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家-裴尚的回憶

第二天馬上到了，她們也準備回家了。在飛機上，看着與自己女兒時不時聊天的裴氏兄妹，雖然自己的女兒不想搭理他們，離離的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真的沒有醒過來。

自己這個剛剛被承認的父親又突然被自己的女兒拋棄了，又一次變成了叔叔，但是這個阿陌竟然連叔叔也不想喊。哎，這個情況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在那裏煩惱著自己與女兒的關係，女兒的冷漠讓子離接受不了出去了，那個什麼畫琳琳也跟着出去，好像離離才是領養的一樣。再看看裴氏兄妹，自己這是招惹了兩個惡魔回去嗎？現在離離變成了阿陌，本來就搞不懂她在想什麼，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竟然還有點害怕自己這個女兒。

再看看這個飛機上，都變成什麼樣了，我為什麼當時就要答應讓他們跟着回去呢？哎，自己答應的的事情，哭着也要接受啊！再想到自己回去之後，還要處理畫家的一切，自己就，頭疼。

他們一直打鬧着，裴雅兒突然問：「哥，你說你跟離離不阿陌姐姐我們回去幹什麼呢？我跟着去是因為你妹妹我從來沒有去過中國，這樣才想要去看看的，你呢？你好歹是國外著名的裴尚裴醫生，你現在每年要面對這麼多病人，中國不知道你跑了多少次了。

怎麼你也跟着回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完全不負責任的行為，雖然zero醫生的醫術也是非常高級的，但是畢竟人家現在還在實習期，你也放心你？」「怎麼不放心，你沒有聽到媽咪說過的話嗎？我現在的工作只是負責離離一個人，雖然我曾經是世界著名的天才醫生，年紀才二十就創下世界醫學奇迹順利的將解離症患者合併為一個人的醫學成就，但是這個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天使的化身，上天就是派我來拯救精神患者的，現在離離是這樣的人，一直都是我負責的，現在離離回去了，作為主治醫生的我，肯定要跟着回去啊！所以，現在你哥哥我要負責的就是離離一個人！」

「說得這麼小聲，一點底氣都沒有，你就只敢說離離姐姐，有本事你當着阿陌姐姐的面說。切，你說的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一個人恰好性格融合了，你後面負責的人不還只是讓主人格醒過來，其他人格完全消失嗎？他們還，還說你那個，那個····」裴雅兒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認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後面直接就不敢再說下去了。原本吵鬧的飛機上瞬間因為裴雅兒的沉默變得寂靜。甚至連不想看到他們的畫琳琳剛剛進門來都感覺房間里的不對勁。

裴尚沉默了，原本笑的燦爛的臉上剎那間陰沉下去，他想起了那一年自己如過街老鼠般的生活，雖然自己挺過來了，但是，有過的事情，造成的陰影永遠都存在。

二十歲，是自己畢業的日子。因為離離的病情，自己為了方便醫治她，學習了精神學，但是自己沒想到在這個方面也非常有天賦，當時自己年輕氣盛，總覺得自己這麼聰明，在醫學界非常了不起。因為自己每次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但是人總有衝動的時候。為了能夠更好的研究自己的項目，也因為自己是後來學習的，一點都不熟悉，又不敢拿離離直接實驗，所以自己找到了一個人，親自接近了人格患者的生活。而自己接近的人，竟然讓自己成功了，也是自己唯一成功的案例，可悲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真正融合人格的原因是什麼？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自己從這個人身上享受了一舉成名的快感，但是因為這個成名，也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的災難，甚至想要放棄這個這樣一直努力的工作。

那個小孩叫銘。十二歲，男孩，和離離一樣，患有雙重人格，父親不祥，已經死了。母親一直陪伴他，而我，像上面說的一樣，接近了他。小男孩的第一人格是正常人格，但是第二人格卻是暴力人格，可能大家會說，十二歲的孩子，一個暴力人格有什麼殺傷力，但是你們都錯了，這個就是這個十二歲的男孩，差點讓整個醫院都為他陪葬。而自己差點也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生命，因為這個第二人格是一個非常聰明的機械天才。

他可以在隨便看一遍武器的情況下製造所有的冷兵器，炸彈等物品更是手到擒來，我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由於自己當時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以為自己這麼優秀，做這些東西還不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於是自己還是接近了他。於是，自己就找個機會住在了他的旁邊，日復一日的陪着他，引導他，說出了自己的事情，讓他與自己的人格交流，希望他能早日融合自己的人格。我們都知道，暴力人格都是因為小時候受到的虐待或者看着誰被虐待時人類想反擊的下意識安全狀態，對，這個小孩就是受了非常嚴重的虐待。

本來這個孩子擁有一個幸福的家，爸媽都是教授，開始媽媽生下他到6歲的時候，他們都是幸福的。過着每個人都羨慕的生活，但是，6歲以後，一切都變了，他的家不再被人羨慕了，因為爸爸的越來越晚歸，越來越脾氣暴躁。然後就是自己每天回家都是滿身酒氣，最後，把自己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而媽媽做的一切就只是隱忍，隱忍，她總是說，過了就該結束了，自己的父親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但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這才是剛剛開始。因為他的爸爸接觸了毒品，對就是那些該死的所謂他爸爸的狐朋狗友，並且是一直靠着他接濟的人，他們藉助爸爸的幫助，不止不知道感恩，畫變本加厲的利用自己的父親，帶他去一切他們去的地方，想要牢牢的抓住爸爸這棵搖錢樹。爸爸開始只是把家裏值錢的東西拿着，不會接觸媽媽，因為她們都是分好的。

可是，毒品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呢？隨着要的錢越來越多，爸爸開始向媽媽要錢，但是媽媽不想要給他，想要給他戒毒，爸爸也後悔了，本來快要成功的，那些可惡的人，一直都是爸爸接濟他們的，爸爸要去戒毒了，他們怎麼可以讓他如願呢？如果爸爸成功了，他們的搖錢樹不就沒有了嗎？於是，爸爸變成了現在這樣。一直問媽媽要錢，不給他，不打媽媽，因為他覺得沒有用，後來，自己成了他的目標因為爸爸知道，只有打自己的時候，媽媽才會為了自己乖乖拿錢。時間就這樣一直持續著，一次次地毆打，媽媽一次次的妥協。

開始孩子他自己不會受傷，因為媽媽會在爸爸開始打的時候，自己把錢交給他，但是，爸爸怎麼會滿足呢？那些朋友怎麼會滿足呢？媽媽只是一個大學教授，怎麼可能支撐這麼龐大的錢，媽媽在把所有的錢給他們都還不夠時，自己開始被打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終於，在一次爸爸用自己威脅媽媽要錢的時候，小男孩失手讓自己的爸爸掉下了陽台，那時候，他們住在十六樓。那時候他才8歲。瞬間，這個孩子感覺世界都清凈了，再也不會有人再為難自己的媽媽了。

裴尚回憶那個孩子的表情，沒有失去爸爸的害怕，只有一臉解脫。自己是在他爸爸去世的以後找到他的，那時候，他已經變成了雙重人格，但是一直不是非常嚴重。

這個小男孩以為這個世界終於回歸了正途，自己也以為自己能夠快讓這兩種人格融合了，因為一切不是都結束了嗎？直到那一天在醫院。小男孩爸爸的朋友來了，他們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了自己爸爸掉下陽台的事情，怎麼辦？怎麼辦？他們又要用這個威脅媽媽了，怎麼可以，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他們又一次來威脅了媽媽。

看着他們一次次為難面前一直保護自己媽媽時，我只有一個念頭，讓他們都消失，這樣，媽媽就不會再受到這些人的威脅，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像真正的小孩一樣生活了。於是，他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是一個冷兵器天才，所有的武器製造自己可以手到擒拿。於是，劇情反轉了，又一次在醫院裏，看着剛剛盛氣凌人欺負媽媽的人，現在跪地求饒的樣子，我想笑，他們一個個哭着叫我放過他們，沒有了剛才的樣子，說他們也是逼不得已的，其實，當時他才十二歲。

在他要點燃炸彈時，我進去了，他也停住了。我不知道在他在想什麼。每個人都在我自己的安危擔心着，沒有人擔心那個孩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那孩子拿着的是小型的炸彈，但是也同樣可以炸毀整個樓。

我看着他，說「銘，你乖乖的，裴哥哥會幫助你把壞人都帶走，但是你不能點燃它，知道嗎？這個醫院，還有很多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還有一些剛剛出生的孩子，還有像你媽媽一樣愛着孩子的母親，你忍心看着他們就這樣消失嗎？如果你點燃了這個東西，裴哥哥這樣，你把他放下好不好，裴哥哥會幫你的，你把他放下吧！還有這些警察叔叔，你不是告訴裴哥哥你一直想要當警察抓住非常多的壞人嗎？現在，你在幹什麼呢？」那小男孩在想什麼？

他想：「是那個哥哥，是一直陪着自己的哥哥，一直忍受自己的，不害怕自己的哥哥，也是知道自己病情，想要儘力讓自己像平常人一樣生活的哥哥，現在，哥哥來了，這些人，是不是就不用自己苦苦應對了，他會保護自己的是不是？炸彈就在這裏，如果自己點燃了，是不是這個哥哥也沒有了，怎麼可以呢？這麼好的人，怎麼可以陪着自己一起去死呢？他死了，是不是就不能再去醫治許多像自己一樣的人了？怎麼可以呢？」自己看着這個小男孩抬起頭來，沒有平時主人格的親切，只有冷漠，

他還是說了：「裴哥哥，如果銘聽裴哥哥的話，是不是這些壞人就不會再打擾銘和媽媽，裴哥哥能夠幫助我不會再受欺負嗎？像你平時與那個人相處的時候？你也可以和現在的銘好好相處嗎？不害怕自己，沒有壞人，只有裴哥哥和銘？好不好？」盯着他發亮的眼睛，在自己說了一聲好的時候，這個對於自己完全陌生的一個人，竟然會這麼相信自己。他竟然就這樣安靜的睡著了？壞人也得到了懲罰。

就這樣，自己一直想要融合的兩種人格，在這個男孩身上完全融合了，自己卻是什麼原因都不知道。現在融合了兩種人格的他，成了國家專門的冷兵器製造者，成了其他國家想方設法想要殺死的對象。於是因為這個男孩，自己成名了，甚至世界出名。雖然這個男孩自己以後沒有見過，他也在世界隱姓埋名起來，因為要殺他的人非常多。

而自己那時候看着微博上的大肆宣傳，說自己什麼什麼天才，第一次什麼成功融合了人格患者，那些努力，豐功偉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做了那些事。雖然自己一直想要融合銘的兩種人格，但是自己一直都沒有找到方法，為什麼他本來要點燃炸彈的，卻突然問了自己這樣的話，在自己答應后直接睡著了，再醒過來兩種人格就這樣奇迹般的融合了，這樣的成名，自己一點都不想要，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驗證出這兩種人格融合的原因。

自己後來查到了，是誰傳出去的，竟然是一直嫉妒自己是第一名的同班同學，這是多麼可笑，因為他知道了自己沒有找到兩種人格融合的原因，造成了成名之後自己再也沒有研究出第二個能夠完全融合人格的精神病患者。看着一個個聞名而來的患者家長們一個個失望而歸，聽着同學們的嘲笑。

「天才也不過是偶然吧，看看他這個樣子，像天才嗎？如果不是恰好有這個機會，讓他研究了這個孩子，不然這天才的名號也輪不到他吧？那個孩子現在不是沒有人見到過嗎？如果不是那個檢驗報告，我想，好不好有些人在自吹自擂，好好繼承自己的家產就好了，非要弄出這些事情。呸，什麼天才，怎麼不多研究幾個啊！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這些媒體還封他為天才，我呸。」自己也因為那一年一蹶不振，如果不是家人的陪伴，還有自己想到離離的病情，自己能不能站起來都不知道。所以，自己現在還在從事這個工作，不只是因為離離，還想要真正的證明自己，那個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自己這是暫時沒有找到罷了，一定有。離離身上以前沒有受到畫爸爸刺激的時候不是也融合了一點嗎？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肯定是·····

飛機沉默了一路，家終於還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