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不要什麼都向DNA里刻

感動？不，只是令人作嘔。

像是被丟棄在這個世界的瘋狂的時間錯位的瘋子，讓其他人用哄小孩似的態度哄着他。離得距離越近，越討人嫌棄。

並沒有什麼權利苛責司空淼。

哪怕，是陰詭算計也好，哪怕自己也是被擺佈的棋子也好。

可憐，真的相當可憐。

忘卻了其實自己也是受害者的角色，自顧自把自己，同整個赫連家都放在加害者之位。

他的心境，水奚基本能模擬出。

他都不知道，原來，時隔多年，還是能模擬出父親的心態來。

淡定地接受死亡，是由於罪。

更是由於——希望結束永生的鬧劇，嘴角才帶着笑容。

他看過許多小說漫畫，對於題材也生冷不忌。但一直有個困惑着他的問題就是為什麼無論是異世界或者是穿越很多主角都帶着手機或者平板電腦，現在他理解了——如果現在自己是帶着手機穿越過來的，哪怕所有的電話都無法接通，聯繫簿上的人皆查無此人，至少也能看一看和隊友的MV，聽一聽一起耗心血創作出的歌曲。

那無疑，會如同咒音，安撫他的靈魂。

沒有隊友歌聲的陪伴，他自己卻也忍不住輕輕哼唱了起來。

雖然是首相當悲傷的歌曲，流入心扉的安心感。

原本是一個人的哼唱，卻突然有人的聲音和他一起唱了起來。

應該是Devil吧。

這樣想着的他，起初也沒有在意，只是在安靜的月夜繼續哼唱着通向未來的歌謠。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不是Devil的聲音，甚至不是女孩子的聲音，而是相當溫柔的，溫柔到心底中去的男孩子的歌聲。

側耳仔細聆聽辨析了片刻，他猛地坐起身來。

「青竹——？！」

身畔空無一人，無論如何環視四圍，也不過就是只有他自己的孤單單的房間。

他不再歌唱，那歌聲也沒有停止。

近在咫尺的歌聲，像是戴着品質相當好的監聽耳機——不，像是在顱內播放的。

聲音如此清晰，卻無法分辨聲源。

「青竹，是你么？絕對是你，對不對？你根本沒有死，你——只是同樣被捲入了時間的渦流中，那一日見到的屍體的空殼，也不是你生命消亡，純粹是靈魂到達了另外的地方？」

方青竹的聲音停了下來。

暗夜的房間里，再次歸於寂靜。

剩下的是鐘錶嘀嗒的聲音，和呼吸聲，以及平穩的心跳。

「青竹？難道你不能和我說話嗎？不能被我察覺、發現，否則你就會消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請給我一個暗示……我就會無視你，畢竟，知道你在這就足夠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並不奢求能夠和你正常交流。」

「吶。」方青竹的聲音震蕩著空氣：「阿奚，想不到，唱了這麼一會子，甚至看不到我的臉，你都發現了。」

「那是當然啊。想忘也不可能忘掉的，無論是你、小玖，阿玦、阿楓，你們的聲音都清清楚楚刻在我的DNA里了。」

「不要什麼都向DNA里刻啊。」方青竹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