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郄龍判斷亨利就是從這裏逃走的，趁特警隊封鎖倉庫前離開，眼下去向不明。他立刻開始清理壓着下水井蓋的爛木箱，不料卻發現它們是固定在下水井蓋上的，用於偽裝掩護，不鑽入靠近很難發現，亨利果然十分狡猾。他馬上將下水井蓋搬起挪開，露出下面漆黑的豎井，沒有刺鼻的異味，說明長時間不使用了。

他十分小心地打開戰術槍燈，準備查看豎井下方的情況，忽然聽到有人鑽入廢棄木箱堆中，瞬間拔出腿部槍套內格洛克17型手槍，槍口直指前方。人影很快出現，竟然是艾麗，擔心郄龍自己逃走，忍不住冒險穿過空曠地帶，鑽入廢棄的木箱堆內。她也是趁探照燈的探照間隙穿過空曠地帶的，但動作和速度都沒有郄龍迅速靈活，引起了空中直升機注意，探照燈馬上對該區域進行重點搜索。

郄龍立刻示意艾麗就地卧倒，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要移動，被探照燈發現就完了。如果警方知道他們鑽入排水系統，必然會進行封鎖，秘密通道就會被發現，無路可逃。艾麗現在只能信任郄龍，遂卧倒在廢木箱堆內，一動不動。郄龍也及時關閉戰術槍燈，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警用直升機的探照燈掠過空曠地帶，不久直接照射在廢棄的木箱堆上，持續探照，時間很長。郄龍鎮定面對直升機探照燈的探照，摸黑打開G36C突擊步槍的保險，做好最壞的打算，絕不能被逮捕。直升機懸停在倉庫區上方几十米的空中，探照十分刺目，卻不一定能看清楚廢棄木箱堆內情況，只要不亂動就行。

郄龍現在最擔心有直升機聯繫地面的特警小隊前來搜索，自己和艾麗馬上就暴露，到時只能硬拼，後果難料。他為了安全起見，關閉了防彈戰術背心的單兵電台，目前不清楚特警的內部情況，估計應該發現被打昏扒掉作戰服的同伴了。他耐心等了兩分鐘，直升機探照燈終於從廢木箱堆上移開，重新進行正常的警戒搜索。

郄龍立即讓艾麗爬起來，彎腰靠近豎井，順着固定在井壁上金屬梯爬下去，暫時不能打開戰術槍燈照明。艾麗很快鑽入豎井內，沿着金屬梯小心下行，不久抵達地面約有深，內部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情況。郄龍很快斜背突擊步槍，謹慎鑽入豎井內，然後小心合上井蓋。他也摸黑下降至井底，會合艾麗，這才打開戰術槍燈照明，查看井下的情況。

井下也有排水溝渠，但十分乾燥，好像從沒有使用過，只是做個樣子而已。郄龍迅速查看豎井內部環境，感覺是專門用來逃跑的，做成下水道豎井樣子來迷惑人，其實一點排水功能都沒有。他沒多猶豫，立刻沿着井下通道前行，遠離井口。艾麗跟在他身後，光腳踩在碎石較的多地面上，很不舒服，但為了儘快逃走，只好咬牙忍住。

井下通道寬高都在兩米左右，一路向下延伸，郄龍和艾麗可以直立行走，在戰術槍燈的照明下，加速行進。兩人在較為筆直的通道加行進了約一百多米，前方出現一堵牆，擋住了去路。郄龍很快靠近牆壁，使用戰術槍燈仔細查看，不久發現牆壁上有一道暗門，地面上也有明顯的腳印。他不清楚暗門后情況，隨即關閉戰術槍燈，取出特警標配的夜視儀戴上，然後果斷推開暗門。

推動暗門比郄龍想像中要輕鬆，而且沒有發出多大聲響，門外有涼風吹入，說明空間不小。他將暗門緩緩推開，小心查看沒有異常，這才邁步而出，進入橫向的地下通道間，寬高都在七八米左右。他持槍查看四周沒有異常，示意艾麗鑽出暗門，接着小心關閉。他沒有馬上前行，留在原地查看地面上腳印，結果發現地面十分乾淨，並無明顯的腳印留存。

這裏是首都正規的排水系統，中間寬的排水道，兩側是維修清理人員的便道，約有兩米多寬。通道兩側牆壁和頂部有序架設各種管道，水電天然氣和光纖網絡等等，十分整齊，一目了然。生活污水從排水溝緩緩流過，聞不到任何異味，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果然不愧是國際大都市。

郄龍找不到亨利留下的腳印，只好憑感覺沿着左側便道行進，先逃出警方封鎖區域再說。地下排水系統每隔三十米設有照明設備，LED燈較為明亮，無需戴着夜視儀或打開戰術槍燈。郄龍摘下夜視儀，放入固定在腰側的裝備包內，繼續持槍搜索前行。艾麗跟在郄龍身後，保持三四米距離，貼著牆壁行進。

兩人持續行進了十幾分鐘，始終沒有看到有豎井，無法確定準確方位，不知是否已逃出警方的封鎖線。數分鐘后，前方出現彎道，隱約聽到有說話聲，暫時還看不到人。郄龍馬上抬手示意艾麗停下，貼著牆壁蹲下，不要發出任何聲響。他隨後持槍小心靠近彎道處，放低身子，謹慎探頭查看彎道另一側情況。

距離彎道幾十米外有一個豎井，兩名身穿制服的機動警察站在豎井下方的便道上警戒，配備戰術防彈背心和貝雷塔M12S衝鋒槍。郄龍沒想到警方封鎖極為嚴密，竟然連地下排水系統也派人看守，不留任何破綻。他距離對方較遠，中間沒有任何掩蔽物，想悄然靠近制服很困難，弄不好會驚動地面上警方人員。

郄龍猶豫片刻，遂退回彎道后，果斷取出震眩彈，然後用彈體底部敲擊牆壁，發出清晰的聲響，需要對方注意。他邊敲邊示意艾麗後退至安全區域，閉上雙眼，堵住耳朵，盡量減弱震眩彈的影響。艾麗知道震眩彈的威力，當即起身後撤，退之幾十米外，躲在暗影中，閉上雙眼，堵住耳朵等待。

郄龍沒有後退，繼續敲擊牆壁，同時側耳傾聽彎道后的聲響，隨時準備投擲震炫彈。敲擊牆壁的聲響在空曠的排水通道內很是清晰，立時引起兩名機動警察的注意和警覺，果斷持槍搜索過來，腳步聲逐漸靠近。他們是被臨時抽調來負責外圍警戒，安排在排水系統的豎井下面，也是封鎖線上最近的出口。

隨着腳步聲逐漸靠近，郄龍停止敲擊牆壁，手指勾住震眩彈的保險拉環，冷靜判斷距離。數秒鐘后，他果斷拽到保險拉環，揚手把震眩彈丟過彎道，落地滾動，一路向前。彎道處的光線較為昏暗，兩名機動警察配備的衝鋒槍上沒有戰術槍燈，都使用強光手電筒照明，持槍搜索前行。

地面物體滾動聲自然引起兩名機動警察的注意，強光手電筒的光束迅速照射過去，震眩彈清晰入目。兩人當然認識震眩彈，一般只有特警裝備，不知為何出現在地下排水系統中。兩人來不及多想，馬上轉身後撤，但已經來不及了。震眩彈轉眼起爆，眩目的強光瞬間照亮昏暗彎道處，然後暴響刺耳，持續不絕。

郄龍扔出震炫彈后，也及時後撤，卧倒在地，閉目堵耳，減弱震眩彈傷害。他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仍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暴響聲，根本堵不住，直接往耳朵里鑽。他強行忍住，帶暴響稍事減弱，立刻起身轉過彎道，快步靠近兩名倒地掙扎不已機動警察。他沒多猶豫，迅速將震炫彈踢入排水溝內，直接沉入水中，暴響聲隨即消除。

他隨即將兩名機動警察打昏，拖至彎道或隱藏，揮手讓艾麗過來會合，脫掉對方制服換上。機動警察中也有女性成員，艾麗假扮對方並無不妥，但不能讓她使用裝有實彈的衝鋒槍，以防萬一。他趁艾麗穿衣服之際，快速將衝鋒槍彈匣內的子彈卸掉，安裝上空彈匣，最後交給她佩戴，裝裝樣子而已。

艾麗身材較為高挑，完全可以撐起男性的服裝，只是略顯肥大一些，不過夜間也看不太清楚。關鍵是她終於有鞋穿了，可以更加快速地行進，光着腳走路確實不太舒服，儘管排水系統的地面很乾凈。郄龍等艾麗穿好服裝，立刻帶頭前行，擔心震眩彈暴響會驚動地面的封鎖人員，需要儘快離開。ao

郄龍和艾麗不久抵達前方豎井下，這裏距離地面幾十米，震眩彈的暴響聲就算傳上去，也變得相當微弱，不一定會有人聽到。郄龍讓艾麗留在下面等人，自己快速沿着豎井金屬梯爬了上去，很快抵達緊閉井蓋下，通過縫隙查看地面上情況。他不久發現這裏是一條馬路，半天看不到人員和車輛經過，說明是在警方的封鎖線內，不能冒險上去。

郄龍很快退回井下，帶着艾麗繼續前行，半小時內路過多個豎井，終於聽到有汽車開過的聲響了。他隨即爬上去查看，結果發現上面的街道較為熱鬧，人來人往，爬上去就會被人發現。他和艾麗只好繼續前行，不久總算從一處偏僻巷道內的井蓋爬出，躲在暗影中觀察附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