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卡在副駕駛座椅的男子很快被發現，儘管隨身也帶着手槍，卻根本不敢反抗，乖乖繳槍投降。憲兵很快將男子弄出駕駛室，雙手反銬，關押在裝甲車內，等待審問。司機的屍體暫時沒有動，等待現場勘查過後再說，目前的重點是查看箱式貨車內到底裝了些什麼。該地區靠近大西洋，海上走私活動很頻繁，憲兵隊經常查獲走私的貨車，因此對此並不奇怪。

可被查獲的貨車司機很少反抗，更別說攜帶槍支了，除非是走私dupin。憲兵們很打開貨車的後門，發現裝載的是電子產品，可等他們挪開前兩層貨箱，赫然發現裏面全是人，因貨車翻到而擠壓在一起。這些人都是來自X國的難民，其中還有一些兒童，長時間待在空氣不暢的貨車內，情況不太好。

憲兵及時將車廂內難民轉移出來，集中在樹林空曠地帶，拉上警戒帶，派專人看管，防止他們逃走。憲兵的人手不足，無法同時兼顧難民和檢查過往車輛，已經請求支援，但需要時間。現場指揮官果斷將重點轉移至難民身上，簡化對過往車輛檢查，以免造成擁堵，發生意外情況。

十字路口的憲兵隨後只檢查過往車輛的證件，不再查看後備箱，放行速度加快。奧迪A8轎車很快接受檢查，阿布把自己證件交給負責檢查的憲兵，並說明中年男子的身份，希望能儘快放行，他們要趕回首都開會。負責檢查憲兵立刻將情況告訴指揮官，後者十分重視，親自過來詢問，態度較為客氣。

國家憲兵直屬國防部，對外關係部的名頭壓不住他們，但副部長助理也算是政府***了，不便得罪。憲兵指揮官請求和副部長助理見面，例行檢查而已，相信對方會反對，主要是讓對方知道是誰行得方便。阿布徵得中年男子的同意后，降下後排座的車窗，停在三分之一處，標準的安全高度。

憲兵指揮官不卑不亢地和中年男子進行簡短的交談，當然也不忘關注瓦蓮京娜，相貌和證件上照片一致，遂將證件還給對方，揮手示意放行。奧迪A8轎車開過十字路口不久，一輛大眾途樂轎車也通過了檢查，遠遠跟在後面，一直駛向布魯納堡市。開車的當然是郄龍，本來準備夜間去查看湖邊的別墅，結果臨出發前聽到十字路口方向有槍聲，果斷收拾好裝備，開車趕來查看。

他清楚十字路口有憲兵隊檢查站，傳來槍聲，說明有情況發現，說不定是黑寡婦或中年男子逃跑被發現了。等他趕到十字路口，這才發現是一輛偷渡難民的貨車強闖路障，司機被當場擊斃，並不是黑寡婦和中年男子。他對此很是失望，正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時，卻意外發現中年男子坐在奧迪A8轎車內，同行的還有一名金髮美女，但不敢確定是不是黑寡婦。

奧迪A8轎車此後再未遇到憲兵或警方的盤查，不久抵達布魯納堡市，但未在市區停留，直接穿城而過，開上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郄龍一直跟在目標後面，很快也開上了高速公路，保持安全距離，防止被發現。此段高速公路直通首都，中間沒有出口，服務區也只有兩個，不用擔心跟丟。

因為是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晝夜都很繁忙，車流量較大，便於隱蔽跟蹤。郄龍熟練駕車跟緊目標，距離約兩百米左右，基本只能看到奧迪A8轎車的輪廓，很是謹慎小心。他好不容易重新發現了中年男子，同行的金髮美女也很可能是黑寡婦，這次絕不能再失去線索，必要時可果斷出手。

他希望能通過黑寡婦或中年男子找到瓦希德，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尤其是面對黑寡婦，很難活捉。沒有活口就沒有情報，瓦希德還是下落不明，殺死黑寡婦或中年男子也毫無意義。而且瓦希德背後還更神秘而危險的勢力在支持，必須查明真相，否則還會出現更多的瓦希德。

一小時后，奧迪A8轎車拐入第二個服務區，排隊加油，金髮美女則下車去洗手間。郄龍把大眾途樂開入停車場，遠遠監視奧迪A8轎車，沒有跟蹤金髮美女，認為沒有必要。奧迪A8轎車正在加油，估計很快就會離開，下車跟蹤金髮美女的意義不大。鍾很快過去，金髮美女始終不見回來，他感覺不妙，果斷下車查看。

他雖然一路小心跟蹤，自信沒被發覺，但對黑寡婦絕不能掉以輕心，任何異常都要高度警惕。他下車之後，壓低棒球帽的帽檐，帶消音器的P226手槍藏在腰間，快步朝服務區的大廳走去。他闖過車輛間的縫隙，沿着車道而行，中途遇到不少吃完休息完畢的旅客返回停車場，有人還推著購物車。

服務區內有超市，商品齊全，價格也便宜，購買的人不少。郄龍很快和返回的旅客擦身而過，等與一名推著購物車上年紀的婦女交錯而過時，對方突然停下來整理購物車內物品，右手的動作有些不自然。他一直保持着必要警覺，自然對該婦女不自然的動作做出反應，迅速閃身避向一旁。

幾乎是同一時間，消音武器輕噗聲隨即響起，快速而清晰。郄龍立刻捂著腹部踉蹌前行，很快鑽入附近停靠車輛縫隙內，不久傳來倒地聲。上年紀婦女見前後無人，立刻從購物車內抽出帶消音器P226手槍，用手提袋遮擋，快步靠近郄龍倒地位置。她很快發現地面有血跡，目標肯定是中槍了，但人倒在車尾后，看不到具體情況。

她正要鑽入縫隙內查看，附近車輛突然興起了刺耳警報聲，車燈閃爍，持續不斷。

警報聲立刻引起停車場上人們的注意，紛紛停步扭頭查看，有人甚至還走了過來。該婦女見狀，果斷停止行動，手槍塞入手提袋內，轉身返回購物車旁，鎮定推車前行。她不久避開圍觀的人群，小心靠近大眾途樂轎車，開槍打爆四個輪胎，隨後撤離，購物車丟棄在黑暗角落裏。

她走出停車場前，摘掉頭上灰白色假髮，挺直腰身，腳步快捷輕盈，轉眼變成了年輕女子。她一頭金髮甚是醒目，身材高挑，神色冷傲，不是瓦蓮京娜是誰。她在進入服務區前就發現大眾途樂轎車在跟蹤，但不清楚對方身份，遂立即讓阿布開車拐入服務區。奧迪A8轎車油箱充足，根本不需要加油，目的自然是吸引跟蹤者，然後找機會除掉。

她不久帶上手槍下車，前往服務區大廳的洗手間，希望能引來跟蹤者，趁機幹掉。但跟蹤者並未跟來，她只好主動出擊，從隨身攜帶的背包內取出假髮和衣服，迅速化裝成一名上年紀婦女，簡單購買一些商品，推著購物車朝停車場走去。她不久發現跟蹤者下了車，快步朝服務區大廳走去。顯然是要搜尋自己。

她藏好手槍，推車靠近對方，瞅準時機，果斷開槍。但她沒想到對方警惕性很高，竟然提前發現了自己的意圖，雖然開槍命中，卻未能當場擊斃。她不能冒着暴露的危險繼續追殺對方，只好被迫撤離，丟掉化裝假髮和衣服，恢複本來面目。她離開停車場沒多遠，奧迪A8悄然開至，及時停在身前。她迅速開門上車，然後開車服務區，重新回到高速公路上。

奧迪A8遠離服務區后，中年男子這才開口問瓦蓮京娜道：「情況怎麼樣？跟蹤者幹掉沒有？」

瓦蓮京娜點上一支煙，隨口說道：「子彈擊中了腹部，可沒機會補槍，無法確定生死。」

中年男子明顯有些不滿，但也不便對瓦蓮京娜說什麼，繼續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瓦蓮京娜毫不猶豫說道：「還是醫院裏的那個傢伙，沒看清相貌，但不像是白人。」

中年男子忍不住皺起眉頭道：「他是怎麼跟上咱們的，會不會是警方的人？」

瓦蓮京娜果斷搖頭道：「他要是警方的人，估計在上高速公路前就動手了，不會一直跟在後面的。」

中年男子苦思無果，不久說道：「不管他是什麼人，現在總算是擺脫了，到達首都后馬上換車，以防萬一。」

他頓頓又對瓦蓮京娜說道：「到達首都后，你要把藏起來東西交給我，然後去安全屋等命令。」

瓦蓮京娜卻搖頭道：「抱歉，東西不能給你？」

中年男子立時變色問道：「為什麼不能給，出發前不是說好的嗎？」

瓦蓮京娜平靜說道：「出發前並未發現跟蹤者，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中年男子沉聲說道：「有什麼不一樣？」

瓦蓮京娜冷哼道：「你自己心裏清楚，還用我明說嗎？」

中年男子忍着怒氣說道：「你什麼意思，有話明說？」

瓦蓮京娜抽著煙說道：「我懷疑有內女干，否則跟蹤者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咱們。」

中年男子似乎早已猜出瓦蓮京娜想說什麼，當場冷笑道：「你懷疑我和阿布是內女干，我還懷疑是你呢，拿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