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公寓樓每層都有兩部電梯，郄龍兩部電梯都按了，那個快就乘坐那個。凌晨時分，住戶都在睡覺，很少有人乘坐電梯，因此兩部電梯幾乎是同時上升，中途沒有任何停頓。左側的電梯更快一點，不久停止17層，電梯門很快打開。郄龍閃身而入，直接按鍵至一樓大廳，踏板摩托車就停在公寓樓的大門外。

他清楚前往負二層已追不上女殺手，不過在她駕車離開公寓區外圍的大門前，還是有希望跟上的，畢竟踏板摩托車更靈活一些，可以抄近路追趕。電梯很快抵達公寓樓一層大廳，電梯門打開后，他迅速跑過空無一人的大廳，出門騎上踏板摩托，高速朝公寓區大門開去。他騎着摩托車直接從綠化帶內橫穿而過，盡量縮短距離，逐漸靠近公寓區大門。

公寓區的通道上只有一輛黑色平治轎車在行駛，此刻已經抵達大門前，正在刷卡離開。郄龍距離大門還有幾十米，不敢再橫穿綠化帶，以免引起門衛的注意，正常進入通道行駛。他加速開向公寓區大門，但還是沒能追上平治轎車，很快消失在大門外的街道上。他隨後也離開公寓區大門，左轉追蹤平治轎車，發現已經開出百米之外，仍在加速行駛中。

夜間馬路上車輛不是很多，平治轎車的輪廓清晰可見，正一直朝城西行駛。郄龍不敢跟得太近，保持幾十米距離，防止被對方發現。沒過多久，平治轎車被一處路口的紅燈攔住，司機的手伸出車窗，手指間夾着一根香煙，已經抽了一半。踏板摩托車停在後方三四十米處，利用其餘車輛掩護，盡量不暴露在外，死死盯住平治轎車。

路口的綠燈不久亮起，平治轎車司機丟掉香煙，駕車左轉，進入一條長街，均速前行。郄龍很快也進入長街，繼續跟蹤平治轎車，不即不離，相當老練。長街上來往車輛較少，計程車也都停靠在街邊路口等候，踏板摩托車在長街上不太好隱蔽，暴露的風險增大。郄龍決定繼續跟蹤，如果被發現，搶先出手，迅速制服對方，獲取情報。

平治轎車沿着長街前行數百米后，再度被紅燈攔阻，停下來等候。郄龍騎着摩托車緩緩跟進，紅燈不久變綠，遂加速前行，準備儘快穿過路口，跟蹤平治轎車。他騎着摩托車行至路口**時，一輛標誌轎車突然闖紅燈，高速駛來，直接撞向踏板摩托車。他反應很快，急忙加速前沖，躲避兇猛衝來的標誌轎車。

踏板摩托瞬間前沖，及時避開標誌轎車撞擊，但車尾還是被轎車的車身蹭到了。踏板摩托當即失控，搖晃着沖向路邊，最終撞上街邊路燈翻到。郄龍也摔倒在地上，人並未受傷，暫時未起身，卸掉背後快餐箱，伸手握住側袋內的手槍，警惕觀察四周的槍口。他看出標誌轎車是故意撞擊自己的，明顯是製造車禍，阻止自己跟蹤平治轎車，同時也說明自己被發現了。

標誌轎車撞擊摩托車沒成功后，並未停下，直接橫穿路口而過，加速消失。同一時間，平治轎車也加速駛離，轉眼就看不到了。郄龍來不及追趕，踏板摩托車也不能再使用了，遂趁車禍現場無人注意，馬上起身撤離，不久鑽入一條小巷內。他很快從快餐箱內取出背包，手槍也塞入包內，接着脫掉反光背心，和快餐箱一起丟掉，然後快速穿越小巷，出現在另一條街道上。

他不久鑽入停靠街邊一輛計程車內，高速司機直接開往納塞河上的第15號大橋，也是附近最大交通樞紐，碰碰運氣。他判斷平治轎車可能會過橋，否則不會讓同伴在這裏製造車禍，撞不死自己也可甩掉尾巴。薩維尼船長也被滅口了，女殺手還帶走一個手提箱，裏面不知是什麼，必須查清楚才行。

薩維尼是萊亞公主號的船長，而讓雷米洗的那筆黑錢就存入他的戶頭內，同時還牽扯到花崗岩國際安保公司，兩者之間必然有某種內在的聯繫，很可能跟瓦希德有關。郄龍終於找到有關瓦希德的線索，當然不能放棄，哪怕追查一整夜，也要找到平治轎車的下落。計程車一路加速而行鍾后抵達納塞河第15號大橋，暫時沒看到平治轎車的蹤影。

郄龍讓計程車司機減慢車速，緩緩駛過第15號大橋，仔細查看過河的車輛。因為該橋是附近的交通樞紐，夜間過往的車輛也較多，計程車不能開得太慢，不然後面的車輛肯定會鳴笛。眼看計程車就要開過大橋時，那輛撞擊踏板摩托的標誌轎車出現了，就在前方不遠處，灰色車身絕對錯不了。

他隨後讓計程車司機盯緊灰色標誌轎車，沒有解釋為什麼，直接遞給司機兩百歐元現金，車費另算。

計程車司機確實有些起疑，畢竟半夜跟蹤陌生車輛很危險，誰知車上時什麼人，兩百歐元不值得冒險，搖頭拒絕。郄龍看出司機有些猶豫，說明錢給得不夠，隨即又加了三百，問題解決。計程車司機隨後盯緊灰色標誌轎車，很快開過15號大橋，進入納塞河左岸，繼續往南開。

半小時后，灰色轎車開入一條單行道，前行幾十米，靠邊停。開車的男子不久下車，沿着行人路快步而行，稍後進入一幢居民樓內。計程車停在單行道的路口，郄龍快速下車，背着背包進入，跟蹤不明身份的男子。他很快抵達男子消失居民樓，悄然拔出別在腰間帶消音器的p226手槍，小心進入居民樓內。

居民樓內沒有電梯，樓梯螺旋狀向上延伸，壁燈發黃，光線暗淡。郄龍持槍靠近樓梯入口，沒有立刻上行，停步側耳傾聽，樓梯內十分安靜，沒有聽到腳步聲。他隨後持槍謹慎上行，槍口始終對準前方，隨時準備開火。他懷疑居民樓內有埋伏，如果這裏是對方落腳點，不可能把使用過的車輛停在附近，計程車司機的跟蹤技巧很一般。

郄龍悄然行至三樓，沒發現任何異常，但通往四樓的照明燈卻熄滅了，上方一片漆黑，情況不明。他判斷不明身份的男子可能潛伏在四樓，故意弄壞照明燈，隱藏在黑暗中。他的背包內雖有夜視儀，可樓梯是螺旋式上行，視線受阻，戴上夜視儀也不一定能看到潛伏隱藏的男子。

郄龍無聲取出強光手電筒，燈頭頂在胸口上，悄然沿樓梯上行，不久按動強光手電筒的鼠尾開關，刺目的光亮被上衣擋住，很難看到。他無聲行至樓梯轉彎處，突然揚手將強光手電筒扔向四樓入口處，落地轉動，強光不停閃動。不明身份的男子確實潛伏隱藏在四樓入口處，手握帶消音器的p226手槍，等待跟蹤者出現。

他駕車開過15號橋樑后不久，便發現身後有輛計程車跟着，身份不明。他當即放棄前往會合地點，直接開到自己曾經租住過居民樓，準備幹掉跟蹤者。他是被派來協助瓦蓮京娜的，任務完成的還算順利，但撤離時卻出了意外，瓦蓮京娜被人盯上了。他負責接應，果斷駕車撞向騎着踏板摩托的跟蹤者，未能成功撞死，不過也讓瓦蓮京娜擺脫的跟蹤。

他隨後駕車趕往會合地點，結果發現自己也被跟蹤了，不管是不是同一人，必須儘快幹掉。他熟悉居民樓內地形，四樓走廊盡頭處有防火梯直通下方小巷，幹掉跟蹤者后可快速撤離，所以才在此處潛伏。但他沒想到跟蹤者是個老手，竟然扔出強光手電筒搜照自己位置，毫無防備，當即被光束照中。

他反應很快，立即現身開槍射擊，噗噗聲持續不斷，卻未能擊中跟蹤者，子彈全部打在樓梯間牆壁上。他位置暴露，不敢久留，連開數槍不中，果斷順着走廊後撤。他已經提前關閉了走廊上的頂燈，四周一片漆黑，方便撤離。他後撤沒多遠，樓梯口便出現跟蹤者身影，當即快速開槍射擊。

郄龍及時卧倒躲避，同時拿起落在地面上強光手槍，直射後撤男子，身影清晰可見。他需要留活口，只能對準其腿部開火，數槍后擊中其左腿。不過該男子此刻已撤至走廊盡頭，咬牙拖着受傷左腿翻過窗戶，進入防火梯內。他離開起身追趕，同時開槍射擊，子彈準確擊中對方握槍手臂，帶消音器的P226手槍從防火梯上縫隙內掉落而下。

該男子沒了手槍，無法阻擋郄龍快速靠近，只能沿着防火梯迅速下降，但因腿部和手臂搜帶傷，速度明顯減慢。他剛撤至三樓，上面便有刺目的手電筒光直射下來，跟蹤者已經追上來了，速度真快。他忍痛加速下行，撤至二樓時一腳踩空，站立不穩，當場衝下陡峭的階梯，撞在護欄上。

他手臂受傷，未能抓住護欄，結果人竟然從護欄上翻了過去，重重摔在下面的小巷內，掙扎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