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郄龍開槍逼退對面居民樓上的槍手后，迅速沖入422號房間內，搜尋中年男子。他快速穿過空無一人的客廳，持槍進入卧室搜索，發現窗戶打開，外面是防火梯。他十分謹慎，順手拿起卧室床上的枕頭，快步走出窗戶前，直接將枕頭丟向外面的防火梯，防止有埋伏。果不其然，枕頭剛飛出窗口，P90衝鋒槍的射擊聲便快速響起，噗噗聲不絕，當場將枕頭打得碎裂不堪，掉落在防火梯上。

郄龍藉此判斷出埋伏者的位置，MP9衝鋒槍火力馬上反擊過去，金屬防火梯上火星飛濺，黑暗中相當刺目。中年男子就躲在三層的防火梯上，本想伏擊郄龍，結果卻打中了枕頭，位置暴露。他心知不妙，立刻下行，對方反擊火力轉瞬即至，擊中防火梯，火星飛濺，跳彈飛竄。

中年男子彎腰躲避跳彈，腳步不停，全速朝防火梯下方的漆黑巷道衝去，儘快逃離。他判斷對方應該不是F國警方人員，否則這裏早就被封鎖了，或者是該國的情報部門，但後者不會僅派一人前來，很不正常。他不擔心F國警方或情報部門的人員出現搜捕，就算被抓住，自己也有辦法脫身。

他最擔心對方來自E國，表明這麼多年來的小心隱藏還是暴露了，但不知破綻出在那裏，或許問題就在瓦希德身上。他一直反對和瓦希德合作，因為此人既狡詐又瘋狂，目標太明顯，很多國家情報組織都在搜尋他，相當危險。但上校卻堅持與瓦希德合作，主要是看中其背後的金主，可以幫助他們恢復第二次柯羅茲尼之戰前的勢力。

他對此信心不是很大，可上校等人都堅信可以成功，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免得被人認為膽怯害怕，忘記了復仇的誓言。他現在沒時間想這些，快速沖至防火梯下方的巷道，忍住腹部的傷痛，藉助黑暗掩護加速撤離。他沒跑出多遠，左腿便被子彈擊中，當即摔倒在地，掙扎難起。

他回頭望去，對方已經出現在巷道內，追擊的速度真快，看來是難以脫身了。他掙扎著躲入附近垃圾箱后，持槍攔阻對方靠近，現在翻倒希望警察早點出現，被對方活捉，必定生不如死。他跟隨上校藏匿了這麼多年，過慣了安穩舒適的生活，甚至成了家，人確實變得有些怕死了，所以才竭力反對和瓦希德合作。

郄龍此刻已戴上夜視儀，持槍逼近中年男子藏身的垃圾箱，對方已是瓮中之鱉，但也要提防他拚死反撲，就像曾遭遇的手雷自殺一樣。中年男子聽到有腳步上靠近，馬上持槍掃射，很快打光50發彈匣，身上沒有備用彈匣。他果斷丟掉P90衝鋒槍，掏出腰間格洛克17型手槍，伸出垃圾箱外，準備繼續開火攔阻。

郄龍清晰看到中年男子手中的格洛克17型手槍，迅速扣動扳機點射，子彈當場打斷對方半截手指，手槍甩飛。中年男子悶哼縮回垃圾箱后，斷指疼得直冒冷汗，無力反抗，困死在原地。郄龍持槍繞行靠近，防止對方使用手雷自爆，儘管看上去對方的必死之心不是很堅決，但也不能大意。

他眼看靠近中年男子之際，瓦蓮京娜突然出在在漆黑的巷道中，手持帶消音器的M1A1卡兵槍，快速點射阻擊。他極為謹慎，發現前方有黑影出現，立刻後撤躲避，子彈嗖嗖從身旁掠過，險些被命中。他及時退後鐵皮垃圾箱后，馬上使用MP9衝鋒槍展開反擊，噗噗聲不絕於耳，子彈破空呼嘯。

瓦蓮京娜清楚安全屋的所有撤退路線，所以才會及時出現在巷道內，雪鐵龍轎車則停在巷口外。她開槍逼退郄龍，馬上讓中年男子快速後撤，自己負責掩護。中年男子死裏逃生，當然不敢耽擱，咬牙忍痛起身，彎腰後撤。他知道瓦蓮京娜綽號黑寡婦，單兵戰鬥力很強，曾多次從E**全部門的搜捕中逃脫，只是其身份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確認。

上校很多疑，除了身邊的親信，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瓦希德，這是他能躲避E**全部門追殺多年原因。瓦蓮京娜雖來自馬薩耶夫旅，可該旅已經在X國烏卡地區全軍覆沒，旅長達薩耶夫死亡，只有她一人逃出，無法證明其身份。而且瓦希德也並不信任黑寡婦，所以才會借上校的手殺死她，不過前提是要拿到那批東西。

中年男子本來是準備設伏幹掉瓦蓮京娜，沒想到現在卻被她相救，真是極為諷刺。他很快從瓦蓮京娜身邊走過，來不及說說什麼，拖着傷腿朝巷口撤去。瓦蓮京娜等中年男子走出十餘米，自己也開始緩步後撤，M4A1卡兵槍點射不停，壓制垃圾箱后的郄龍。她必須要讓中年男子活着，此人是找到目標唯一線索，絕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郄龍的衝鋒槍火力明顯不足，無法對抗M4A1卡賓槍的火力壓制，加上對方槍法極准，幾乎打得他不敢抬頭，他耐心等待對方彈匣告罄，30發子彈很難保持長時間的火力壓制，自己隨時準備反擊。M4A1卡賓槍點射的很有規律，幾乎都是兩三發子彈一組，間隔不會超過一秒。

但不久終於出現超過一秒的停頓，說明彈匣告罄了，反擊的機會出現。他沒有直接自垃圾箱后現身，防止對方有詐，而是貼地滾出。他的謹慎果然正確，人貼地滾出的同時，噗噗聲連響，數發5。5645毫米子彈擊中地面，險些命中。他貼地滾出不遠，迅速起身，通過夜視儀看清楚對手的位置，及時開槍射擊。

瓦蓮京娜確實是故意將點射間隔延長，造成彈匣告罄的假象，其實彈匣內還留有兩發子彈，引誘對手現身反擊，好當場擊斃。可對手十分狡猾，竟然貼地滾動而出，她立即開槍射擊，但還是晚了半拍，未能命中。她清楚如果現在更換彈匣，肯定躲不過對方的強勢反擊，不死也是重傷。

她反應極快，離開就地卧倒側滾，躲入巷道的黑暗角落，同時摸出一顆F1手雷，拔掉保險拉環，揚手丟出。這是她從被自己擊斃的槍手身上搜到到，他們每人都要一顆，是用來自殺的，的確很像是目標手下的風格，死不投降。她剛才沒有使用F1手雷，是擔心誤傷了中年男子，此刻沒了顧忌，果斷丟出。

郄龍戴着夜視儀，清晰看到對手滾入黑暗角落，正待開槍追射，忽見對手抬手扔出出一物，墜落身米處，滾動不止。他一眼就認出是F1手雷，握片已經彈飛，起爆在即。對手的反應和軍事素養都是一流的，處處壓制着自己，鬱悶之極。他沒時間多想，只能快速退回垃圾箱后，手雷隨後起爆。

沉悶的轟響過後，垃圾箱上遍佈手雷破片，箱體也被氣浪推歪，不過郄龍卻沒有受傷。他不等煙塵散盡，迅速持槍前沖，追擊中年男子和那名殺死薩維尼的女殺手，而且很眼熟，似乎在那裏見過。可惜女殺手和中年男子已經趁著爆炸掩護離開了巷道，眼前空無一人，只有爆炸煙氣籠罩擴散。

郄龍快速沖向巷道出口，尚有十餘米時，耳邊就等待汽車啟動的聲響，遂加速衝出。他衝出巷口后，一輛深藍色雪鐵龍轎車正沿着街道開出，車內隱約有人影閃動。他馬上邊追邊開槍，子彈擊中車尾，留下明顯彈孔。但雪鐵龍駕車很快加速開遠，他全力跑動也未能追上，只能眼看着目標逃走。

他帶着夜視儀，記住了車牌號，當即收起MP9衝鋒槍，返回大眾途樂的停放處，儘快追擊目標。他繞行回到停車街道時，警方已經對出事的居民樓進行了封鎖，警戒線設在街口外，三名制服警察負責警戒，其中一人配備MP5A3衝鋒槍。警戒線外有大量市民圍觀，有些住在案發居民樓內人想進去，都被警察攔住了，現場秩序較為混亂。

郄龍趁機回到車內，很快駕車離開，並未引起警方的注意，不久開上主幹道，向東追擊深藍色雪鐵龍轎車。最近的高速公路入口在西面，但他判斷應該已經被警方封鎖了，女殺手不會自投羅網，而且告訴公路很容易被封堵圍捕。相比之下，東面的森林和湖泊區更方便逃跑隱藏，警方搜尋起來十分困難。

他一路駕車朝東開去，中途並未看到目標車輛，同款的藍色雪鐵龍轎車有兩輛，可車牌號不一致。他不久抵達城東的出市口，發現警方已經設置起路障，檢查過往車輛，反應速度不算慢。二十多輛車被堵在路障前，排隊等候檢查，現場氣氛較為緊張。他已經把武器彈藥藏在前後排的座椅下，重新更換了上衣，冷靜等候警方的檢查。

警方檢查的較為仔細，不過主要是查證件和後備箱，對車內很少搜查。十分鐘后，郄龍駕車停在路障前，降下車窗。一名身穿反光背心制服警察靠近，右手按著腰間的手槍套，開口用F語讓郄龍出示駕照和身份證明，同時查看車內的情況。郄龍隨即把準備好的國際駕照和護照遞給對方，用蹩腳F語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如果始終保持鎮定，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