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來人不是服務生，年紀不大，拿着手機，邊走邊打，逐漸靠近23號位。郄龍從來人拿手機的姿勢判斷，他是想對自己拍照或攝錄，應該是RIA的眼線。他暗中注視對方靠近，始終側臉面對，等其想調整角度拍攝正面時，及時摟住一名陪酒女擋住了自己。

來人很快走到23號位前，但始終拍不到郄龍的正臉，也不便長時間逗留，只得無奈離開，徑直朝不遠處的洗手間入口走去。郄龍隨即抬起頭來，看到陌生人走近洗手間，及時掙脫兩名陪酒女的糾纏，示意尿急，起身朝洗手間走去。四周的客人和陪酒女都沉溺於夾紙幣遊戲。樂此不疲，沒人注意郄龍。

郄龍很快進入洗手間，男士的標誌在右側，門半開着，裏面傳來打電話的聲音。洗手間內部沒有攝像頭，郄龍立刻推門而入，尋聲搜尋陌生人的蹤跡，發現他躲在坐便的隔間內，位置靠里。他見洗手間還有兩人在小解，沒有馬上行動，假裝解手，走到一旁。附近的兩人是朋友，邊小解邊交談，很是高興，只掃了郄龍一眼，沒太注意。

兩人不久離開，洗手間再無旁人，目標打電話聲仍在繼續。

郄龍不再猶豫，快步靠近目標所在的隔間，抬腳踹開門，閃身沖入。目標背對着隔間門打電話，此刻剛掛斷，忽聽隔間的門被踹開，本能轉身查看。可不等他轉身看清來人是誰，臉上立遭重拳轟擊，面前一黑，眼冒金星。他下意識地抬手格擋，但對手出拳的速度太快，轉眼又連遭數拳重擊，當場倒地昏死過去，手機跌落一旁。

郄龍探身門外，發現無人進入洗手間，隨後關閉隔間之門，蹲下撿起智能手機，接着開始搜身。他麻利對陌生人進行搜尋，在腰間找到一把馬克洛夫手槍，彈匣內壓滿子彈，但並未上膛。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錢包和汽車鑰匙，看標誌是輛寶馬。郄龍打開錢包，沒找到身份證，只有一沓第納爾，都是大面額的。

他沒在錢包內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當即順手丟進角落的垃圾桶內，也包括汽車鑰匙。他取出屏幕未關的智能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發現剛才對方撥出的電話不在通訊錄上，通話時間超過三分鐘，應該很重要。他猶豫着是不是撥回去，但很快放棄這個打算，陌生號碼很可能是RIA的，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

他把手機調至靜音狀態，而且也關閉了震動，塞入褲子后兜內，開門而出，離開洗手間。他走出洗手間的入口，並未返回23號座位，而是藏身暗影中，默默注視大廳入口。他清楚RIA一定得到了眼線的通知，不久就會前來夜總會搜查，自己此刻離開更會引起注意，最好等他們出現時，製造混亂脫身。

數分鐘后，夜總會大廳入口出現幾名便裝男子的身影，進門后散開四下搜索，明顯是在找人。郄龍藏身暗影中不動，手握陌生人的手機，密切注視可疑人物的動向。陌生人是眼線，來人找不到他，肯定會打電話，如此一來便可確定對方的身份。果不其然，手機屏幕很快亮起，沒有顯示號碼。

郄龍把手機塞入褲兜內，屏幕朝內，防止透光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一直盯着大廳入口附近，發現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打電話，同時不斷走動着四下查看，明顯很是着急。手機長時間沒人接聽，不久自動掛斷，屏幕關閉。大廳入口處的男子打不通手機，十分惱火，不斷揮手命手下搜尋眼線，同時叫過服務生詢問。

眼線是這裏的常客，服務生都認識，不是很難找。可服務生雖認識眼線，但一時也沒注意他去哪兒了，反正常坐的位置上沒有。

郄龍很快看清來人一共四名，由身材高大的男子帶隊，正在四下搜尋眼線，估計搜到洗手間還要一段時間。他隨即離開暗影處，掏出眼線的手機，恢復鈴聲和震動，沿着通道往回走。他邊走邊觀察附近座位的動靜，很快發現31號座位人員較多，喧嘩聲很大，估計是喝多了。他不久行至31號座位附近，看到座位內部共有三男六女，衣衫不整，醉態畢露。

六名陪酒女僅穿性感的內衣，場面香艷刺激。三名男子也都衣衫不整，各自摟抱着陪酒女喝酒，肆意放縱。郄龍注意到三名男子腰間都別着手槍，但沒有槍套，不像是軍警一類，可能是黑幫分子。

他趁對方不注意，飛快掏出眼線的手機，悄然扔在31號座位的沙發上，然後鎮定離開，返回23號座位。兩名陪酒女正等得心急，見他回來，隨即左右依偎，不斷勸酒，同時還想玩夾錢遊戲，畢竟郄龍的錢夾內還有不少美鈔。

郄龍此刻還沒有脫身的機會，可不想再玩夾錢遊戲，以免引起RIA的注意。他很快和兩名陪酒女玩猜拳遊戲，每次一百美元，她們輸了可以喝酒代替。兩名陪酒女的酒量都不小，很快同意猜拳，玩得很高興。

郄龍猜拳之際，也不忘注意RIA的動靜，發現他們正在大廳內散開搜索，領頭者邊打電話邊尋找。四名RIA並未公開搜索，但夜總會的值班經理知道他們的身份，儘管會客人會因此受到騷擾，但不敢阻攔，只希望他們要找人不在這裏。

高個RIA不久靠近23號座位，目光陰冷，四下搜尋，似乎看誰都可疑。郄龍裝作醉酒，繼續和兩女猜拳，似乎沒注意有人靠近。高個RIA掃了一眼郄龍和名陪酒女，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快步走過，繼續打電話搜尋眼線。

沒過多久，高個RIA便靠近31號位，立時清晰聽到手機鈴聲，馬上尋聲搜找過去。他很快確定手機鈴聲來自31號座位，當即快步走近查找，結果發現手機就放在真皮沙發上，但不見眼線的蹤影。座位內男女都喝高了，相互摟抱着親熱，旁若無人。

大廳內燈光昏暗，高個RIA看不清座位內男子的相貌，遂開口叫眼線的名字，語氣冰冷。他連叫幾聲，卻根本沒人回應，即刻掏出隨身攜帶的戰術手電筒探照，確定眼線是否在內。戰術手電筒的光束十分明亮刺眼，直接照射在男女的面部，暫時眼前一片煞白，什麼也看不到。

座位的內男女立刻抬手遮擋手電筒光，同時開口叫罵，明顯十分生氣。高個RIA不理叫罵的男女，發現其中沒有眼線后，繞沙發而行，快速來到側方發沙發前。他一把薅住座位上男子的頭髮，大力拽起，隨即用手電筒照臉，查看是不是眼線。

他當然跟眼線很熟悉，可大廳光線昏暗，加上對方沒穿上衣，一時間很難辨認，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

男子正處於醉酒的亢奮狀態中，直接被人從沙發上拽起來，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殺心大起。他當即破口大罵，奮力掙扎的同時，本能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高個秘RIA發現對方不是眼線，極為失望，但眼線的手機卻在這裏，一定和這些人有關係。他馬上詢問男子手機是誰的，人在哪裏？

男子早已怒不可遏，除了叫罵就是掙扎，根本不回答對方的問話。高個RIA見對方十分激動，隨即用戰術手電筒的攻擊頭猛戳他的鼻樑，連續多次，力道不輕。男子頓時痛叫抬手捂鼻，鮮血很快流出，滴落在下方陪酒女白皙的身子上。高個RIA輕鬆制服掙扎反抗的男子，正待繼續問話，對方一名同伴起身沖了過來，想要出手解救。

此人還算清醒，但酒也喝了不少，腳步虛浮，跌跌撞撞衝來。

高個RIA冷笑注視衝來的男子，不得他靠近，猛然抬手揮出，正中其面部，沉悶有聲。該名男子痛哼後退，腳步不穩，很快跌倒在茶几上，猛然將其壓翻，上面的煙酒杯平整等物散落一地，狼藉不堪。男子很快翻身爬起，跪行至附近的沙發前，探手在上面亂摸，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