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他可愛(一更)

第94章 094他可愛(一更)

顧君之委委屈屈的縮回手,想抱又不敢,漂亮的眼睛控訴的看着他,還是乖巧的坐好,像一隻無害的兔子。

郁初北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傾身,蹲下來,耐心的跟他說:「這是很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你要是發生什麼,我會非常非常傷心,比你疼還傷心,你想我傷心嗎?」郁初北將他的手貼在臉上。

顧君之順着手掌看着她的臉頰,她的眸光中倒影着他的身影,他能感覺到她的擔心、她的看重、她想他好的迫切心情……

顧君之的思緒彷彿有些渙散,半截身體的少年收住眼角的血淚,緩緩的飄出了禁錮他的房間,他吊在窗台上暖洋洋的曬著太陽,陽光通過他,飄落在縮卷在房間角落的少年身上,陰澀心靈彷彿瞬間變的溫暖起來。

顧君之看着她,星光潰退,回握住她的手,抓住他心底的溫暖,認真的搖搖頭:「不想。」所以我不會掉下去,我把她推下去了。

掉在窗外的詭異少年與屋內舒展身體的少年,兩人露出一模一樣猙獰又天真的笑臉……

郁初北笑笑,摸摸他的頭:「乖。」

顧君之張開手臂。

郁初北獎勵的抱抱他:「我的小可愛。」

嗯嗯嗯,可愛。

……

易朗月很忙,第一時間確定自家顧先生沒事後,便對公司這件事沒有過於關注。

發生事故的人他不認識,公司有專業處理事宜的職務,他手裏的工作也不少,自然不會操別人那份心。

「易設,有人找。」

易朗月看到警察的一瞬隨即有種不好的預感,腦子嗡的一聲,頓時進入工作狀態。

「請問你是顧先生的監護人嗎?」

易朗月神色淡定,臉上的疑惑展現的恰到好處,緊張的問:「他走失了嗎?還是出了什麼事?警察,他精神不太好如果拿了誰家的東西沒有給錢,我現在就補上。」從樓上掉下去的人跟顧先生有關係!!!

「你不要緊張,只是例行問話——」

不緊張不可能!事情肯定是他做的,易朗月面上卻不明所以:「怎麼了?」

……

警車上。

郁初北還穿着工裝,她牽着顧君之的手,讓他靠在肩頭,手掌拂過他柔軟的短髮,一直在安慰他:「不要怕,沒事,警察就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你看,這麼多人都被叫來了,你看到了什麼就如實對警察說,不要緊張,我和你表哥都在你身邊,不要害怕知道嗎?」

顧君之很乖,靠在她肩頭神色自然的點點頭,所謂的緊張都是郁初北自己認為的緊張。

郁初北放心又有點不放心,聽說是傷者醒了一瞬,說『不要過來』『救命』,警方立即根據監控,將所有那個時間段路過六樓的人,都叫過來問話。

郁初北是跟着顧君之來的。

她當然不覺得顧君之有什麼,中午吃飯的時間,她去樓上送文件,讓顧君之在樓道里等她,就三分鐘的時間,立即她就下來了,當時顧君之就在原地,不可能亂跑。

但不知道為什麼,郁初北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天她已經盡量忽略的一幕,『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他冷漠的看過來向淬了毒的刀扎入你的心靈,等着你臣服。

郁初北趕緊搖頭,想什麼呢!怎麼可能,他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嗎。

郁初北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那天只是是受了刺激,何況君之真的那麼說了,對方不會跑嗎?

郁初北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君之平日在自己的座位上從不亂跑,安安靜靜的,不與外界交流也不讓外界侵擾他。

如果自己不說話,她能在自己指定的位置坐一上午,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說他被誰氣的病發了她相信,但說他傷害了誰,還用這麼極端的方式,郁初北不太信。

可跳樓的人清醒過,『說』是被害,這件事可推敲的地方就多了。

但再多也是警方該頭疼的事,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

「你們怎麼辦事的!說了例行問話!怎麼成了謀殺?」

「我們沒有說。」

「頭,這點規矩我們都懂,組裏絕對沒有人傳出去!」

「那是誰說的!」一身警服的高大男人冷著臉看着自己這群手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沒人說。

年長些的副隊,試探著開口:「是不是他們瞎猜的?」病人根本沒有說過『不要過來』。

「瞎猜的也是你們無能!沒人透露消息群眾能瞎猜的頭頭是道!一個個像在案發現場一樣!」

……

郁初北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安靜聽話的樣子,幾乎肯定這件事跟他五官。

……

易朗月不信顧先生無辜,即便真的事警察的例行問話,他也覺得與顧先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易朗月沒有坐警車,他開着車跟在警車後面,直接打給夏侯執屹,後續處理他不擔心,他現在擔心的事,郁小姐知道多少!

*

夏侯執屹比易朗月還着急,瞬間從座位上起身:「郁小姐親眼看見了沒有!」第一案發現場!

「沒……沒有吧。」

夏侯執屹鬆口氣,沒有就行,郁小姐會跟一位『憨厚略愚』的人談戀愛,絕對不會跟一位『變態』談戀愛!「你記住!這件事跟顧先生沒有任何關係!顧先生是一位溫柔、內向、容易被別人欺騙的人!」至於事件調查結果,那些不重要。

……

「例行問話,不能家屬陪同。」

郁初北被擋在外面,着急易朗月怎麼還沒有來,不想承認現在也不得不跟警方商量:「他腦子有點反應遲鈍,我想……」

「這個我們有規定,你可以在指定區域看向裏面的情況,但不能陪同,需要的時候我們會通知家屬,你是他……」

「女朋友。」

「他監護人呢?」

「正在趕來的路上。」

警方有些不耐放:「讓他——」

易朗月已經到了,非常熟練的在問詢文件上簽字,激動的握住對方的手:「麻煩眾位了,請多多照顧一下我弟弟,一點照顧就行,他身體不好、精神也不太好,大哥說話溫柔一點,辛苦了。謝謝。」

「行了,我們這裏又不是龍潭虎穴。他的證件呢?」

「沒帶,已經通知他大表哥回去拿了。」

哥挺多:「不用擔心,就是例行詢問一些小事,一會就好,兩位如果信任我們,喝杯茶,也許茶還沒入口,人就出來了。」

「謝謝,謝謝。」

*

郁初北有些着急,但還不忘安慰旁邊的易朗月:「沒事,我問過他,他說他一直在樓梯間內坐着,不知道她怎麼掉下去的。」

易朗月聞言神色疲倦,幾乎是立即組織語言表情,傷懷卻無奈的開口:「受害者看到他了嗎,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易朗月苦笑。

郁初北詫異的看向他:「什麼意思?」

易朗月能一路升到顧先生的近侍,不是靠賣蠢上來的。

易朗月臉上的苦澀毫不掩飾,對於往事似乎不想說,但又因為對方與顧先生的關係不得不提:「說起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些年隨着監控越來越普及,這種事很少放生了。

以前因為小顧年齡小,不具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一些不好的事,很多人做了推到他身上都會推到她身上,你剛才說他有經過六樓。」

「對。」

「受害人就極有可能會指認他。」

「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冤枉人!」郁初北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也許顧先生不是無辜的呢,易朗月也很無辜:「小顧小的時候在小區樓下,因為太安靜,別的小朋友都不跟他玩,他就就一個人在草坪上自己玩,後來其他小朋友打鬧,將另一個孩子從鞦韆上推下來,見出了事,那個小孩直接說是小顧推的,當時真的是——」易朗月嘆口氣,都是疲敝的無力抵擋:「他從按以後,就更不愛與人相處了,無論請多少心裏醫生,作用都不大。」

郁初北神色恍惚,更多的是心疼,沒想到小時候的他經歷過這麼多,難怪他不熱衷於人交流。

「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後來他乾脆就不再出門,小區保安大叔說不認識他,也許真的是不認識。」易朗月說的時候神情苦澀,涵蓋了太多無奈與過往。

郁初北嘆口氣:「他回來那天,就是我們吃飯那一天,他莫名其妙的更我說『是你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

易朗月聞言鎮定無比,心裏快罵娘的看她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又可以理解:「竟然有這種事,郁小姐怎麼不早說,是小顧……埋藏在心裏結嗎……」易朗月為自己的機智震驚:「只是郁小姐您千萬不要誤會小顧。」

「……」

易朗月怕演技不夠:「想不到他一直安慰我們說不在意,原來都壓在了心裏,恐怕當時也一定嚇壞了吧,估計都快成他的心病了,謝謝郁小姐當時的包容。」

郁初北不敢當,她當事其實想跑,但腳黏在地上,他的目光像——不說了,她當事要是跑的了恐怕也不會在那裏故作鎮定。

如果自己當時跑了,他會怎麼樣!崩潰嗎!覺得再次遭受了傷害:「抱歉,我不知道還有這種事。」

「沒事,小顧他不介意的,很多時候還是他安慰我們。」

郁初北相信:「他心裏敏感,卻很善良。」

是……是啊,呵呵,獨獨這位顧先生絕對不『善良勇敢』。

其實細說起來,顧先生哪個人格都十分光明磊落,是那種我想你死就明明白白讓你死的人,除了現在的顧先生。

據心裏學家分析,現在的顧先生存在的人格,最有可能是顧先生最初的人格,是被綁架時最無助,卻追求力量碾壓對手的時候。又因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親眼目睹逃亡失敗後母親的死亡,為這種扭曲的力量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所以偏於陰狠、算計,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卻次次下着狠手,更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是為了保護。

——敏感、殘忍又玻璃心。

「那這次……」

「應該沒什麼,小顧不是說沒有出去,如果對方沒看到小顧肯定沒事,但如果看到了,並一直指認他,我估計是為了醫療費,公司雖然會出一部,保險補償一部分,可畢竟不是全部。」

這麼肯定?!

「是不是覺得我可能想多了,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他不能完整的描述什麼事,很多人懂的抓這個漏洞,將自己利益最大化!」對不起郁小姐!你真不能跟顧先生分手!要不然下次見,你就不知道在哪了!

「這也太……」郁初北簡直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認知。

易朗月點頭,他為接下來所有可能涉及到的問題,做好了絕對的鋪墊。

郁初北現在只希望這麼荒謬的事不要扣到顧君之身上:「不知道他在裏面怎麼樣了?」

「不好了!誰是顧君之的家屬!他發病了!快送醫院!」

易朗月聞言幾乎是快速沖了進去!手裏已經拿好備好藥丸!

郁初北緊隨其後!看着易朗月將葯送入目光獃滯身體發抖的顧君之嘴裏,他在眼睛閉上的一刻,還害怕、擔心的看着自己。

郁初北眼裏不自覺的浮現水光,覺得這一刻誰要硬把這件事往他身上咬,簡直其心可誅!

……

夏侯執屹也不進病房看顧先生,找到易朗月,兩人避開照顧昏睡着顧先生的郁初北,悄悄出了門,往角落裏走。

易朗月很着急,他畢生的罪惡感都用上了!現在怎麼辦?事情查清楚了嗎!郁初北現在就差覺得顧先生是易碎的娃娃了!他覺得郁小姐如果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就是直接兇手!

夏侯執屹見他這樣,覺得他虛偽,看開一點,如今的情況,郁初北就是想抽身也不可能!倒不如『難得糊塗』說不定哪天就『成真』了呢!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罷了!

易朗月見他不說話更急:「怎麼回事?能完全摘清顧先生嗎?我去問過受害者的情況,很嚴重,但我已經讓第三方將救助金轉過來了,沒有經我們的賬,事後也會跟她家人協商,盡量先負責受害者的健康。」

夏侯執屹關心另一件事:「她怎麼惹到顧先生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時刻黏顧先生身上?!「沒有任何監控資料嗎?」

「只有在庫房附近有一點兩人算是『接觸』過的視頻監控,郁……」夏侯執屹手機響了,他示意讓易朗月等一下。

五分鐘后,夏侯執屹大概知道顧先生為什麼發脾氣了!

夏侯執屹卻覺得頭更疼了,他想死!談什麼戀愛談戀愛!沒事縮在家裏批批文件照照鏡子自殘不好嗎!

「秘書長?」

「你家秘書長已死!」

易朗月當他更年期。

夏侯執屹不顧禁止吸煙的標誌!點根煙!壓抑的吸了一大口!捻滅,靠在牆上,才有力氣思考這件事的整個過程:「監控對顧先生很有利,沒有拍到任何直接的證據。」但就是沒有拍到才有問題:「顧先生身上有養蠍子嗎?」劇毒的那種!

易朗月聞言脖子僵硬的轉過去,震驚的看着夏侯執屹:「你……你說什麼……」給誰準備的?他想一言不合對付誰!?

「估計就是養著逗趣,看把你嚇的。」夏侯執屹說的淡定,最開始分析出的時候,他頭皮發麻,想要會阿基!但現在他不是已經搬出來了!身為秘書長,自己不會墜了自己的威風!「附近的監控經動物鑒定專家認為,有動物爬過的痕迹,是蠍子。」

「以前不是養蛇的嗎?!」

「覺得太佔地方吧!」

你這麼回來我怎麼反駁你!我現在休假,能被批准嗎!「先生怎麼又……」

「顧先生養在哪裏?」這種未知的危險,他很有可能因為風刮的方向不對塞別人鞋裏!!!

易朗月要哭:「我怎麼知道?」他危險指數最高,飯菜太涼太燙都可能有一盤油炸酥蠍。

夏侯執屹看着他:「你去二樓看看。」

易朗月不回答!你怎麼不去看看!二樓能去嗎!

「噴點蟑螂葯。」

「秘書長好安排,憂國憂民。」

兩人安靜了片刻。

易朗月試探的分析:「顧先生現在和郁小姐生活在一起,不可能養這些東西,有沒有可能是顧先生隨手撿的?」

夏侯執屹看他一眼,又看向盒裏的煙,被他抽出又放下,放下又抽出,諷刺的開口:「你這麼聰明,要不要再帶一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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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剩女之顧氏長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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