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京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京

容越不是想知道司伯伯的事情,想要了解司伯伯嗎?

那她都說了,怎麼他看着卻反而一股不在意,不感興趣的樣子?

孟芙蕖剛想開口去問個清楚,這時,容越已經喝完了手裏的雪梨湯,隨即將空碗給遞了過來。

孟芙蕖一頓,就趕緊接了過來,放在桌上。

這時,容越那冷冷淡淡的聲音卻又再次在她的耳畔響起來了:「再幫我盛一碗。」

「啊?」孟芙蕖手上的動作一愣,隨即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剛剛不還她怎麼勸都不肯喝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要她給再盛一碗了?

心中雖然有此疑惑,孟芙蕖卻是不敢問出口的,只淡淡地點點頭,應了聲:「好。」隨即她便又立即給他盛了一碗遞過去。

容越接過碗去,一雙修長乾淨的手指捏著銀制的小勺,慢慢舀著,薄薄的唇微微開合,沒一會兒,就將碗中的湯再次全部給喝完了。

孟芙蕖接過碗來,悄悄地觀察了她一下,見他仍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便又盛了一碗,遞過去,容越又接下。

鐘太醫說他是上火了,那多喝點兒雪梨湯,就可以將他體內的火氣給降掉了。

如此,他也可以少生氣了,不生氣了,不生氣了就不會拿她當撒氣桶了。

想到這兒,孟芙蕖便一碗接一碗的給他盛,容越也不拒絕。

孟芙蕖盛一碗,他便喝一碗,直到小鍋里的雪梨湯都快見了底。

容越這才搖搖頭,將手中的瓷碗放到卧榻邊的木柜子上,擺擺手:「喝不下了。」

「哦。」孟芙蕖怏怏地放下勺子,取過蓋子蓋上,隨即便又聽到容越淡淡地開了口,道:「芙蕖,其實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聽完后不要太激動。」

「好。」孟芙蕖點點頭。

「其實……」想了半天,容越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孟芙蕖說,孟家的人被人暗害,已經全部都葬於火場的事情了。

畢竟,一個跟她已經十多年都沒有見過面的司顏凌她都如此在乎,更何況,那孟家夫婦還是撫養她長大的恩父恩母。

這十多年來,她一直跟孟家夫婦在一起生活,那感情定然是十分深厚的。

她若是得知了孟家夫婦已經雙雙遭遇不測,那心裏不知該有多難過了。

所以,一瞬間,容越也有點兒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孟芙蕖。

其實,他也是才剛知道不久。

他是昨夜才聽雲沉說的。

只是因為孟芙蕖,容越心中多了好多顧慮。

不說吧,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下去,她總是要知道的,等她以後知道了,除了傷心怕還要自責內疚。

說吧,他又怕她接受不了這件事情。

這麼想着,容越終是下定了決心,悠悠開口道:「芙蕖,你父母他們出事了。」

「什麼?」

「就在你失蹤的那幾天,你們家中半夜突然起了大火,我留在府中的暗衛們雖然都努力地去幫着救人了,可是他們還是……」

說到這兒,容越有些不忍心再往下面說了:「他們的後事,前幾日我就已經吩咐人開始着手辦了,如今也都辦的差不多了,只等著尋一個好日子便開始下葬了,只是,如今這天氣是愈發的炎熱了,我怕他們的肉身存放不了多久,所以此事已經耽擱不得了……」

容越原以為孟芙蕖聽完他的話后,會哭會鬧,誰知聽完他這話后,她既沒哭也沒鬧,而且那反應可以說是要多冷靜就有多冷靜了。

「不是意外,是謀殺。」

孟芙蕖不是心裏不難過,而是她要堅強,她要弄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為父母報了仇后,她才有資格難過。

孟芙蕖會這麼說,容越一點兒也不意外。

因為他的人已經查出了幕後兇手了,雖然那人這事做的十分隱蔽,並沒有親自動手。

可是他那事情做的再隱蔽,也是留有漏洞的,他的人按照那個漏洞查下去,已經查出了幕後兇手是何人了。

於是,容越點了點頭:「是,你猜的不錯,此事的確不是意外。」

容越話音剛落,孟芙蕖便急急地開口問:「是什麼人?」

「南國鎮寧侯。」

「南國鎮寧侯?」孟芙蕖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突然,瞳孔猛地放大。

鎮寧侯?

這豈不是司伯伯嘴裏說的那個害了她全家,殺了她家幾十條性命的賊人?

那個賊人十多年前便殘忍殺害了她的父母,如今竟又捲土重來,又再次殘忍殺害了孟家的人,真是可惡至極!

她要報仇!

她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孟芙蕖面上雖然並未表露出任何情緒,可是突然聽到這種事情,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她怎麼接受的了。

於是,孟芙蕖一時怒火攻心,便暈了過去。

……

容越坐在孟芙蕖的床邊,將鐘太醫熬好的湯藥給她喂下,喂好了一碗又給她餵了一碗才扶着她慢慢躺下。

錯兮,司顏凌和雲沉他們則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裏也擔憂的不行。

容越站在塌邊,眼睛一直盯着孟芙蕖的卧榻看,餘光連轉都沒有轉動過一下。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容越站在鐘太醫身後,劍眉斜插入鬢,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卧榻上面色蒼白的人兒看。

鐘太醫微微搖了搖頭,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淡淡道:「現在還不好說,本來只是普通的昏迷,只是孟姑娘她鬱結於心,所以還要麻煩殿下您……」

「那我需要怎麼做?」容越沒時間去傷心,也沒時間去想別的,然而鐘太醫既然這麼說了那他就一定有方法能救她,既然有方法,那他只要知道方法就行了。

「救人先救心。」鐘太醫眼也沒抬,只從嘴裏輕輕地吐出了五個字。

「救心?」容越的目光一直盯着孟芙蕖看,直到聽到這兩個字才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鐘太醫的身上。

「本王不明白,何為救心?」容越不解,便淡淡地開口問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鐘太醫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孟芙蕖那蒼白的臉孔,然後轉過身來看着容越道:「殿下,孟姑娘是因為一些事情,暫時想不開,鬱結於心,你需要做的便是開導她,陪伴她,讓她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

容越點點頭:「本王明白了。」說完,容越便開口向司顏凌和錯兮二人請辭。

鐘太醫既說了救人先救心,又說她這是心病,解鈴還須繫鈴人,容越思來想去,覺得讓孟芙蕖好起來最快的辦法便是,帶她回京。

待她回到京都,回到孟父孟母身旁,這心病怕是自然而然的就解了。

司顏凌二人雖然不捨得孟芙蕖走,可是為了她好,便也同意了。

「殿下,司某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前輩請講。」

「小歌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實不相瞞,此次我中毒便是那老賊出的手,他現在也已經知道小歌還活着的事情了,依那老賊的性子,定然是還要對小歌出手,斬草除根的,所以我想拜託你,保護好她,無論何時何地,都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受傷害,司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前輩放心,她是我的妻,是我此生認定的人,我定會好好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只是如今芙蕖她……家中又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要立刻帶她回京都去。」

「嗯。」司顏凌點點頭,隨後便笑着送他們到了門外。

司顏凌站在原地盯着他們二人漸行漸遠的的背影,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許,這天,這人,這世界都要變了。

雲沉的辦事效率很快,待容越抱着孟芙蕖走到門口,已有一輛馬車穩穩噹噹的停在了門口。

見二人出來,由雲沉領頭,一眾侍衛便立刻跪在了他們面前,拱手道:「殿下。」

這些侍衛都是雲沉臨時從柳州調來的。

容越輕嗯了一聲,便抱着孟芙蕖上了馬車。

孟芙蕖始終都糊糊塗塗的,不知什麼,直到馬夫揚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馬的身上,馬一聲嘶鳴,孟芙蕖才突然回了神。

看着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糊裏糊塗的上了馬車,孟芙蕖連忙開口問道:「容越,你這是……」

「回京。」

「啊?」

「啟程。」容越卻沒有再回孟芙蕖的話,直接朝着馬車外的人淡淡吩咐道。

馬車終於上路,車輪轆轆的響着,穿過靜謐的小道很快就出了山澗。

出了山澗又行了一段路便是一個比較繁華的街道。

孟芙蕖掀開帘子朝外看了眼,許是天色已晚的緣故吧,街道上的人並不多,四周都很靜,只有馬蹄噠噠和趕車人時不時揚起的鞭子清脆的啪啪聲。

孟芙蕖剛剛只覺得這街道熟悉,卻並不知這是哪裏。

看着一路上始終都沉默不語的容越,她突然開口,悠悠對他說道:「容越,之前你說過,等我們回京后,便去求皇上給我們賜婚,此事可還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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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悍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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