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空空如也
一行聊著天趕往天香樓,其實剛才蔡琰的擔心並不存在。閉月閣,天香樓,國色居等等都在一條街上,此刻還是人聲鼎沸,洛陽的夜生活可以直到三更。
看着窗外的燈火璀璨,車水馬龍,葉歡微微點頭,這才是肖平茂的樣子。
熱鬧的街市還不似後世那般會被高樓大廈所遮擋,大公子可以負責任的說一句。車窗所見,就是一副生動的絕美畫卷,此刻他心頭的那種使命感更強了。
「如此美景,豈能被日後董卓那廝毀於一旦?本公子要不要先幹掉他?」
葉歡正轉動着心思,馬車卻是忽然一停,前方傳來吵鬧之聲。
何剛的眉頭立刻一皺,看向葉歡,什麼人居然敢擋他們的道。
大公子亦是捋了下袖子,今天與何剛盧芸一處,心情是格外的輕鬆。
看着二人面上神情,盧芸搖頭微笑,卻道:「不許欺負人。」
「哎!低調,低調。」原本正要起身的何剛如奉綸音,說着話又坐了回去。
「公子,前面兩輛車爭着上橋,堵了好多,要不要?」楚南的聲音傳來。
「不要不要,就這麼等著。」葉歡笑道。
「呵呵,不管是誰,今夜都要感謝本小姐。」盧芸甜甜一笑道。
「明明是我先上的橋,你退回去,讓本公子先走。」囂張的聲音隱約傳來。
「什麼你先上的橋,我先到的橋頭,你退回去。」另一個毫不示弱。
葉歡和何剛聞言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不熟悉啊。
「你要再不讓,休怪我把你扔下河。」
「哈哈哈,你什麼來頭,敢如此狂言欺人。」
「我告訴你,何大公子與我稱兄道弟,再不讓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哦?」葉歡和盧芸兩道疑問的目光立刻投來。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何剛一臉的無辜。
「何大公子是了不起,但大公子也對我笑臉相迎,誰怕你?」
「哦?」何剛和盧芸兩道疑問的目光又投了過來。
「我去,我也不認識啊?本公子彬彬有禮,笑臉相迎的人多了去了。」葉歡一皺眉。
「噗嗤。」蔡琰忍不住掩口而笑,大公子誇讚自己可是毫不留情。
「笑臉相對?大公子翩翩君子,彬彬有禮,笑臉相對的多了。」
「噗嗤!」盧芸和何剛也撐不住了。
「何大公子仗義疏財,相交滿天下,還不知道記不記得你。」對方毫不示弱。
「哈哈哈……」盧小姐聽了笑的打跌,直接靠在蔡琰身上,後者亦是香肩抖動。
「方直,要不你出個面,老堵著也不是事兒啊?」
「不去,要去大哥去,小弟要低調。」
「那就這麼堵著?」葉歡也不太願意招搖過市。
「堵著唄,這兒有禁軍巡邏,一會兒就來了。」何剛說了句,眼光卻看向窗外。
「大哥大哥,快來看看,那唱曲的小娘子不錯啊。」
「哪兒呢?」葉歡也擠了過來,卻見被堵的人群中卻有一個手持批把的青裙女子。
「大哥,反正也是堵著,不如喊那小娘子過來唱首曲子?」
「我看行!」葉歡點了點頭,何剛的目光挺賊,那小娘子長得的確清秀。
「何武,去把那個小娘子請來,本公子要聽小曲兒,記得低調。」
「哎!」何武答應一聲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帶着二人過來了。
那邊的吵鬧還在繼續,這邊卻管不了那麼多,葉歡一串銅錢遞給老者,後者面上立刻現出驚喜之色。看上去,這兩人應該是父女。
「小娘子,車上寬敞,上來唱。」何剛笑道。
見了何大公子的笑容,青裙女子不禁退了一步,面有猶豫。
「你……」何剛雙眉一皺,隨即腰間卻被盧芸掐了一把。
「沒事沒事,別聽他的,就在這兒唱,唱你拿手的。」葉歡笑道。
「翠娘,就在這裏給二位公子唱吧。」老者點點頭陪笑道。
青裙女子翠娘見了葉歡笑容,卻是面上一紅低下頭去,急忙收拾起來。
「方直哥哥,你該減肥了,要不看上去像壞人。」盧芸賊兮兮的笑道。
「不許笑。」見葉歡也要發笑,何剛喝道。
「不笑不笑,聽曲聽曲。」葉歡正色道,隨即還是噗嗤一聲。
「減就減,本公子很胖嗎?不就四百來斤!」
翠娘端坐手撫批把,聽了前奏幾聲,葉歡便是微微點頭,相當不錯啊。
馬車的窗戶寬敞,足夠四人細聽,翠娘不但曲韻優美,姿態亦很是端莊。
「我去,差點忘了。」葉歡一拍大腿,就湊到了何剛耳邊。
「方直,可以請這姑娘去天香樓唱曲,每天給點錢。」
「對對對,還是大哥聰明,待會兒你跟她說。」何大公子連連點頭。
悠揚的批把聲很快將橋上的吵鬧之聲壓了下去,很多被堵的人也圍了過來欣賞,反正一時過不了橋,倒不如聽聽小曲兒。
此時輪到橋上吵架的兩位公子大眼瞪小眼了,怎麼着,還聽起小曲兒來了?
方才他們佔着路,弄的一片矚目,卻沒人敢管,不由得心中得意,頗為享受這種感覺。這才雷聲大雨點小,吵了半天愣是不動手。
可現在沒人看他們了,大家都圍在一輛馬車之旁聽曲么,二人卻是涼了。
「敢搶本公子的風頭,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其中一人顧不上爭執了,直接走了過去。
另外一人原本可以過橋了,可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路邊聽曲,難得一見啊。
看見前方的對手「氣勢洶洶」的到了馬車之前,本來以為他要找茬,但下一刻……
那人看了馬車一眼,立刻掉頭而回,此刻面上竟是一派驚慌之色,白的嚇人。
「他看見了什麼?」後者好奇心大起,慢慢走了過去,再往車窗里仔細一看。
「大大大,何何何……」嘴唇抖動的同時,他的面色比剛才那人更白!
等到翠娘一曲終了,葉歡盧芸帶頭鼓掌,四周傳來一片掌聲。
可往橋上看了看,眾人隨即又是一愣。
馬車呢?吵架的兩名公子呢?石橋之上此時竟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