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夢頹

「不要把你們自己說的那麼了不起的樣子！」

祁建義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忽然湧起了一股火氣。

「你們那麼厲害、可是一直以來統治著各個大陸的不還是人類么？而且各種流傳著的故事之中，但凡是神魔最終都會被人類所屠戮哦！」

「是啊，神魔在故事中是一定會被屠戮的。只不過——」她幽然拋下一句，宛如詛咒一般的話語：「你知道、通常什麼樣的事情是會變成故事嗎？」

「什麼樣的事都會變成故事——」

「不是哦。」

她輕輕向後退了一步，消失了蹤影。

「通常就只有三種情況而已——」

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看到她坐在了頭頂的掛燈上。

掛燈的承重力應該無法承受一個正常人的體重、即使勉強承受住了，大概也是會在空中亂晃亂搖——

可是她卻穩穩地站在了燈上。

手指抓着涼冰冰的燈珠，俯視着他們。

「已經發生的、還沒有發生的，以及——永遠也不會發生的……」

「……」

宮竹在感受到了祁建義的憤怒之後，想要找到話來反駁欣欣。

可是她的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沉默著無言。

「說不出來話了么？」

「……」

「那麼，我現在想問你——」她的臉上帶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你認為，人類無限度的戰勝非人之物，到底是已經發生過的、沒有發生過的，還是永遠也不會發生呢？」

「已經——已經發生過了！」祁建義高聲回答道：「對！沒錯、已經發生過了！」

「哦，既然人類都能夠迴避歷史上已經發揮過的錯誤，難道你是覺得我們不可以通過學習來認識字，從而防患於未然嗎？」她嘆氣搖了搖頭：「嘖、這也未免太幼稚了。既然我們可以認字，即使我們不能夠理解人類的種種行為，稍微歸納一下做個連線題，大概也能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疏導開即將奔湧來的洪水了。我們可以依賴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正因為這樣，往往才會疏於去利用強制的力量之外的東西——人類沒有什麼可以依賴的只能依靠腦袋轉得快，這樣在最初的時候可能的確能佔一些優勢。可是、為什麼時間久了之後，就會把自己認知成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呢？明明是可以依靠的東西極少、才不得不成為群居動物、才不得不依靠着大腦的。而這樣武器一旦被我們發現了，其實我們也是可以一樣利用起來的——只需要經過短暫地時間習慣也就可以了。再說、我們不明白的部分，其實可以依賴願意投靠我們的人類來發揮自己所長——只要我們學會了，就能夠把他們當作垃圾丟棄了。當然、如果你非要說，被我們當作垃圾的終究會把我們也當作利用工具也沒辦法——反正我是覺比起純粹的感情牽繫起來的關係，反而互相利用的關係要可靠得多。畢竟感情容易讓人鬆懈，可是利益不會——只要你還抱着一顆對利益尊重的心，就絕對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