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 循環迴轉

「我才是吧？！」水奚駁斥道：「沒有任何意義的，像是亡靈一樣，到現在還活着卻不能繼承所有的記憶。始終迷迷糊糊的，在一片濃重的霧氣中誰也看不清，但是——輪迴的終結權又不在我的手上。如果我可以的話，至少讓我這種人死掉吧？！」

司空淼靜靜地沉思了一會。

安息香水的味道在屋子中瀰漫開來。

「是嗎？我倒是覺得，如果你死了的話，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經歷，簡直就是悲劇。別的不說，那樣我的人生就完全是一場笑話了喲——如果你早早就說你會終結輪迴，那麼如果不被我孕育出來，即使我和赫連遠山談戀愛也完全沒有問題了。正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事到如今，你要是想要毫無責任心地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難道說你認為自己是渣子，就想一直都當渣子嗎？包括、責任心的方面，你也打算當個渣子，就一直這樣下去嗎？」

「……」

「如果你想要死的話，至少要等到一個月之後——」

「一個月？」

「嗯，至少要等到幻給她的孩子辦了滿月酒，你隨我一起去捧過人場之後。這樣你就可以視為你在我這裏的價值已經不剩什麼了，你是死還是活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了。」司空淼淡淡道：「當然我還是有點捨不得你就是了，不過一個人若是真想死，肯定是誰也攔不住的——嘛，倒也未必，也許未予會有手段。但如果你真的是自己選擇死亡，我會攔著未予，讓你的生命就此湮滅。這主意不錯吧？」

居然被爽快地允許了死亡——

水奚本來以為任何人都不會樂見自己的死，但是——竟然被爽快地允許了。

果然是源自司空淼爽快的性格，才會得到的爽快的結果嗎？

還是說——僅僅是個騙局呢？在那之後，只要把他的記憶洗掉，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司空淼』這麼做過，但是放心，我對自己的誠實守信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不會做這麼下作的事情。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做不到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多麼簡單。當然也有未予不願意答應我，把我當作是計劃中礙事部分的可能性，那樣你至少能帶走我的性命，倒也算是不虧呢。」

這樣的一句話，卻讓水奚的心受到了重鎚。

正是因為得知了她的影之側、因而對自己的世界產生了懷疑，結果現在如果自己死亡卻會把她一起帶走的話——

那不就是生生的，由於他把另外一個人坑入了毫無意義的人生中嗎？

不，其實因為他，許多人的人生都陷入死循環了。

他頓時理解了司空淼沉默的間隙的話。

的確，他的任性可以被縱容，卻要建立在其他人並不任性的代價上……

但是，果然——還是等到下個月再做決定吧。

在下個月到來之前，宣未予似乎已經從司空淼那裏得到了消息。

「怎麼？你還沒有開始，卻開始感覺到膩煩了嗎？」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