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如果瓦希德的回答引起對方懷疑，黑寡婦必須冒險進入步兵戰車，快速開動離開，防止被巡邏艇攻擊。巡邏艇上安裝有雙聯裝的23毫米高射炮，另外還有小型反坦克導彈，可以輕鬆摧毀步兵戰車，估計艇載武器已經對準了目標。步兵戰車當然也有反擊之力，除了30毫米口徑機關炮能夠威脅巡邏艇外，同樣也有反坦克導彈，差不多勢均力敵。

但黑寡婦只有一個人，無法兼顧開車和操控炮塔，瓦希德暫時幫不上忙，完全處於被動挨打局面中，最好盡量不與巡邏艇發生衝突。沒過多久，巡邏艇突然開始靠近河岸，似乎要登陸進行檢查，探照燈隨即搜尋橋墩方向。黑寡婦趁機鑽入駕駛艙內，坐在駕駛位上，變化車燈示意瓦希德上車。

她沒敢使用車載電台聯繫瓦希德的，巡邏艇上的海軍人員也在相同的頻率上，一開口就暴露了，只能使用車燈信號通知，希望瓦希德能看懂。

瓦希德自然看懂黑寡婦的車頂信號，當即鑽出野草叢，走上公路，快速靠近步兵戰車。他剛才冷靜回答巡邏艇人員詢問，告訴對方步兵戰車在巡邏中發現了走私者，隨即展開追捕，並遭受對方攻擊。他們被迫開火，對方則使用手雷和RPG火箭筒攻擊，所以才會有激烈槍聲和爆炸聲。

他倉促之間能如此回答已經很不錯了，漏洞肯定有，畢竟謊言並非事實。

巡邏艇上人員果然起來疑心，謊稱他們也在追擊搜索走私者，準備上岸查看被擊斃者身份，很可能雙方追擊的是一伙人。瓦希德也不便拒絕對方要求，而且也毫無用處，因為對方不等通話結束，馬上駕駛巡邏艇朝河岸邊靠來，探照不斷掃找橋墩周邊區域。瓦希德這時看到黑寡婦發出的車燈信號，果斷離開隱藏地點，快速返回步兵戰車。

可是巡邏艇上的探照燈是故意移開的，目的就是讓隱藏的人員現身，從而證明他們的懷疑正確。巡邏艇上人員經常在烏卡運河上巡邏，從未見過有履帶式步兵戰車參加巡邏，全都是輪式車輛。巡邏隊也多以軍用吉普車為主，頂多有一輛裝甲輸送車，足夠走私者了。他們懷疑步兵戰車上的政府軍士兵也參與了走私，但需要有確鑿的證據，因此故意移開探照燈，讓他們自己暴露。

瓦希德鑽出野草叢舉動，都被巡邏艇上暗中觀察的海軍人員發現，探照燈迅速移回，直接照定，人暴露在公路之上。巡邏艇的擴音喇叭隨即響起，命令瓦希德丟掉武器，跪在公路上，等候檢查。步兵戰車也被命令關閉發動機，所有人員下車，不許攜帶任何武器，同樣跪在公路上。

瓦希德當然不會聽從對方的命令，果斷彎腰跑動，躲避探照的照射，繞行至步兵戰車另一側躲避。巡邏艇馬上開槍射擊，但沒使用23毫米雙聯裝高射炮，而是7。62毫米機槍，槍聲刺耳。他們暫時還不想與步兵戰車發生火併，至少先要弄清楚對方身份，雖說X國海軍和陸軍的素來就要矛盾，可前者勢力較弱，如果主動襲擊陸軍的步兵戰車，局面可能不好收拾。

黑寡婦及時開動步兵戰車，掩護瓦希德躲避對方的機槍掃射，子彈全部打在車身上，火星四濺，毫無威脅。瓦希德趁機躲至步兵戰車另一側，避開兇猛的機槍掃射，不等喘口氣，巡邏艇的擴音喇叭再度響起，警告步兵戰車熄火停車，否則將遭受致命打擊。黑寡婦根本不理巡邏艇的警告，熟練開動步兵戰車前行，利用四根巨大橋墩隱蔽車身，對方火力無法直接瞄準。

巡邏艇此刻已靠近河岸，多名海軍士兵正準備下艇登陸，儘快控制步兵戰車。可步兵戰車不聽警告，繼續開動前行，而且利用橋墩躲避巡邏艇火力直瞄。巡邏艇上指揮官當即阻止手下登陸，親自駕駛巡邏艇繞過橋墩，命令雙聯裝高射炮準備開火，摧毀步兵戰車。對方既然逃跑，說明肯定和走私者有關係，他完全有理由開火射擊，無需再警告。

黑寡婦當然清楚步兵戰車很難避開巡邏艇的追擊，公路一側是高坡，衝上去更暴露，利用橋墩掩護是最佳的選擇。她見巡邏艇開動前行，試圖繞過橋墩攻擊，立即停車後退，重新躲回橋墩后，竟然和對方玩起來捉迷藏。瓦希德此刻也趁機爬上步兵戰車，按照黑寡婦的指示，快速鑽入炮塔內，開始熟悉機關炮的並列機槍的操控。

瓦希德從未使用過機關炮，但學習如何射擊並不難，關鍵是瞄準不易掌握，尤其是在行進中開火，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行，絕非馬上就能學會的。他熟悉機光炮之際，黑寡婦則熟練駕駛步兵戰車，連續和巡邏艇在橋墩間玩捉迷藏，令艇上雙聯裝高射炮始終無法瞄準開火，僵持不下。

巡邏艇無法向步兵戰車那樣靈活進退，其指揮官惱怒不已，終於忍不住下令雙聯裝高射炮迅速開火，摧毀步兵戰車。巡邏艇盡量避開橋墩開火射擊，但橋墩直徑超，步兵戰車可以輕鬆利用其進行躲避，高射炮彈想命中並不容易。23毫米機關炮的射擊聲很快響起，炮彈瞬間擊中鋼筋混凝土的橋墩，碎石崩飛，留下密集彈坑，火力相當猛烈。

步兵戰車也不能被動挨打，黑寡婦馬上命瓦希德操控機關炮反擊，不管是否能擊中，至少也能讓巡邏艇有所顧忌，不敢肆意攻擊。瓦希德勉強操控機關炮瞄準巡邏艇，隨即按下火控按鈕，炮身立刻震顫起來，30毫米口徑炮彈狂噴而出。他首次操控機關炮射擊，而且通過觀察孔瞄準，準確度自然不高，大部分炮彈都打空了，餘下則擊中了橋墩。

巡邏艇的雙聯裝高射炮射速極高，威力也很強，很快把026號橋墩打出一個缺口，步兵戰車身影頓時暴露出來。23毫米高射炮彈很快擊中步兵戰車，射爆反應裝甲，連響不斷。黑寡婦離開駕車躲避，可探照燈卻被打滅了，無法載照射巡邏艇，局面很是被動。瓦希德竭力操控機關炮射擊，卻因步兵戰車不斷移動，無法準確命中對方，越打越鬱悶。

好在步兵戰車比巡邏艇靈活，快速移動位置，及時避開雙聯裝高射炮的後續攻擊，躲入其射擊死角內。巡邏艇在河面上無法行步兵戰車一樣前後移動，必須掉頭繞行才可以，機動性明顯不足。其指揮官很清楚巡邏艇的弱點，並未掉頭繞行攻擊，而是下令發射小型反坦克導彈，直接擊毀步兵戰車。

巡邏艇的雷達已經鎖定步兵戰車，一枚小型反坦克導彈很快發射而出，繞過橋墩，飛快射向步兵戰車。黑寡婦當然看到巡邏艇發射小型導彈攻擊，心知很難躲避，遂果斷釋放車載干擾彈，同時駕駛步兵戰車開下公路，直衝河邊，準備和巡邏艇展開近戰。雙方靠近后，巡邏艇不如步兵戰車靈活機動，艇載武器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正好可以趁機摧毀。

這樣做肯定十分危險，但黑寡婦沒有選擇，必須儘快擺脫巡邏艇糾纏，否則早晚會被它擊中摧毀。

步兵戰車上紅外干擾彈迅速發射而出，瞬間在空中起爆然後，產生強烈的紅外輻射，干擾襲來導彈對步兵戰車搜尋。巡邏艇上發射的小型發坦克導彈，只要採取紅外引導模式，搜索步兵戰車發動機發出熱輻射，跟蹤擊中目標。但干擾彈產生的熱輻射要高於步兵戰車，立時將導彈吸引過去，隨後擊中坑窪公路，轟然起爆。

黑寡婦對干擾彈引爆小型反坦克導彈很自信，根本不看結果，駕車高速穿過野草叢，轉眼靠近河邊。巡邏艇上當的人員完全沒想到步兵戰車會開下公路衝來，雙聯裝高射炮立刻降低低高度，準備儘快開火攔截。但步兵戰車已經搶佔了先機，大膽繞過橋墩，轉眼便出現在巡邏艇面前，雙方相距不過二十米左右。

不用黑寡婦通知，瓦希德第一時間按下機關炮的火控按鈕，30毫米機關炮的炮彈連串飛出，目標巡邏艇的雙聯裝高射炮。二十米的距離，中間沒有任何阻擋，瓦希德幾乎不用瞄準便能擊中，此刻只管按住火控按鈕不防便可。30毫米機關炮繼續射擊不停，頃刻間便射出幾十發炮彈，差不多全部命中雙聯裝高射炮，轟響不斷。

巡邏艇上的雙聯裝高射炮隨即快速降低了高度，但還是未能及時開火射擊，隨後便被步兵戰車機關炮射中，爆炸聲不斷。雙聯裝高射炮只有護盾防禦，平時抵禦走私者突擊步槍和機槍火力足夠，根本打不穿。可步兵戰車機關炮則不同，不但有高爆彈，也有穿甲彈，護盾根本擋不住，很快便被射穿了。

護盾後門炮組成員毫無躲避機會，當場被兇猛的炮彈擊中，結果可想而知。凡是被擊中之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現場慘不忍睹。雙方距離太近，巡邏艇無法發射小型反坦克導彈攻擊，7。62毫米機槍對步兵戰車毫無威脅，擊中只能是撓痒痒，極為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