了白沐靈的神色,不禁奇道:「靈姐姐,這位算命先生可有什麼稀奇的?」

「我和瀟哥在西安府遇到過這位公孫先生,不知他何時又到了京城。」白沐靈說道。

冷文成聽見二人所說的話,便說道:「靈師姐,你和小師弟是不是上了此人的當?這些江湖術士盡會騙人,上一次,這人可是騙了你們多少銀兩?」

白沐靈說道:「哪有此事,那天公孫先生講了一番道理,卻是分文未取,不過他的道理我卻聽得不甚明了。」

冷文成不屑道:「靈師姐聽不明白那便對了,這些人就是故意讓你聽了糊塗,以顯他們的高明之處,然後再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最後落個神機妙算的美名,當真是只憑一張利口,金銀便有人雙手奉送。」

江婉卻笑道:「冷大哥對算命之人原來這等熟知,我瞧你這張利口也可擺攤為人看相了。」

冷文成笑道:「我若當真擺攤看相一定比這人強上百倍。」

這時,只見韓瀟走至攤位前,拱手笑道:「公孫先生有勞了,多日不見,先生的攤位仍是這般冷清啊。」

公孫奇見此人面生,又是一身莊家人的打扮,可是說起話來又不似尋常的農人,心下奇怪,便說道:「這位官人可是認得在下?公孫某人不過剛到京城三日,尚未與人看過手相,官人怎會知曉我的名號?」

韓瀟又笑道:「我與公孫先生卻是有緣人,先生神機妙算,難道不知今日會有人來尋到您?」

這時,白沐靈等人也走到了攤位旁,韓瀟雖變了樣貌,可白沐靈卻未曾易容,公孫奇見了白沐靈絕美的容顏,立時想起一年前的事來,急急的對韓瀟說道:「這位官人可否讓我一觀您的手相?」

韓瀟笑着將手掌遞了過去,公孫奇只看了一眼,不禁渾身一顫,說道:「奇怪……奇怪……上次我見到的可不是您啊!大……人……您……」說着便要跪下去。

韓瀟早防着他會有怪異的舉動,便踏前一步,用腿抵住了他的膝蓋,如此一來,公孫奇便再也跪不下去了。

只聽韓瀟說道:「公孫先生莫要玩笑,在下上次便未來得及請教,您為何見了我的手相便如此心緒激蕩?」

公孫奇說道:「您的面相怎麼變了?啊呀,這定是易容術了!」

冷文成將公孫奇的舉動看在眼裏,便走過去說道:「喂,你不要裝神弄鬼,就算你騙得了我小師弟可騙不了我,你可是想說我小師弟已經大禍臨頭?你幫他解煞需要多少銀兩啊?」

公孫奇聽了這話卻是一怔,不過也就此鎮定下來,於是向冷文成問道:「他是你師弟?」

冷文成說道:「不錯,不錯,你看相可以,不過可不許胡說八道!」

公孫奇又是搖頭說道:「奇怪,真是奇怪……」

此時的白沐靈也已想起在西安府時,這個公孫奇的怪異舉動,便問道:「公孫先生,瀟哥的手相可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公孫奇又看了看江婉、阿茹娜與蘇少筠等人,說道:「諸位都是一起的嗎?」

公孫奇見眾人點了點頭,便從身後拿出數個竹凳放在攤前,讓韓瀟等人一一落座。

此時的江婉也覺得這公孫奇好似與一般的算命先生不同,便說道:「公孫先生,我大哥的手相可是如何啊?」

公孫奇喃喃說道:「非同凡響……非同凡響……哎,莫非是我看錯了不成?」而後又對韓瀟說道,「客官,您可否再讓我一觀手相?」

「這有何不可?」韓瀟說着便又將手掌遞了過去。

這一次,公孫奇好似當韓瀟的手掌如金銀財寶一般,小心翼翼的端詳片刻,又是沉思半晌,而後仔細打量韓瀟一番才說道:「奇哉,奇哉,我替人看相二十年,從未見過這等怪的事。」

白沐靈不禁問道:「瀟哥的手相有什麼奇怪的?」

「這……恐怕天機不可泄露。」公孫奇捋著鬍鬚說道。

韓瀟不禁笑道:「公孫先生,晚生尚記得一年之前在西安府時先生所說過的話,那時晚生問起先生卜掛算命泄露天機,難道就不怕遭了天譴,而先生卻說您的隻言片語若能救人,就算遭得天譴又如何?用這命理之學救人與那些出家人行善積德的做法又有何分別?哈哈,先生如今又為何說天機不可泄露的話?」

「這……這此中干係甚大,在下當真不敢亂說。」公孫奇支吾道。

韓瀟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好友,大家無話不談,況且此間再無外人,先生又有什麼可忌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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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紫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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