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會嫉妒

第99章 我會嫉妒

第99章我會嫉妒

白淽和顧玖笙吃了早餐之後就帶着傭人給他準備熬藥,他這幾天都不在家,葯浴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泡了,還是得重新安排上來,配合著她重新用藥鼎煉出來的葯,他的身體能夠好一大圈。

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藥罐,顧玖笙跟在她旁邊的位置,看着她的動作目不轉睛,將翻滾起來的湯藥放在一旁之後,白淽放開了手上的帕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給你下毒啊?」

眼睛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她,生怕漏了一點她就下毒了是嗎。

「你放心,我還沒那麼斤斤計較,再說了,我要是真的打算給你下毒,你也看不見。」她哼了聲。

男人笑而不語,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我是想給你幫忙,可是看着你也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所以才在邊上陪着她,只不過這小東西是真的不領情。

「這邊太陽太大了,你回浴室去準備吧,他們應該已經將熱水準備好了。」白淽麻利的將裝着湯藥的藥罐遞給了身後的傭人。

趕緊讓他將葯浴泡完之後,她就能離開顧宅了,總是在這個空間裏頭待着,感覺很容易鬱悶。

「好,我這就去,你小心一些別燙了手了。」顧玖笙親昵的應下來。

白淽應了聲,蹲在原地沒動,男人走遠之後,身後的女傭阿姨才走過來蹲在她身邊幫忙。

「白小姐,九爺對您真的很好呢。」

從前他們整個顧宅的人都不敢對着白淽提出九爺的身份,可是現在不同了,九爺自己承認了,他們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現在九爺和白小姐的感情看上去還是十分不錯的。

按照她們年長一輩的人來看,這對年輕人之間,是真的關係挺好的,保不齊以後白小姐就是整個顧宅的女主人了。

老太太在的時候就將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這麼多年了,整個顧家是真的沒在能夠有個合適的女主人出現的,老太爺心裏頭說是不急其實也着急著,畢竟九爺今年可是二十六歲了。

「你們這是說什麼呢,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白淽有些尷尬的笑笑。

「我們可都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我看得出來九爺對您可是上心着呢,我到顧家這二十年了,雖然不是看着九爺長大的,但九爺從回到顧家之後,就從來都不喜歡任何女人的靠近,您可是第一個讓九爺這麼上心的人。」阿姨扇著扇子張口道。

白淽想起了昨天晚上顧玖笙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出來的話,那樣繾倦呢喃,她真的不覺得被這男人放在心上,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那股窒息感是一直存在的,有種被一根繩子緊緊的勒住脖子一樣動彈不得的感覺,讓人無所適從。

「白小姐,我看着您今年年齡也不大的樣子,你幾歲了?」阿姨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問。

「二十。」

還有一個月就滿二十歲了,在欒朝的話,二十歲沒能夠嫁出去已經是老姑娘了,只不過這個世界嚴格算起來,結婚還是太早了。

「這樣啊,您可以和九爺領證了呢,我們九爺今年二十六歲,您二十歲,男女之間相差十歲之間是最好的,找男人就得找比你大的,比你大的願意寵着你,也懂得怎麼疼人,全心全意的寵著,也是十分好的事兒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阿姨今天話真的是挺多的,白淽笑了笑,沒做任何回應。

她和顧玖笙,若說一個月之後她年齡滿了就結婚的話,她是真的沒辦法接受,婚姻講究的是兩情相悅,她也希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沒有確定是這個人的話,是輕易不會走結婚那步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小姑娘,阿姨算是看出來一些白淽的顧慮,「白小姐,您心裏對我們九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這兩個年輕人相處的的確是不錯,但是好像相互之間還是有種疏離的感覺,白小姐若是真的對九爺沒有那麼上心的話,最後傷的可是九爺的心啊。

「再來十分鐘這葯就能夠放下來了,您好好看着火,我先進去了。」白淽避開這個話題,帶着藥罐走向了玻璃房。

阿姨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開口,「還行吧,只要不明確的拒絕就是好事,說明啊這心裏還是有九爺的。」

不知道是不是整個世界上的老阿姨都有這種想將兩個單身小青年湊一對的感覺,反正這位倒是這樣的。

白淽將葯湯倒出來之後帶着走進了浴室,男人這會兒已經脫光了衣服聽話的坐在裏頭,裊裊而來的熱氣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傭人將兩味藥材放進了裏頭之後安安靜靜的走出了房間裏頭。

「感覺溫度怎麼樣?」白淽站在他身邊,將手上的葯湯往浴桶裏頭倒了進去。

顧玖笙睜眼,看着她眉眼含着笑意,「溫度正合適。」

將葯湯放完之後,白淽抬手碰了碰裏頭褐色的湯藥,她剛剛就聞出來了這葯裏頭加了什麼東西,現在才徹底的分辨出來,這裏頭,只怕是加了一味白朮。

能夠減弱藥力的藥草,對於他的身體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過適合的藥材,所以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怎麼了?」顧玖笙看着她蹙眉的樣子問道。

白淽反手,掌心中的湯藥滴落在了桶內,「沒什麼。」

不加白朮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合適加這位藥材進去,並不是徹底的不能加進去,如果說着葯會害死他也太過小題大做了,這葯頂多就是減緩了他身體恢復的速度而已。

嚴逸拿着白淽給的藥丸過來,手上還握著水杯,將藥丸遞給了男人,顧玖笙順從的將藥丸吃進了口中,就著杯中的水咽下去。

「現在開始那些服用的湯藥全部停下來,都吃這個,每天兩顆不能間斷,我會按時按量的給你配置。」白淽張口道。

嚴逸點頭,算是記下了。

顧玖笙剛剛將葯咽下去,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從他的腳底開始往上蔓延開來,慢慢的往上直接沖着腦袋而來,像是從春天吹來的暖風,將濃郁的寒氣一甩而空,吹散了那股濃郁的氣息。

有種從身到心都感覺到輕鬆的感覺。

「怎麼樣?」白淽湊過去,緊緊地盯着他的變化。

她最怕的就是這葯有副作用,因為多多少少是借用了小白的靈力,就怕被顧玖笙的封印排斥,如果他不排斥倒是挺好的,最怕的就是他體內的靈力開始反噬。

如果真的這樣都沒辦法治好他的身體的話,恐怕就真的只能夠想盡一切辦法去給他將封印解開了,但是那樣帶來的後果是什麼樣子,白淽自己也不清楚。

而且這個世界她也沒有認識能夠強大到給顧玖笙解開封印的人。

「很舒服,這葯很清緩。」顧玖笙看着她說道。

「好,那就繼續吃下去。」白淽說完準備轉身。

男人搭在浴桶邊緣的手掌猛的一拉,將人拽了回來,「你要到哪兒去?」

白淽偏頭看着他,「我到外邊去看看藥草好了沒,要給你煉藥的話,肯定是需要很好的藥材的啊。」

所以不要拉着她,趕緊鬆手,昨天晚上就抱了一晚上了,怎麼現在還是沒改這個動手動腳的毛病呢,不行,一定得好好的跟他談談,無論如何都要改掉這個不好的毛病習慣。

男女授受不親。

「在這兒陪着我吧,你可以到這裏來挑葯煎藥,總之我要看到你才行。」男人盯着她,一雙眼中滿是不容辯駁。

白淽愣了愣,「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啊。」

她現在還得去找小白呢,沒空在這兒待着。

「淽兒乖你到哪裏坐着,我看得到你就成。」顧玖笙看了眼他對面那面透明的玻璃。

白淽冷不丁的想到了他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看了他半響之後沉默,「等着我過去拿書過來。」

「等等。」男人將她拉回來。

白淽低頭看着他,還有什麼事情。

「你以前說過,你也會泡葯浴的,那等我身體好了之後,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泡葯浴?」

空氣中突然變得安靜起來,白淽低頭看到了她褐色的葯湯下麵,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得到男人的軀體,她掙脫了出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們能夠一起泡葯浴,這是明目張膽的說胡話不是嗎。

「我們可以用一樣的藥材,但是也得看看你的身體最終會恢復成什麼樣子才行。」白淽說了句。

顧玖笙看着被掙脫的手,嘆了口氣之後對着她再次伸出手,「你過來我們好好說說話。」

對面的女孩子沒動,他想了想,有板有眼的說,「淽兒,你再這樣我生氣了,我們馬上就過去登記結婚。」

士可殺不可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白淽往前一步,握着他的手站在浴桶前,聽着男人同她說話。

「你怎麼和我就是沒話說呢?明明前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好啊。」顧玖笙笑了笑。

白淽看着他帶着笑意的眼睛,這雙眼睛是她見過的生的最好看的一雙眼睛,顧玖笙當真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有這樣的樣貌。

「你想想我們前兩天的相處模式,別總是這麼排斥我,下個月我們就結婚了,我是你的丈夫,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這麼排斥我呢。」顧玖笙說着抬手碰碰她的小鼻子。

白淽往後退,「又不是對着你才這樣的,我從前就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現在也還是一樣的,對別人也是這樣的。」

「是嗎?」他語氣微涼。

白淽的求生欲告訴她這個時候別說話,男人盯着面前忽然變得乖巧的小姑娘,指腹黏着她的手腕不動,跟着低沉的笑出聲來。

聽在對面人的耳朵裏頭,卻是有些滲人。

「乖寶兒,我記得我同你說過,對待我要和別的男人不同,你忘記了么?」

白淽迷茫的抬頭看着他,對面人臉上帶着笑意,「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要和你度過一輩子的人,我顧玖笙的世界同你,沒有分離沒有喪偶,你若走了,我會陪你一起。」

因為沒了你的世界,如同被黑霧籠罩起來一般,再無任何色彩斑斕,這樣的地方,我會恐懼,會壓抑的沒辦法說話,所以呢,我們要一起埋葬,生同衾死同穴。

「所以呢,不要對別的男人好,也不要看他們,不能同他們說話,否則的話我會嫉妒的。」顧玖笙一字一句,說的有板有眼,握着她手的力道卻是絲毫沒鬆開。

「我如果嫉妒的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淽兒,幫幫我,好不好?」顧玖笙握着她的手,一動不動。

白淽卻分明感到了後背一陣涼意,可是面前的人,是溫柔的啊。

這樣震撼的語言讓她愕然,如果說昨天晚上已經是她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可是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夠這樣子。

「答應我好嗎?」男人看着她,像是勢必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一樣。

鬼使神差的,白淽順從的點了點頭,男人看着她,高興的湊過去,微涼的唇瓣在她嘴角落下一個親昵的吻,如同最虔誠的教徒那般,無比的認真信奉。

一直到白淽離開了浴室,男人往後仰,修長的手指撫過出唇瓣的位置,上面似乎留着女孩子的餘溫。

「九爺。」嚴逸走過來,對着男人微微頷首。

「查到了?」

嚴逸點頭,張口將所有的信息說出來,「宮黎,宮家的繼承人之一,一年前和小姐在國外認識,宮黎的身體從小就不好,患有嚴重的哮喘,是小姐親自上門給他醫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的病才好起來的,也算是小姐的朋友。」

這兩天九爺雖然人在同洲,但是卻從來沒有疏忽小姐這邊的情況,甚至精細到白淽一天上幾趟廁所,都數的清清楚楚,每天吃什麼,做什麼,見什麼人。

交友很少的白小姐只是見了蘇媚和蘇念念,其餘的時間就是待在白家沒出過門,可是那天卻遇上了宮黎,兩人貌似說話的時候,小姐還挺高興的。

可是九爺卻不高興了,九爺的性子,沒將白小姐藏在東區就是已經很壓抑了,沒想到小姐居然和宮黎認識。

看到那幾張照片,九爺的心情可是十分的不好。

「宮黎,宮家當年也是從海城遷出去的,現在定居海外,不過大部分的生意也還是在A國,宮家子孫為人格外低調,所以導致了這些年宮家在大眾視野裏頭一直都是不存在的,宮黎是個藝術家,會畫畫,也是個鑒寶師,對於很多女性來說,他是浪漫多情的。」嚴逸張口道。

顧玖笙抬手,嚴逸將帶過來的照片放在了男人指尖,顧玖笙看着照片上對白淽笑的格外開心的宮黎,他也是男人,當然也看得出來,他臉上的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

看樣子,他的寶貝也被人覬覦了,怎麼辦呢,總是很不高興的感覺。

「不過白小姐是真的將他當做普通朋友,當年從國外離開之後,白小姐也沒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或者在小姐的心裏,宮黎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病患。」嚴逸有些安慰一樣的說道。

顧玖笙眉頭鬆了松,指尖微動,照片化成了一團火焰,在男人手中燃燒殆盡之後黑色的灰燼落在了水中,嚴逸臉上表情稀鬆平常,這樣的場面彷彿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宮黎這次回到海城一些緣故是因為工作,海城大學聯繫過他想要外聘他為客座教授,原本宮黎是拒絕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答應下來了。」

這海城醫科大學,可是在海城大學的對面一個街區,兩所學校隔得不遠。

白小姐馬上就要入學了,如果說這是巧合,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宮黎對小姐,只怕心思不單純。

白淽拿着東西進來的時候,嚴逸已經將資料收好了,顧玖笙安安靜靜的靠着浴桶閉幕養生,白淽走過去在他對面將藥材放下,看了眼嚴逸之後想了想。

「嚴助理,能借一步說話嗎?」

嚴逸下意識的抖了抖,再看了看那邊已經睜開眼睛的顧玖笙,怎麼辦,他現在心裏頭有點惶恐是怎麼回事。

「好的白小姐。」

就算再怎麼害怕,還是得乖乖的聽話過去,白淽帶着人走到了浴室門口,她小聲的說。

「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來過?」

「奇怪的人?」嚴逸蹙眉,「您是發現了什麼嗎?」

白淽看了眼這邊還在閉眼的顧玖笙,「他的葯里被人加了一味白朮,雖然沒什麼大的影響,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要格外的注意一下。」

現在放的是白朮,以後要是放點什麼其他的東西可怎麼辦,問題出現了總歸是要解決的,顧家這樣的人家,外頭覬覦的人多了去了,時不時地混進來一個對顧玖笙心懷不軌的人,很正常。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格外注意的。」嚴逸點頭道。

白淽說完之後就回了浴室,沒再管後頭的人。

嚴逸嘆了口氣,九爺自己要放這味藥材的,他剛開始也奇怪為什麼,後來才從和白小姐一起煎藥的阿姨口中知道,白小姐也會有泡葯浴的時候,不過這方子和九爺的有些不同,裏頭多了一味白朮,所以九爺才想方設法的往裏頭加了一味白朮。

九爺這真的是,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可是也沒人能夠勸得住他,不過白小姐也說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白淽走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緊跟着忙活手上的事情了,這顧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顧玖笙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說要結婚就結婚的,老太爺那邊肯定也不會通過。

所以現在,她還是趕緊將人的病給治好了,這樣的話以後老太爺還能夠幫着她說話。

白薇今天早上一直都沒能夠起得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她自己到酒窖喝了很多紅酒的緣故,傭人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了,他們大小姐在紅酒窖裏頭醉的不省人事。

其中被大小姐喝掉的可是夫人背着老夫人偷偷藏起來的那些頂級的好酒,沒想到就這麼被一瓶一瓶的喝下去了,老太太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問了兩句,知道人還在睡着也沒多管什麼。

外頭的新聞她也看到了,白建禾說了自己會處理,明天就是白薇的生日,老太太的話也放在哪兒了,如果白薇解決的不好的話,她不介意將這個敗壞白家名聲的孫女趕出白家。

荀露霞什麼都沒說,也不敢說,白薇說了自己會解決,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折騰成這個樣子,白薇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將影響降到最低。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傭人才聽了荀露霞的話上樓去叫白薇起來,可是上去了一波又一波,還是沒能夠將人叫起來。

「小姐?大小姐?夫人叫您呢。」小然在門口叫了幾聲。

裏頭的人沒答應,她繼續敲了敲門之後,扭動了門把手,門沒鎖,她直接進了房間裏頭。

白薇的房間她還沒有進來打掃過,白薇這個人做事情有的事情很謹慎,她從來不喜歡傭人在她的房間裏頭出出進進的,所以很多時候她的房間寧願自己打掃也不要讓傭人進去。

她倒是去過下面藥房的隔壁房間,其餘的就沒到過了。

「大小姐?」

小然踩着軟軟的地毯過去,床上的女人裹着藍紫色的被子,看得到鋪散在枕頭上的頭髮,窗帘遮住了整個房間內的所有燈光,小然慢慢的去到了白薇面前。

床上的人絲毫沒有蘇醒過來的意思,閉着眼睛睡得十分沉,白皙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頭,格外惹眼。

她一語不發,就站在床邊的位置盯着床上的女人,桌上放了一盤水谷,小然眼睛很尖,一下子看到了果盤裏頭的東西,泛著銀色的光澤。

大小姐現在,是還在意識不清當中。

隔得老遠都能夠聞得到那股衝天刺鼻的酒的味道,她甚至看到了床腳放着的煙頭。

小然取了水果刀過來,慢慢的蹲在了白薇的床邊,她手臂探出被子,看得到白皙的手腕上,跳動的青紫色脈搏。

一陣銀光透過,門口進來一個人。

「怎麼回事兒?大小姐還是不願意起來嗎?」荀露霞說話間走了進來。

地面上的人面不改色的將水果刀扔到了床底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大小姐昨天晚上好像喝的真的很多,現在還是沒辦法叫醒。」

荀露霞過來看了眼,這孩子從來不喝酒的,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去喝了這麼多酒。

傭人端著醒酒湯過來,荀露霞看了眼,這是一天也不是回事兒啊,要是晚上奶奶回來了,不是又要被罵了。

「把窗帘拉開,醒酒湯端過來給我。」

她坐在軟軟的床墊上,將裹着白薇的被子掀開之後扶著人坐起來,「寶貝啊,該醒過來了。」

白薇動了動眼皮,頭疼的厲害,卻還是睜開了眼睛,現在腦袋還是處於混沌的狀態中,「媽。」

她張口,嗓音沙啞無比。

荀露霞應了聲,心疼的厲害,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因為一個白淽折騰成這樣,看一會兒那個狐媚子回來了,她怎麼折騰她。

「把醒酒湯給喝了,聽話啊。」

白薇順從的低頭將湯藥喝下去,一旁站着的小然接過了空碗,自始至終目不斜視。

「現在幾點了?」白薇按著太陽穴問道。

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什麼去了,怎麼會這麼頭疼的,明明很早就睡了,

「下午兩點了,你不是約了要過去試禮服的嗎,看看自己怎麼喝成這樣了,明天你可就過生日了,得快點起來去做準備才是。」

白薇的生日排場不小,尤其是經歷過這次的新聞,很多人肯定都會過來看看,這白家的混亂關係,還能再怎麼混亂,這婚約最終會走向何方。

所以這次肯定是空前熱鬧。

「我怎麼喝多了,我記得分明沒喝多少的。」白薇說着揉揉腦袋。

「我們找到您的時候,您已經在酒窖裏頭醉倒了,小姐,這酒可不能多喝的。」小然在一旁說道。

荀露霞看着女兒,心疼的揉了揉她的手,「怎麼辦啊,明天要是解決不了婚約的問題的話,奶奶就要你搬出去住了。」

其實是趕出白家,荀露霞的話已經很中聽了。

「都到這地步了,我要是害怕的話當初也不會走這一步棋,無論如何在外頭,敗壞白家名聲的,可是白淽不是我。」白薇按著腦袋哼了聲。

搬出白家,絕對不可能,老太太到現在還是一個樣子,對她一點改觀都沒有,難道是個女孩子就沒有人翻身的機會嗎,這些年她幫助白建禾打理白家,哪一點不是做的井井有條的,什麼時候虧欠過白家,要搬出去,也絕對不是她搬出去。

「可是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會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半真半假的,始終還是可信度不夠啊。」荀露霞擔憂道。

別說上流社會的都是一些草包,那些人的眼睛亮着呢,如果不拿出點什麼真材實料的話,怎麼可能能夠騙得了他們。

「夫人,我有一個辦法。」一旁的小然張口道。

白薇這才抬頭看着她,對面的小姑娘看上去年齡不大的樣子,這會兒眼中卻是無比的堅定。

「你有什麼辦法?」荀露霞看着她。

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小然幫她處理一些問題,她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相信了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姑娘了,她的本事不小。

小然笑了笑,說出了幾個字,「苦肉計。」

「苦肉計?!」兩個女人齊聲道。

「如果大小姐明天的情況很糟糕,或者說身上帶了些什麼不同的傷疤的話,肯定會引起注意,那些人在意的,是白淽有沒有搶了大小姐的未婚夫,如果明天大小姐的樣子和他們光鮮亮麗的模樣又差別的話,您說說,會有什麼樣的傳言出來?」

如果真的要將白淽的名聲直接搞臭的話,這樣的方法的確是最好用的,白薇低頭想了想,最後掀開被子起身,赤着腳下了床,頭還暈著,她這會兒酒意未醒,走路有些踉蹌。

很快走到了她放着人體模型的地方,她從凌亂的桌上取了一把小的手術刀,看了眼荀露霞。

「薇薇啊,你要做什麼?別衝動。」荀露霞被她的樣子下的一滯,急忙起身看着自己女兒。

「你的主意不錯。」白薇看着小然,沒想到她們家這次進來了一個挺聰明的女孩子。

小然微微頷首點頭,「大小姐,您既然已經做了,這事兒就只能做絕了,不能留有餘地,否則的話到最後吃虧的可是您啊。」

做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了,要想徹底的毀滅對方,就只能先毀滅自己,否則的話,是難成大事的。

她錯就錯在,對自己太過仁慈了。

「媽,這次我要讓白淽永無翻身之地。」

白薇說完,手上的刀片狠狠的按在了手腕的位置,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直接濺到了地上白色的長毛地毯上,如同在雪地上綻放的朵朵梅花一樣。

「啊!」荀露霞急忙跑過去,拉着她的手,「薇薇!」

白薇臉色慘白,又是一刀下去,「還沒完呢。」

荀露霞心疼的沒話說,只能扶著女兒着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你負責同媒體爆料,名片和電話都在我包里。」白薇看着對面的小然。

後者點頭,轉身在沙發上前取了白薇的手包,從裏面拿了名片出來放進口袋之後,走過去拿了急救醫療箱過來。

「我先給您處理傷口吧,別真的出事兒了。」

荀露霞扶著白薇過去,她這會兒嘴唇已經毫無血色,扯出了一抹笑容,「我已經避開了要害,不會死。」

在白淽還沒死之前,她是絕對不可能死去的,無論如何,這一次,她一定要白淽到地獄走一遭,嘗嘗她受到的羞辱。

相信明天晚上,會是一個十分美妙的夜晚。

小然跪在地上,細心的給白薇處理傷口,看着她傷口上慢慢涌動而出的血跡,嘴角透著詭異的笑容,現在還不夠呢。

慢慢來,一定要慢慢來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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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顧爺掌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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