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陪酒女嚇得急忙躲至郄龍身後，雙手緊緊抓緊他的胳膊，說什麼也不撒手。郄龍低聲安慰陪酒女別怕，帶她躲至鐵皮櫃后，偷眼觀察沖近安全通道的保鏢。他估計對方一定是干不過RIA，被打傷後退入安全通道，不知出口已經被堵住，進退不得。保鏢手中握著一支M9手槍，邊跑邊回頭看，神情緊張。

保鏢不久跑至鐵皮櫃附近，突然看到郄龍和陪酒女躲在後面，頓時一愣，舉槍瞄準。郄龍手疾眼快，瞬間便奪過對方的M9手槍，開口解釋自己是夜總會的客人，出口被堵，所以才躲在這裏。保鏢受傷失血較多，神志不清，眼看手槍被奪，迅速掏出一把折刀，打開刀刃就捅，下手狠辣

郄龍豈容保鏢近身，抬手扔出M9手槍，正中對方鼻樑，極為精準。保鏢慘叫一聲，丟到折刀，捂鼻後退，很快摔倒在地，掙扎難起。郄龍來不及撿槍，兩名RIA便沖入安全通道，見人就開槍，不管是保鏢還是平民。保鏢的手槍被郄龍多奪走了，無法還擊，轉眼就被擊斃。

郄龍見勢不妙，果斷放倒鐵皮櫃當掩體，帶陪酒女躲在柜子后，掏出馬卡洛夫手槍，首先開槍打碎安全通道內的頂燈，光線頓時昏暗下來。兩名RIA見鐵皮櫃橫倒擋路，前方光線昏暗，情況目標，也不敢貿然前沖，原地不動待援。郄龍卻不能等，馬卡洛夫手槍沒有備用彈匣，八發子彈已打出三發，剩是對付不了兩名RIA的。

他當機立斷，舉槍瞄準門上的暗鎖開火，連續兩槍，火星飛濺。

門鎖立時被打壞了，暗門打開，內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郄龍沒時間猶豫，立刻帶着陪酒女起身沖入暗門內，掏出手機交給陪酒女，讓她打開手電筒功能，照路前行。陪酒女仍舊很緊張，但有郄龍在身邊，安全感較強。她很快接過手機，開啟手電筒功能，高舉著探路而行。郄龍負責斷後，及時關閉暗門，但門鎖已壞，無法鎖死。

他隨即找到暗鎖的碎片，塞入門下當門楔，然後用槍托砸緊，短時間內很難撞開。

暗門後有階梯直通地下室，深約十餘米，通風良好，沒有憋悶感。陪酒女走過這條暗道，熟悉情況，因此很順利便抵達下方平坦處，伸手打開照明開關。暗道立時亮了起來，斜斜朝前方延伸，不知通向哪裏。郄龍也很快順階梯而下，會合陪酒女，果斷關閉暗道內的照明燈，並用槍托砸爛開關，防止RIA跟蹤追擊。

他雖然用簡易門楔堵住了暗門，可估計阻擋不了對方多久，一旦追下來，照明燈反倒對己方不利。他隨後示意陪酒女繼續帶路前行，自己負責斷後，儘快逃離這危險之地。

陪酒女用手機照明，順着暗道快步行進，高跟鞋踩住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遠遠傳開。郄龍拖后三四米警戒，不讓陪酒女的身影脫離自己的視線，以防萬一。暗道並非她一人知道，或許已經有人走過，必須多加小心才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二三十米，身後清晰傳來撞門聲，不久又傳來槍響，顯然是RIA在想辦法破門。

陪酒女頓時緊張起來，忍不住加快腳步而行，顯然想馬上就離開暗道。她快步前行，不久抵達暗道盡頭的鐵柵門前，外面是首都最古老的下水道，如今仍在使用。鐵柵門用粗長的鐵鏈纏繞而鎖，上面已經生鏽，看來有段時間沒人打開了。陪酒女伸手擰動鐵鏈的的鎖子，毫無鬆動的跡象，很是結實。

郄龍隨後趕到，要過手機，仔細探照，發現鎖子相當堅固，手***不一定能射開。他現在手槍里只剩兩發子彈，不能輕易浪費，如果打不開鐵柵門，必然會被困死在這裏。身後撞門聲已經聽不到了，RIA肯定不會撤走，估計已經破門而入了，留給兩人的時間不多了。陪酒女不斷後頭望向來路，不久便聽到了雜沓的腳步聲，明顯是RIA沖入了暗道，人數不少。

她馬上地抓住郄龍的胳膊，緊張地告訴他有人沖入地道，不久就會靠近。ao

郄龍十分冷靜，微笑示意陪酒女別擔心，鐵柵門很快就能弄開，保證對方追不上。他說完舉起手槍，對鏈不對鎖，連開兩槍，果斷而堅決。槍聲過後，鐵鏈沒有任何反應，而後面的腳步聲卻明顯加快，逐步靠近。郄龍絲毫不受腳步聲的干擾，伸手抓住鐵鏈，發力猛拽，連續三次，終於斷開。

原來他發現鐵鏈上鏽蝕十分厲害的部位，缺口明顯，遂果斷開槍射擊，擴大缺口，一舉拽斷。他飛快摘掉鐵鏈，打開鐵柵門，閃身讓陪酒女先過。

陪酒女見郄龍及時弄開鐵柵門，高興地不知說什麼好，很快穿過鐵柵門。郄龍隨後也穿過鐵柵門，揮手示意陪酒女先走，找到通往地面的井蓋，趕快上去。他留在鐵柵門前，撿起斷折鐵鏈，重新纏繞在門上。他當然知道鐵鏈已斷，鎖不住鐵柵門，但纏緊也能迷惑對手，至哪怕耽擱幾十秒也行，爭取逃至地面的時間。

他重新纏繞好鐵鏈直接，暗道中已經可以看到手電筒光來回晃動，人影幢幢，快速靠近。他馬上撤離鐵柵門，順着下水道的邊沿行進，很快追上陪酒女。

古老的下水道高寬約有三米左右，全部用大塊方磚砌就，儘管已有數百年的歷史，卻依舊發揮功效，令人讚歎不知。方磚上很雕刻着花紋，雖有些漫漶，可有些地方仍很清晰，手機亮光照處，花紋生動傳神，使人頓生時空交錯之感。夜總會這條暗道雖很方便，可卻破壞了不少帶有花紋的方磚，無法復原，十分可惜。

郄龍和陪酒女快速前行幾十米，停在一處豎井前，抬頭望去，上面有微弱的光亮透下。陪酒女快速告訴郄龍，上去推開井蓋便是夜總會後面的小巷，並且與其餘巷道相連，出口眾多，方便撤離。郄龍當即攀爬鐵梯而上，側耳傾聽外面沒什麼動靜，遂單手托住井蓋，奮力推開橫移。井蓋不久移開一半，郄龍探頭而出，四下查看無人，火速鑽出。

陪酒女隨後也攀上鐵梯，奮力向上爬，逐漸接近井口。這時，追擊的RIA已經弄開鐵柵門，強光手電筒直射過來，立時看到陪酒女向上攀爬的身影，馬上開槍射擊。槍聲在下水道內迴響很大，彈頭嗖嗖呼嘯，很是嚇人。陪酒女嚇得手腳發軟，停在鐵梯上不敢動，臉色發白。

郄龍及時伸手讓陪酒女抓住，安慰她別害怕，閉上眼睛，只管抓緊就行。陪酒女當即抓牢郄龍的手臂，聽話閉上雙眼，但腿腳依舊發軟無力。郄龍單臂發力，十分輕鬆地便將陪酒女拉上地面，同時抬腳將井蓋挪回原位。陪酒女見終於脫困，喜不自勝，當場親吻郄龍，表示感謝。

郄龍自然不會拒絕陪酒女的親吻，但此刻危險仍在，不是放鬆的時候。他迅速將她放下，讓其遠離井蓋，在前方不遠的岔口等自己。他隨後跑向一側的垃圾箱，奮力推過來，準備堵死井蓋。RIA此刻已沖至豎井下方，麻利順着鐵梯上爬，下面有同伴打着強光手電筒照亮。

垃圾箱比郄龍想像中要沉許多，地面凹凸不平，也增加的推動的難度。好在距離不算遠，很快便推至，正好看到井蓋被托起，手電筒光閃爍外泄。郄龍立刻將垃圾箱退至井蓋上方，死死壓住，除非對方能將垃圾箱一起推翻，否則別想出來。井蓋被沉重的垃圾箱擋住，空隙很小，從裏面根本無法推開，人多也沒用。

下面的RIA嘗試多次也弄不開井蓋，氣得連續開槍泄憤，當然毫無用處，僅僅射穿垃圾箱底部的鐵皮而已。

郄龍壓死井蓋后，沒多停留，迅速跑至小巷岔口與陪酒女會合，一同鑽入漆黑的小巷中。陪酒女熟悉地形，帶着郄龍在小巷中左轉右繞，很快遠離夜總會，消失在迷宮般的街巷中。十分鐘后，兩人鑽出一處小巷，外面依舊是紅燈區的範圍，酒吧夜店鄰里，路邊的站街女也較多。

陪酒女的裝束暴露，跟路邊的站街女相仿，並不引人注意。她此時已經恢復了鎮定，挽著郄龍的胳臂行至街邊，揮手招來計程車，開門而上。計程車司機經常拉站街女和客人，沒什麼懷疑，直接開口問去哪裏，說得是阿拉伯語。陪酒女也用阿拉伯語回答，很快說出一個地名，應該是酒店或情人旅館一類的地方。

計程車司機顯然知道陪酒女所說的地方，微笑點頭，隨即開車前行。紅燈區的範圍不是很大，但地形複雜，出口眾多，RIA很難全部堵死，而且也有悖於他們行動隱秘的宗旨。計程車一路沒遇到任何阻攔，很快從紅燈區北側出口離開，橫穿哈拉尼大街，拐上通往13號大橋的公路。

當年首都遭空襲時，底格里斯河上的所有橋樑都被炸毀了，阻斷大河兩岸的交通。戰後重建時，建造了多座現代化的大橋，直接以數字命名，13號大橋就是其中之一。計程車要去的海灣酒店就在13號大橋附近，也級酒店，設施和服務都還不錯，夜總會的陪酒女出台首選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