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或為家人，或為夥伴，也許還——

「這些八成都是青竹教你說的吧？」

歐陽闌珊感嘆似的道：「你這孩子，被青竹洗腦洗得太嚴重了，以至於一直在鑽牛角尖呢。或許我們的確在意其中的差異，可是，又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般在意呢——」

「說鑽牛角尖的話，你們才是——」紀舜音低聲道：「博士他才——」

說到這裏，他閉上了嘴巴，不作聲了。

「青竹他怎麼？」

「沒什麼。說到底也只是我根據自己的觀察得出來的結論罷了，沒有得到證實，也無法得到證實——沒有得到博士的首肯說出來那結論，太傲慢了，甚至相當於背叛，我不太想那樣做呢——」

歐陽闌珊回望着楓。

楓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聳聳肩。

點頭的意思，大概是回應歐陽闌珊期待的眼神，告訴她自己的確知道紀舜音的想法。

而搖頭聳肩，卻又是明確地告訴她，自己不可能說出答案來。

「為什麼？明明你都已經看穿了——」

「沒錯，我看穿了。正因為我看穿了，我才能明白小九是沒說謊的，他的立場也是很為難的。未加驗證的結論，說出來給人無望的幻想，說安心倒也是能讓人安心，說無趣也極其無趣。」

「說到底，和我們同一戰線的你說一半藏一半假裝深沉才是最無趣的。」

「那純粹是因為你的腦袋不好用吧。」

「你腦袋倒是好用——」歐陽闌珊甜甜地笑道：「你來告訴我，他剛才吞咽下去的半截話想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沒說自己腦子聰明——所有人里除了你之外，就屬我最笨了。你竟然看不出我是個笨蛋，所以你是個比我還蠢的傢伙。」

「這算是什麼邏輯啦！」

歐陽闌珊靠近秦玦，像抻著皮筋一樣扯著那張麵皮，「啪」地向秦玦彈過去。

回彈速度極快，本來也打算沒有躲開的秦玦已決計躲不開去，眼看就要打在他臉上，他卻不疾不徐從腰間抽出寶劍，輕輕地一揮——

那張麵皮被他斬成了碎片。

「你在耍什麼酷啊？」歐陽闌珊看着眼前碎片一樣掉落的屑：「有拔劍的餘裕你倒是好好地躲開啊？你不知道製作一次假面具需要花費多少金錢么——當然錢我是不在意的，但需要時間和精力么？」

「反正從秋深小姐臉上取下來也不可能再用了吧。貼在其他人臉上的臉皮，再貼在自己的臉上，簡直就像是和他人共用一副牙刷口罩一樣噁心。當然——你自己想用我是管不著的，不過，那樣的麵皮你早就做了無數副了，還撿舊的才是真的浪費。」

「是嗎？我倒是覺得，屯糧再多的倉鼠，也有老窩被人偷光的風險，所以我是每吃掉一點點存糧都會感到內心不安生的類型——99989999HP也算是大危機。」

「這麼嚴重的強迫症已經算是精神病範疇內的了……」

秦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倏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捂住了嘴巴。

但是，歐陽闌珊卻已經眨巴着眼睛，轉向楓，甜膩膩地道：「阿楓，你看阿玦，無意中說出真心話來了——他認為重度的強迫症是精神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