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 余年即終生（8）

「七小夜。」打鬧夠了，蘇玉認真喚道。

「欸！」七夜被這正經八百的語氣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坐的板正，因為蘇玉但凡這麼叫她，下一秒可能就會挨揍。

蘇玉看着它一貓嚴肅的模樣，表情管理差點失敗，不過既然是談正事，還是忍住了笑。

「月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蘇玉一直沒有跟七夜好好談過這事兒，她知道七夜知道，總覺得要跟七夜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

她遇見七夜之後，這隻小貓咪的後半生彷彿都是在追尋月染的腳步，可惜現在月染死了，蘇玉最怕的，就是七夜頭腦一熱，最初無法挽回的事情。

「知道。怎麼啦？」七夜輕聲說，它抬起頭看過去，「帝君剛給你說什麼？是不是讓我交出月染的魂魄？」

蘇玉：「……我沒答應，你放心，既然做你師父，我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的。」

「七小夜，你難過嗎？」

七夜望着天，樹影婆娑間隙，掛着一個太陽「怎麼不難過呢？但是難過她也不會醒。」

它抬起爪子按了按胸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回來，我希望我能滿懷自豪的，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謝謝你……月染。

「倒也不必太難過了。」蘇玉的眼底映着清晨燦爛的陽光。

「因為她一定會回來，你只需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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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見過墨離那麼一次，他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再也沒來過，也沒說要七夜付出什麼代價，這日子竟然還算是一片和諧安寧

就在這一段見到所謂故人的小插曲之後幾日，意外還是悄然而至，帶着世間遲來的驚喜。

彼時蘇玉百無聊賴的坐在床邊看書，耳邊還一直不斷的浮現墨離，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卿歌他很好。」

是嗎……他很好啊。不知是哪種好呢，是已經悠哉的在九重天喝茶那樣的好，還是被溫養在蓮池，享受着充沛的靈力呢。

「咚咚咚」三聲緩慢而有力的敲門聲響起，蘇玉愣了一下，本能般的想到會不會是墨離，還是哪個居心不良的人？

「咚咚咚」又響起，再落下，似乎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誰？」來到門口，她並沒有開門，她和外面的人隔着一道門板站着，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做出反應。

於是蘇玉聽到了一陣無奈的嘆息，稀鬆平常，可是她就是聽見了，像是在心底也跟着嘆了一聲，那是熟悉的感覺，令她許久都沒跳過的心開始解封，開始重新緩慢而有力的跳動。

蘇玉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也可能是太過於驚訝，她站在門口，手甚至搭在了門上，卻沒有底氣打開門。

「玉兒……我回來了。」她聽到門外的人這麼說。

卿歌的聲音還是那樣，天然的低沉悅耳，如同奏響了古琴，連夢裏都會是這樣婉轉的夢吧。

蘇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僵硬着手指打開了門，看到門口的人也不知道作何反應，像是痴傻了一般，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生怕錯過一眼他就會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