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中介員工見郄龍確實有意租住公寓，故意不降價，希望始終掌握主動權，但也不想放棄這樁生意，畢竟能租起聯排公寓的人不多。他也幹了的中介，經驗較為豐富，目前該行業的主要客戶都是東方大國的人，直接買房也不在少數，動輒便是上千萬歐元。他立刻追上郄龍，租金降低兩千，並說這是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大限度了。

郄龍根本就沒想租房，當然不會同意，直接告訴對方，預算只有兩萬歐元，多了付不起。他開價和對方相去太遠，不可能有結果，不久雙雙走出公寓。中介員工不死心，不斷朝郄龍推薦另外幾處高級公寓，租金都在兩萬歐元左右，位置也不錯，交通方便。他從公文包中取出高級公寓的資料，很耐心地給郄龍解說，看來是想留住這個客戶。

郄龍接過資料，簡單翻開幾遍，推脫考慮考慮，不想太着急。中介員工也不便再說什麼，隨後遞給郄龍一張名片，上面有公司地址和聯繫電話，考慮好了可以隨時給自己打電話，直接看房。郄龍也遞過自己名片，上面地址和電話當然都是假的，隨後和對方握手作別，轉身離開。

他等中介員工開車遠離，遂快速回到寶馬車上，及時啟動，駕車朝397號公寓方向開去。他不久均速駛過397號公寓，發現大門緊閉，一樓的窗戶拉着紗簾，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不知有沒有人。他不能停下來查看，防止引起埃里克的警覺，不知對方在不在公寓內。他很快駕車開過，繼續前行，十分鐘后掉頭返回，停在百米外的路邊，使用小型望遠鏡監視目標公寓。ao

他一直監視397號公寓三個多小時，始終不見有人進出，好像是沒人居住，或者外出未歸。他繼續耐心觀察，公寓裏肯定有人住，門口地面很乾凈，說明有人每天打掃，這裏很可能是埃里克的一個隱秘住所，否則亨利也不會找人暗中跟蹤拍照。他最擔心埃里克會離開首都，因為洗黑錢知情人都死了，而埃里克與亨利和讓雷米都接觸過，說不定會引起警方的懷疑。

十分鐘后，一輛巡邏警車出現在附近，緩緩靠近黑色寶馬轎車，好像很是關注。警車不久停下，兩名巡警開門下車，以標準的警戒姿勢靠近寶馬車，右手放在槍套上。一名巡警很快靠近駕駛室，示意郄龍搖下車窗，用法語命他出示身份證明和駕駛證。郄龍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法語，隨後用英語解釋，不知警察為何檢查自己，一臉疑惑表情。

巡警會說英語，很快讓他出示身份證明和駕駛證，但沒有解釋為什麼。郄龍只好取出護照和國際駕照，遞給巡警檢查，暫時沒有說話。巡警仔細查看他的護照和國際駕照，沒看出什麼破綻，卻未將證件還給他，而是開口詢問他為何長時間停在這裏。他邊問邊查看車內的情況，表情嚴肅，十分警惕。

郄龍判斷應該是有人發現黑色寶馬轎車長時間在這裏停靠，擔心有問題，果斷報警，讓巡警來查看他的身份。普通人是很少注意此種情況的，尤其是白天，報警之人必定對周邊環境極為敏感，任何異常變化都會引起高度警覺，很可能是埃里克。他保持應有的鎮定，從容向巡警解釋自己是來這裏租房子的，坐在車裏查看中介公司給的資料，故而時間較長。

他隨後把中介員工給得資料和名片遞給巡警，讓對方檢查，如果還是不相信，可以給中介公司打電話，自己數小時剛看過這裏一幢公寓。

巡警將信將疑地接過材料和名片，仔細翻看一遍，確實是中介公司宣傳材料，沒什麼可疑之處。他沒有打電話，不久將證件等物一起還給郄龍，最後查了一下車牌號，確定租車人是郄龍，很快開車離開。郄龍清楚自己被人懷疑且盯上，很可能是埃里克，報警來查自己身份，果然十分狡猾。

他對此並不擔心，反倒認為是一個機會，正好藉此引蛇出洞，讓埃里克主動來找自己。他繼續在原地停留鍾，之後駕車離開，按照中介公司資料上的地址，前往其餘出租的公寓查看。他很快駕車開出將軍大街，左轉直行，時不時查看車內後視鏡，等待跟蹤者的車輛出現。

埃里克肯定認識警方內部人員，不久便會得知巡警盤查的結果，估計不會相信是巧合，必然要派人跟蹤追查，或者他親自前來。郄龍很清楚埃里克手段，身邊至少有三名以上的職業殺手，隨時可以派出。這些殺手敢在公寓和賓館這樣人員眾的多地方下手，說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極有可能也會在大街上動手，必須格外小心。

郄龍不久遇到紅燈，停車等候，趁機取出公文包內SIGP229手槍，子彈上膛，藏在腰間防身。綠燈很快亮起，他繼續駕車前行，目的地在兩個街區外，距離不算遠，但堵車較為嚴重，並非中介公司宣傳材料上所說的交通便利。寶馬車快點目的地時，郄龍終於在後視鏡內看到了跟蹤車輛，是一輛不起眼的深藍色大眾轎車，已經跟分鐘。

郄龍就當沒看到跟蹤者，始終保持均速行駛，前行數百米后，左轉拐入一條馬路，數座高檔公寓樓出現在眼前，分別聳立於馬路兩側。他開車靠近馬路右側公寓，很快停在路邊，下車手拿宣傳資料查看比對，似乎是在找上面所介紹公寓樓。他不久走向近處公寓樓，中途遇到路人，當即出示宣傳資料詢問，根本不看停在路口的深藍色大眾轎車。

路人英語水平不錯，很快將宣傳資料上的公寓樓指給郄龍看，就在前方不遠處，距離米。郄龍謝過對方，快步朝公寓樓走去，逐漸靠近。與此同時，路口的深藍色大眾轎車上也下來兩名男子，小心翼翼地跟上郄龍。兩人腰間都藏着帶有消音器的SIGP226手槍，明顯是準備幹掉郄龍，不管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寧枉勿縱。

郄龍不久靠近路人所指的公寓樓，發現一層大廳內有門衛，住戶進出需要刷卡，管理十分嚴格。他已知道身後有人跟蹤，並未回頭查看，很快走入公寓樓一層大廳，找到門衛，解釋自己是來租公寓，已經和中介公司人聯繫好了。他隨後把中介公司員工的名片遞給門衛，對方當然認識，沒多懷疑，讓郄龍在來客登記本上籤個名便放行了。

郄龍沒想到如此輕易就進入公寓樓，開來門衛檢查並不嚴格，隨便拿些中介工作的廣告便可混入，或許門衛從中也有好處。他快步穿過安全門嗎，走向電梯，排在幾名公寓住戶身後等待。他要去看公寓在九層，中介資料照片和詳細介紹，看上去還不錯。他等待中掏出手機，假裝打電話，鏡頭對準公寓大門方向，暗中拍了十幾張照片。

兩名跟蹤者已經進入公寓大門，正在和門衛說着什麼，似乎是被對方給攔住了。電梯不久降至一層，梯門打開，十幾名住戶有序走出。郄龍等人隨後進入電梯內，各自按下樓層按鍵，電梯門很快關閉。電梯無聲上行，感覺不到任何震動，十分平穩，九層很快便到，速度比想像中要快。

除了郄龍，還有一名住戶來九層，先後走出電梯，梯門在兩人身後無聲關閉。住戶沒見過郄龍，多看了兩眼，但什麼也沒說，轉身朝走廊左側走去。郄龍要查看的公寓是915號，位於走廊右側，門上有中間公司廣告，表示正在出租中。他並不急於靠近915號公寓，邊走邊查看樓層環境，發現有多個攝像頭，光線較為明亮，沒有普通公寓走廊陰暗感，通風也很良好。

郄龍曾告訴門門衛自己要到九層查看出租的公寓，目的是吸引跟蹤者前來，動手制服對方，審問獲取情報。走廊內有攝像頭，不便動手，樓梯間最為合適，儘管也有攝像頭，但位置較為隱蔽。他目前還是中年商人的化裝，並不擔心暴露在攝像頭下，沒什麼好顧忌的，可果斷對跟蹤者出手。

他很快抵達樓梯間的入口，沒發現有人，遂停在斜對面的公寓門前，手拿出租廣告查看，以免引人懷疑。

數分鐘后，一名跟蹤者出現在九層的走廊聲，同伴卻不見蹤影，很是奇怪。郄龍經驗豐富，馬上判斷其同伴肯定是走樓梯上來，防止自己逃跑，很是老練。他暗說不妙，自己計劃被打亂，沒時間多想，遂快速走入樓梯間內。走廊內的跟蹤者眼看郄龍走入樓梯間，立知自己被發現了，馬上跑步追了過去。

跟蹤者很快追入樓梯間，推門便看到下方階梯上灑落着中介公司的廣告，一個黑色公文包也丟在轉彎處，目標明顯是往下跑了。他跑動中已戴上黑色面罩，此刻只露雙眼，手持帶消音器的P226手槍，快步走到樓梯扶手前，低頭通過縫隙查看目標的所在。可他並未發現有人沿着樓梯往下走，也沒聽到腳步聲，頓覺不妙，馬上轉身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