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終結的藥劑

「騙人，您這一定是騙人。」司空灜猛然站起身來。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視頻中幽異的女聲的那句話——當面對不願意相信的真實時，人們一定會大喊著「騙人」「說謊」。

「啊，啊，這個世界上，最殘忍、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往往並不是虛假而是真實。」宣未予的眼睛瞟了一眼他的手機：「既然你不相信爸爸我，那就把你輸入好的信息發送給你的哥哥，然後再打電話親自問一問他，究竟是我在說謊，還是你太天真了？」

司空灜甚至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餘裕去思考，為什麼父親和視頻中的女聲說出了如此類似的話。

「好。我就讓您聽一聽。究竟是我天真，還是您太卑劣。」

他按下消息旁側的【發送】鍵，同時不待水奚的回復，按下了他的電話號碼，按下了綠色的小電話呼出。

彩鈴等候音，是Spices的《亡者憐音》。

歌曲節奏感很強，也的確很好聽，數字版銷量很高，爭議和批判聲也很大。喜歡的人認為Spices能夠嘗試不同的風格是好事情，批判者認為這首歌歌詞沒有意義是辭藻的拼湊且相當中二，是Spices全員創作才能衰退江郎才盡的預兆。

「血染紅了天空皎潔的明月，命運沒能就此擱淺。亡魂已逝，卻並非是在血夜停駐不前。時光輪轉，回到天地破裂一日，卻依然挽救不了任何人的吸血鬼顧影自憐——」

歌聲停止。

「接通了么？」

「嗯——」司空灜點點頭，對着話筒的另一邊道：「哥哥，我——」

水奚先是看到了司空灜的信息，震驚的情緒還沒有平復下來，正想要撥打司空灜的電話時，對方倒是先把電話打過來了。

水奚只猶豫了一瞬，就按下了「接聽」。

「嗯。」

電話的那邊傳來了司空灜的聲音。

水奚正沉默著思考着應該和弟弟說些什麼而思考着，電話那邊卻在說了句「哥哥，我……」之後傳來了一陣慘叫，對話戛然而止。

一種不祥感浮在心頭。

「瀛？瀛？你怎麼了瀛？你說話啊——瀛？」

沒有回應，對話也被強制切斷了。

「瀛——」他抓起搭在衣架上的衣服，沒有回答身後慕容幽「你急忙忙要幹什麼去」，徑直衝出了帝國醫院，朝工作人員索了一把車鑰匙，出了地下車庫徑直朝着司空家的方向開過去。

司空家。

在司空灜剛剛接通了電話，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機就被一把劈落，他整個人被宣未予按倒在地。

他從白大褂中取出注射器，準確地注射入他的動脈血管中。

司空灜只尖叫了一聲，身體就失去了力氣，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真是遺憾。你沒辦法親耳確定你哥哥告訴你的答案了。嘛，真是遺憾。不過常言都說有得必有一失、有失亦必有得。所以，讓你懷着遺憾死，我可能多少也會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作為你沒能親耳聽到你哥哥向你訴說他真正心態的補償，我就告訴你另一個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