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盟誓

「從道理、原則和正確的三觀角度來講，是這樣的。我之前不也說過了么，你的行為是罪惡的、錯誤的，乃至不可原諒的，這些我全部都是知道的。我不會給你的行為洗白，也不會把『都是別人的錯，都是世界的錯，是世界害你變成這樣的』這種中二度爆表的羞恥話語——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傷害你，也不是你傷害世界的理由。不可能全世界都傷害了你，肯定是完全無關的甲乙丙丁，會被你報復的黑炎怒火灼燒到。而且，已經決意不在正道上前進了，與其說是被過去束縛、還不如說是完全拋棄了過去的心境。說是那些痛到流血的傷痕使自己墮落，對你來說，或許是侮辱吧。」黛薇兒把手臂抬高了一點：「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證明，我其實很明白、很清楚自己的所言所行所作所為意味着什麼，可能會面對什麼樣的情形，我卻，還是希望，能和你站在同一邊。是的，削除毒瘤、滅掉漆黑的火焰，甚至親自把能夠釋放出強輻射波的災星射落是更好的。但是，天堂有路我不想走，只想叩響地獄的大門。你是惡鬼、那我就是惡魔；你是人間殘渣，我就是比你還要更垃圾更無節操的泥屑。無辜又怎麼樣呢？純良的羔羊，還不是一直被送在餐桌？如若你期待着毀滅，我們就一起製造永劫的地獄吧。」

離秋楓的眼神，看不出他的心思。

然而，同樣的，離秋楓透過黛薇兒的純紫色的雙眸，看不到她的大腦和心臟中蘊著的思緒和思想。

純潔、無垢、沒有一絲雜質如陽光一般的笑容。

聲音亦然。

但說出來的話語，卻並不是陽光的，不如說是可怖的毫無人情味的。

黛薇兒的手，被握住了。

不是被離秋楓，而是被秦玦握住了。

緊緊的，握住了。

「什麼時候——？」離秋楓愕然。

「已經，好半天了。也許楓兒你不願意承認，但你的心態在許久之前，就已經被這位觸動到了，連對我們的心境的抑制力變弱了都沒能察覺到。因此，你問他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我就，一直站在這聽了。」

「那麼早就——」

「呀，不過，還真是讓人感動啊。我真是沒想到，會有你這樣的傢伙存在。我真是有點好奇，平行世界的你是經歷過什麼才會說出剛才的那些話來的啊？」

「什麼都沒經歷過呢。」黛薇兒聳聳肩：「就因為沒經歷過，所以，想要試試看。」

「聽到你這句話，感覺自己好像也充滿了勇氣了。」秦玦緊緊地握著黛薇兒的手：「本來，我是相當害怕的。並不是害怕落入地獄深淵，而是害怕求生欲會讓我想要從昏暗的水底爬到岸上去。不過，如果身邊有能說出剛才那番話的你，就沒什麼關係了吧，當我想要逃開走上正確的道路的時候，你就能把我拽回到原地來。」

「真是奇怪啊，你這孩子。倒像是走上正確的路有罪似的了——」歐陽千幻的觸手敲了敲嘴角：「不過哦，對你來說，說不定真的是這樣——太過正確的行為，會讓你，罪孽深重。」

「你說了么？！」離秋楓以質問的眼神盯着秦玦。

「呀——」秦玦抓起離秋楓的一隻手，也按在黛薇兒的手上，朝九十一與歐陽千幻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你們也過來！」

九十一默默地把手按在上面，而歐陽千幻用觸手纏住了他們的手。

「這樣還真是噁心哎。」秦玦露出了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