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戰則必敗

第二百二十章 戰則必敗

將皇甫林和何剛安置好,葉歡帶着盧芸回到中郎府時已經是深夜了。

堂中燈火未滅,盧植坐與主位之上看書,見葉歡前來才把書簡往案上一放。

見爹爹的眼光掃向自己,盧芸立刻低頭閃到了葉歡身後。過了一會兒又見盧植並沒有說她,這才站出來行禮:「爹爹,悅之哥哥,芸兒睏倦,先去睡了。」

看着女兒略帶倉皇的身影,盧植不由搖頭苦笑。他根本沒有說盧芸的意思,有葉歡帶着自然放心,只是天天忙於政事,女兒進門時面上的開心好久沒有見到了。

「悅之,葉族有人等你,老夫在書房,你忙完過來一敘。」中郎說完負手去了,管家則從側房帶出了一個中年男子,身材不高,雙手將黑色包袱緊緊抱在懷中。

「葉俞見過,九叔。」到了葉歡面前,男子躬身見禮,稱呼上稍稍有些猶豫。

葉歡頷首一笑,伸手就讓葉俞坐下,九叔?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排行怎麼出來的。

「九叔,這是段公子送來的八十兩黃金和宅院地契,青叔讓我給九叔送來。」男子只敢在側面落座,將包袱放在案幾之上恭聲言道,說完終於出了一口氣。

「這個你拿着,辛苦了。」葉歡一笑,自袖中取出一串制錢遞給葉俞。

「不敢不敢,今天已經得了九叔許多賞,再不敢要的。」

「本公子的規矩,從不讓人空手而回。」葉歡將錢往葉俞手中一放又道:「時候晚了,外面宵禁,你便在客房歇息一夜,明早再回去。」

「是。九叔,青叔讓我問一聲,要不要打掃宅院,九叔何時過去住?」葉俞施禮又問。

「過去住?」葉歡原本是要將宅院送給洛陽葉族的,不過想來還有一段時日,他來東都住在族裏亦是正理,便一笑道:「讓三哥安排便是,你快去歇息吧。」

管家聞言帶着葉俞去了客房,葉歡便到了盧中郎的書房之中,此時香茶已經烹好。

二人落座,盧植便問:「觀悅之今夜,春風滿面,有何喜事?」

「哈哈,故友重逢,又見好友覓得良配,歡實是心中歡喜,多喝了一些。」

盧植捻須沉默片刻,接着又問:「今日葉族之事,悅之頗見威風啊。」

「中郎知歡,豈能坐視族人受人欺凌?今日樁樁件件,歡皆不違大漢律例。」葉歡笑道,下午那場群架是族間之事,不死人官府是不會問的,且趙歷段均亦不會糾纏此事。

至於宅院,漢律沒有後世那般複雜,卻也有公平原則。也就是同等之事無罪,段均帶人要搶葉家宅院,葉歡反搶,和報仇幾乎同理,到了官府他也說的清楚。

「悅之你這是顧左右而言他,老夫問的是這個嗎?」盧植搖搖頭。

「中郎,歡年紀還小,職位又低,學識也淺,若有不懂,中郎指教。」

盧植聞言兩道長眉一揚:「年紀還小?今年十八了吧,曹孟德在你這個年紀棒棒殺宦臣!職位低?十二年前袁本初也沒你職位高,學識淺,學識淺不能學嗎?」

「中郎,夜深了,歡不懂你慢慢教,我聽還不行嗎?」葉歡一邊續茶一邊陪笑。

「慢慢教,看你小子這樣老夫就來氣,你在葉公面前也是這般?」盧植沒葉歡的好氣,也許是愛之深責之切,盧中郎每次面對葉歡都很難保持名士風度。

「中郎看您說的,歡在中郎眼中難道就是見風使舵的小人?」

盧中郎哼了一聲,給他來個默認,隨即便道:「那你今次為何甘冒奇險來救鄭公?」

「中郎,我不來不行啊,我不來,我爹來,那還不如我來。」葉歡繞起了口令。

「你……老夫不跟你繞,今夜就跟你說的清清楚楚。」盧中郎輕輕一拍案幾,卻沒有立刻出言,捧起面前香茶喝了一口,隨即雙眉緊鎖,滿臉化不開的憂愁之色。

葉歡靜靜等著,此刻中郎面上的愁容和父親何等相似?他是穿越之身,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俯視全局,但也不得不承認,似父親和中郎這般憂國憂民的確是一片真誠。

「兩年之前,大將軍竇與陳太傅合議舉事,卻因行事不密反遭宦臣所害。如今內臣潛伏有時又開始陷害忠良,天子被之蠱惑極深,忠義之士難與為敵……」

「要清朝綱,平閹黨,便需忠貞之士前赴後繼,光有忠貞之心還不夠,心機手段缺一不可。悅之你天資聰慧,又有忠義之心,你可知老夫和你父親及太尉有多少期許?」

盧植說話時,雙眼一直看着葉歡,目光頗為複雜,有欣賞,也有期許……

葉歡微微一嘆,與中郎平靜的對視正色言道:「中郎之心,與父親別無二致,歡豈能不知?今夜中郎既然直抒胸臆,那歡也放肆暢所欲言,說的不對,中郎你不能生氣。」

「說,老夫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盧植頷首道。

「不許生氣啊,要不我不說。」葉歡笑道。

「快說。」盧植催促。

「中郎之言是也,不僅要有忠義之心,還得有手段心機。以歡淺見,大將軍與陳太傅之所以不能成事,缺的就是後者,其心值得敬佩,可其行卻太過淺薄。」

「葉悅之你怎可如此妄議前輩?」盧植一拍案,鬚髮隨風而動不怒自威。

「中郎你說不生氣的。」葉歡卻好整以暇的一笑道。

盧植一怔,拍案之手去撣了撣「灰塵」便道:「葉悅之你要說不出道理,老夫揍你。」

葉歡點點頭:「中郎,你是三軍之帥,我們在陣上與敵交手是不是要知己知彼?是不是不能有半點輕敵之心?而觀之前行事,僅憑熱血,料敵不清,查敵不明,焉能不敗?」

「繼續說。」盧植的語氣緩和下來,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歡與此處深得中郎教誨,從不敢輕敵。內臣諸人歡不深知,可此次在河南,那郭勝心機深沉,謀而後動,更臨危不懼,雖是位處敵對,但說實話,歡心中佩服。」

說到這裏見盧植眉毛又再揚起,葉歡急忙擺手:「我佩服的是他的心機手段,亦是知敵。可歡滿耳聞之,卻全是對內臣的辱罵輕蔑,有誰人重之?此心不改,戰則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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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鳳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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