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出現的人影當然是郄龍，一直暗中跟隨，通過手機和克洛薇保持聯繫，及時擊傷踢昏跟蹤者。他將迷你型烏茲衝鋒槍斜跨胸前，快步靠近被踢昏的跟蹤者，撿起伯萊塔92F手槍，接着自背包內取出從酒店帶出來的鋁箔膠帶，纏牢對方的手腳，最後封住嘴。他隨後進行搜身，找到錢包、手機和汽車鑰匙，另外還有兩個備用的手槍彈匣。ao

藏在隔壁房間的克洛薇，此時趕來會合，見跟蹤者被制服，頓時鬆口氣，遂持槍在門口負責警戒。她有個朋友曾在這幢公寓樓居住過，一年前該樓發生火災，朋友便搬走了。她當時曾幫助朋友清理房間殘餘的物品，所以對這裏比較熟悉，因此選擇被跟蹤者吸引來這裏。公寓樓因住客的賠償問題，始終沒有達成一致，最後對簿公堂，該樓一直處於被法院查封的狀態中。

郄龍很快查看跟蹤者的錢包，裏面沒有身份證，現金不到一千歐元，駕照上顯示名叫埃蒙德。他查不到更多的信息，不過可以斷定埃蒙德是黑幫成員，因為搜身時發現他左臂上有蜘蛛網的紋身，說明住過監獄，這是黑幫通行的標誌。他不久收起錢包，用迷你型烏茲衝鋒槍的消音器捅戳埃蒙德腿傷的傷口，果斷將他弄醒。

埃蒙德很快痛醒了，睜眼便看到郄龍蹲在自己面前，立知中計了，同伴凶多吉少。他手機上有郄龍和克洛薇的照片，儘管是從監控視頻中翻拍下來的，但明顯就是眼前這名男子。他在黑幫中專門負責干「臟活」，從未失過手，今天卻遇到了對手，處境不妙。他早上接到加布里埃爾先生秘書發來的信息，只有兩張照片和地點，信息末尾用數字0標註，代表必須儘快解決掉。

郄龍神色平靜地看着埃蒙特，不久伸手摘掉他嘴上的鋁箔膠帶，開口用蹩腳的F語問道：「告訴我誰讓你來的，可以死得舒服一些？」

埃蒙德清楚自己說不說都難逃一死，對方引誘自己上當的手法十分老練，顯然是行家，沒有脫困的可能。他明白拒絕回答的結果是什麼，行家審訊從不說廢話，不過比起加布里埃爾先生的對方**的手段，他更願意忍受敵方刑訊，遂搖頭拒絕郄龍的提議，表示一個字也不會說。

郄龍也看出埃蒙德是個職業殺手，心腸冷硬，估計刑訊也很難令其開口，但準備試試對方忍受疼痛的能力。他重新封住埃蒙德的嘴，迷你型烏茲衝鋒槍對準其腳趾開火，輕薄的休閑皮鞋頓時裂開了口，露出被打斷的小趾，鮮血飛濺。埃蒙德眉頭緊皺，咬牙不吭一聲，相當硬氣。

郄龍不給埃蒙德喘息的機會，馬上有扣動扳機，第四趾當場被打斷飛出，撞上牆壁墜落地面，斷裂處沾滿灰塵。埃蒙德還是強忍着不吭聲，但臉色已經發白，額頭上汗珠不斷往下滾。郄龍停止繼續開槍，撕下埃蒙德嘴上的膠帶，默默看着他喘息，一句話也不說。埃蒙德親手殺過20多人，其中有幫派分子也有平民，清楚早晚難逃一死，心理準備很充分。

腳趾被打斷當然很疼，可他的眼神中卻沒有屈服之色，冷冷與郄龍對視，不久露出挑釁似地笑容。他側頭看看站在門口警戒的克洛薇，很快開口說道：「你們跑不了，而她想死都難，我的人會讓她後悔當女人！」

郄龍清楚埃蒙德是想激怒自己，以求速死，神情漠然地重新封住他的嘴，輕噗聲再度響起，第三趾斷裂飛出，剩餘的骨茬森白駭人。郄龍隨後抬腳踩着斷裂的骨茬，不斷發力碾壓，自然是痛恨他言語侮辱克洛薇，毫不留情。埃蒙德終於疼得翻起了白眼，身體不斷扭動，試圖擺脫折磨，很快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中。

郄龍不久鬆開腳，好讓埃蒙德喘息一下，以免昏死過去，刑訊也是需要技巧的，張弛有度。他等了一分鐘，見埃蒙德恢復清醒的意識，準備繼續審問時，對方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號碼未知。他拿起電話，調低音量，撕掉埃蒙德嘴上的膠帶，詢問他誰打來的電話。埃蒙德喘息抬頭看看手機屏幕，很快說不知道，從未見過這個號碼。

來電無人接聽，不久掛斷，十幾秒再度響起，號碼一致。郄龍不說話，直接將手機放在地上，等待其自動掛斷，雙眼始終注視埃蒙德臉上的表情變化。埃蒙痛得有些變形，但目光並不慌亂，根本不去看手機，背靠牆壁而坐，沉默不語。兩人就這樣沉默以對，任由手機鈴聲不斷響起鍾內響了六七次，全是一個號碼。

郄龍等手機再度響起時，毫無徵兆地伸手抄起，快速滑動接聽鍵接聽。埃蒙德立刻大聲叫喊起來，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已經被捉住，目標還活着，地點在帕特河附近的一座廢棄的公寓裏，樓體有被火燒的痕迹，十分明顯。他連續說了幾十秒，隨後停下喘息，很得意地看着郄龍，消息已經送出去了。

郄龍冷笑着將手機屏幕朝向埃蒙德，接聽鍵根本沒打開，只是鈴聲被禁止，可震動還在，可惜他沒有注意聽而已。埃蒙德眼看又被對手耍了一次，暴露了來電號碼的重要性，後悔不已，卻無可奈何，對手確實很厲害。震動聲不久停止，郄龍重新封住埃蒙德的嘴，等待對方再度打來，顯然很想知道埃蒙德的行蹤。

他無法從埃蒙德口中得到情報，只好大膽和其背的後主使者聯繫了，也許能有意外收穫。他判斷幕後主使應該不是二副，埃蒙德等人是職業殺手，黑幫一般不會輕易動用，二副的級別還不夠。他對當地黑幫的興趣不大，只想知道瓦希德的下落，目前一點線索也沒有，需要儘快打破這個僵局。

沒過多久，手機有開始震動，郄龍等待片刻，果斷接聽，耳內立刻想起一名男子焦急的聲音，語氣很是嚴厲。對方詢問埃蒙德在哪裏，梅迪克酒店為什麼出現火警，任務完成沒有，明顯對埃蒙德長時間不接電話極為不滿。郄龍等對方發泄完怒氣，這才回答他的問題，冷靜告訴對方，埃蒙德和手下在自己手中，不想讓警方知道此事，需要付一百萬歐元。

他沒直接問瓦希德的下落，防止驚動瓦希德，如果他在此地的話。他眼下沒有任何線索可利用，二副只不過是黑幫里的中級頭目，不可能知道瓦希德的行蹤，必須冒險和上層人物接觸，機會難得。他在德賽市人生地不熟，招惹當地黑幫很危險，但對方與瓦希德有關係，而且還打算殺死自己和克洛薇，只能全力對抗，沒有其他選擇。

對方聽出答話之人不是埃蒙德，馬上停止說話，卻並未掛斷電話，默默聽完郄龍的要求，不久開口詢問他是什麼人，想沒想過得罪黑幫的後果，全家人都活不了。郄龍不在乎對方的威脅，果斷掛斷電話，開槍擊斃埃蒙德，並用手機拍照，隨後把照片發給對方。對方很快又打來電話，可他並沒有接聽，直接帶着克洛薇下樓，進入黑色寶馬X5車內，快速開出巷道。

郄龍讓克洛薇指路，直奔德賽市東城區開去，尋找合適地點，引蛇出洞。他不久開車過兩個街區，停在路口等紅燈，埃蒙德手機再次發出震動。他終於拿起接聽，立時傳來對方怒不可遏的威脅聲，發誓要查出他身份，家人親戚和朋友一個也不放過。他一句話沒說，直接掛斷電話，綠燈亮起，繼續開車前行。

之後的十分鐘，埃蒙德的手機連續震動不停，郄龍卻根本不里，直到靠近一家大型購物廣場，這才拿起電話接聽。對方語氣明顯減弱，同意付錢，但要看另外三名殺手的照片，確定還都活着。郄龍高速對方，另外三名殺死關押在秘密地點，現在不方便拍照，讓他先準備好現金，等待通知。

他很清楚對方根本不會付錢，不停打電話只是想進行手機定位，另外一批殺手估計已經在路上了。他不久將黑色寶馬X5開入購物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內，停在三層的一個車位上，開門下車。他把裝有兩支迷你型烏茲衝鋒槍的背包背在身上，裏面也包個備用彈匣，繳獲的伯萊塔92F手槍別在腰間。

他不久讓克洛薇乘坐電梯去購物廣場，給兩人買些更換的衣物，獲取情報后需要化裝離開，盡量不留可追查的線索。他不清楚對方來多少人，克洛薇留在現場很危險，否則自己無法放開手腳。他讓克洛薇留着格洛克17手槍防身，防止被對方發現，保持手機暢通，隨時可進行聯繫。

克洛薇也清楚自己留下只會拖累郄龍，儘管不太願意，還是聽話地離開了，乘坐電梯前去購物廣場。郄龍目送克洛薇消失在電梯門后，隨即把埃蒙德的手機丟入黑色寶馬X5車內，關閉車門，按下中控鎖，轉身離開。埃蒙德的手機有段時間沒震動了，說明對方已經準確定位，新的殺手很快就會出現，這次希望能有所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