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郄龍神色凝重地點頭道：「非常危險，它是通過空氣傳播，無色無味，難以預測和檢查。中毒者會在數秒中死亡，一克便能殺死數十人，根本來不及救治！」

克洛薇吃驚道：「沒辦法預防嗎？」

郄龍聳肩無奈道：「除非每個人出門都佩戴防毒面具，不要讓皮膚暴露在外，否則無法預防。」

克洛薇搖頭道：「這根本無法做到，瓦希德可以在任何地點釋放，完全無法預防。」

郄龍道：「所以必須先找到集裝箱的下落，控制住FGL，瓦希德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克洛薇道：「我們可以通知警方搜捕瓦希德，讓他無處藏身，沒辦法獲取FGL。」

郄龍道：「瓦希德肯定已經更換新名字，相貌也必然進過了偽裝，我們甚至連他真正的相貌都不清楚，如何通知警方搜捕。」

克洛薇道：「你不是有他的照片嗎？可以匿名發給警方，他們就算不相信也一定會重視的。」

郄龍卻搖頭道：「照片不一定是他真實相貌，搞不好會誤導警方，而且他們每天會受到很多襲擊警報，不可能每條都進行追查，只能優先追查危急等級較高的線索。我們只提供一張照片，根本不會引起重視的，意義不大。」

克洛薇道：「可以告訴他們FGL的威脅，先追查集裝箱的下落，可能會有收穫。」

郄龍猶豫片刻道：「也可能走漏消息，讓瓦希德提前警覺，更難搜尋。」

克洛薇道：「你懷疑警方內部人員會跟瓦希德有聯繫，不可能吧？」

郄龍道：「我不是說警方有內女干，而是協助瓦希德勢力很龐大，警方的行動很難瞞過他們，不得不防。」

克洛薇道：「除了黑幫，還有別的勢力幫助瓦希德？」

郄龍道：「你追查FGL與一段時間了，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嗎？」

克洛薇道：「我先前並不不知道FGL，主要是追X國政府軍在戰場上使用化學武器的事件，後來通過線人才進入烏卡地區的，隨即就綁架了，不清楚它的來歷，聽說是X國政府軍自己製造的。」

郄龍搖頭道：「X國政府軍沒有製造FGL的能力，它是被人偷運進來的。」

克洛薇問道：「是誰偷運進來的？」

郄龍道：「一個名叫哈爾的M國情報局特工，掩護身份是自由戰地記者。」

克洛薇道：「你是說FGL是M國情報局特工偷運至X國，交給瓦希德，然後在偷運至西方發動襲擊，這不合邏輯啊！」

郄龍道：「怎麼不和邏輯？」

克洛薇道：「M國和西方的盟國，怎麼可能把FGL交給一個極端分子，讓他在歐洲發動襲擊，太荒謬了！」

郄龍知道克洛薇是西方主流媒體的記者，儘管聲稱客觀公正，但卻始終帶着某些偏見來看問題，自己無也法理解現在情況。他不想和克洛薇爭辯，因為毫無意義，隨即說道：「你也知道，M國行事向來是雙重標準，目前和西方盟國的關係鬧得很僵，不排除會利用瓦希德這樣人來製造事端，彰顯其主導地位，迫使盟國就範。」

克洛薇還是不相信地說道：「那也不能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一旦暴露，後果絕對是災難式的！」

郄龍道：「M國情報局做事是不會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的，哈爾可能已經被滅口了，就算找到FGL，也無法證明和他們有關，奈何不得！」

克洛薇嘴上儘管說不相信，但也清楚郄龍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此事很可能是真的，忍不住說道：「他們不知道FGL的危害嗎，為什麼還要交給瓦希德的這樣的人？」

郄龍道：「因為瓦希德是個非常狡詐也非常瘋狂的極端分子，FGL在他手中可以造成巨大危害，這正是他們所需要的。我判斷他們是想讓瓦希德在X國使用FGL，以此嫁禍給政府軍，但是情況失控了，瓦希德潛入了西方盟國，而且下落不明。」

克洛薇道：「M國情報局難道就不監視瓦希德嗎？」

郄龍道：「別忘了我說的瓦希德非常狡詐也非常瘋狂，前者能讓他擺脫任何監視，後者則令人無法預測他的行動，除非也像瘋子一樣思考問題。」

克洛薇道：「如此說來，沒人會知道瓦希德下一步將幹什麼，實在太危險了！」

郄龍安慰她道；「特不用過分擔心，瓦希德下一步必定要先獲取FGL，而且展開行動也需要時間，咱們應該還來得及！」

克洛薇信心不足的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郄龍並未沒有告訴自己手中有瓦希德的生物檢材，此乃高度機密，不能透露給任何人。他隨身攜帶着生物檢材，目前尚無安全渠道送出，只能耐心等待。他曾用電子郵箱給總部發送了一封郵件，這是失聯情況下的通訊方式，內容全是暗語，只有自己人知道，被截獲也無法破譯。

電子郵件發出去三天了，總部始終沒有回應，心急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得就是等待。郄龍和克洛薇隨後在沉默中結束早餐，兩人都有心事不便明說，相互間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不過兩人搜尋瓦希德目的是一致的，當然會繼續合作下去，至於找到目標之後怎麼辦，現在還不用考慮。

克洛薇清洗餐具時，郄龍給遊艇大賽組委會打去電話，說明自身遊艇的情況，詢問今日的比賽安排。大賽組委會果然有七月號遊艇登記的資料，通過編號進行了查詢，確定無誤，遂告訴他比賽推出到上午10點開始，地點是莫利諾港一號碼頭。他通過詢問大賽組委會得知，莫利諾港已經解除了封鎖，遊艇可以自由出入，但夜間必須返回港口，不能在海面上停留。

郄龍很快掛斷電話，把情況告訴克洛薇，讓她準備一下，遊艇半小時后出發。他隨後啟動遊艇的操作系統，查看各項指標，均在正常運行的狀態下，不過油箱消耗了一多半，需要及時補充。雅克灣港口就要水上加油站，距離七月號遊艇不遠，一共四個加油的泊位，不用排隊等候。

郄龍不久下車解開金屬定位樁上纜繩，直接用從遊艇上找到的信用卡刷付停泊費，不用白不用。遊艇臨時停泊按照遊艇的長度收費，單位為尺，一尺每天20歐元，過夜就算一天。七月號遊艇長20米，也就是60尺，總共支付了1200歐元，確實不便宜。他收好信用卡，返回遊艇駕駛艙，升起船錨，開出泊位。

克洛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抽煙邊查看筆記本電腦，同時不斷用筆在便箋本上記錄着什麼，不知在幹嘛？郄龍清楚克洛薇對自己認定M國情報局支持瓦希德的判斷並不贊同，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反駁而已，不過以她的能力，應該很快就可分析出其中的關係，目前不便承認罷了。

郄龍沒去打擾克洛薇，熟練駕駛遊艇靠近港口的水下加油站，穩穩停在三號加油泊位上，熄火停錨，下船加油。水上加油站的設備全部是自助式的，沒有工作人員，需要自己動手加油。郄龍很快下船，取下加油槍，用鑰匙打開加油孔，塞入油槍，開始加油。七月號遊艇的油箱可以容納1000加侖的油料，約等於4500多升，加滿需要3000升左右。

水上加油站專門是給船隻加油的，油槍出油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鐘就加滿七月號的油箱，十分便捷。郄龍同意刷卡付賬，根本不看多少錢，反正信用卡刷付成功，否則根本無法加滿油箱。他放好油槍，關閉遊艇加油口，鎖牢後上船，起錨離開。七月號遊艇很快開出雅克灣港口，加速駛向北面的莫利諾港，相距40海里左右，二十分鐘內就能趕到。

現在剛過早上八點半，距離遊艇開賽時間還有近一個半小時，不必太着急。遊艇比賽是計時賽，不比速度，誰用時最短者誰勝出。七月號遊艇已經耽誤將近八個小時的賽程，別說取勝了，估計連名次也排不上，跟着開到終點就行。離開雅克港不要久，海面上便可以看到警方的快艇的在巡邏，甚至還在海上拉起了警戒線，要求過往船隻繞行。

警戒線內停靠兩艘快艇，上面有潛水員，似乎要潛水打撈什麼。七月號遊艇繞過警戒線，均速開過警方的打撈區域，可以看到快艇上放着黑色屍袋，其中有兩個已經鼓起來了。郄龍判斷警方應該是在打撈黑幫分子屍體，昨晚丟下去屍體，算時間也該漂上海面了，不知為何要潛水打撈。

七月號遊艇不便在警戒區域停留，以免引起懷疑，很快加速開過，駛向莫利諾港。今天的天氣有有些陰沉，海上有薄霧隱現，預報是多雲轉晴，可現在還沒看到太陽。大約過了十分鐘，七月號遊艇抵擋莫利諾港口的一號碼頭附近海域，時間九點，海面上已有比賽的遊艇等待了。

四艘警方的快艇在比賽區域內巡邏，警燈閃爍不停，禁止無關船隻靠近該海域，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