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當世界都是假的，也就沒有真實存在了

不久之前，在《甜心四十日節目》結束的時候，為了慕容幽的得救而慶幸，同時又積蓄了不少的憤怒的她，拜訪了百里家。

她絮絮地抱怨著慕容陽的慫，女兒受了委屈，完全沒反應，就這麼不了了之。也吐槽著南宮家的窩囊，連兒子都慘死了，竟然還不去找胡鬧的王子和聽任他胡鬧的王拚命。

柯露麗僅僅是聽着，手中端著一杯加滿牛奶和砂糖的紅茶小口小口啜飲，配着可露麗蛋糕吃。

「你怎麼不搭話？我一個人說也太無趣了。」

「我有點不太敢。」柯露麗苦笑了一下：「沒人聽得見我也不敢，可能這是心理陰影一類的東西。」

「哈？心理陰影？」

「嗯，到現在偶爾還會做噩夢，全都和當今的王上有關。」柯露麗吃天使之鈴的速度明顯變快了。

「啊啊，說起來，你是幾大家族裏，為數不多不但見過王上，而且和他還算熟悉的人吧？看你這坐立難安的樣子，他真的有外人傳得那麼邪乎、那麼可怕么？」

擁有着優美曲線和緊實肌肉過分健美的身材、以及過於犀利的目光的女人罕見地露出了和她強勢的外表不相稱的畏色。

「外界的傳言？他遠比那些沒憑據的流言中形容得要可怕得多。外界的傳言，都是建立在他還是人的基礎上，真正的王上，卻根本連人都不是——純粹的，就是個既無心無淚無感情，連血液都沒有好好流動的的怪獸。只是恰好長著人的模樣，容易被誤解成是人罷了。只要你還是個人類，在了解他之後，多和他相處一秒都讓人窒息。」柯露麗手中的紅茶杯的把手，清脆的折斷了，紅茶灑落在她的腿上：「他自身就是怪獸，現在，和貨真價實的惡魔簽訂了契約，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地獄的話，可以違抗他一下試試看。」

「和惡魔簽訂契約？」她覺得好笑似的笑出來：「陽也這麼說。你們這些人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哪裏來的惡魔簽訂契約，你們以為是給小年輕看的深夜黨玄幻電視劇或者動畫片么？」

柯露麗靜靜地看着她笑，自己也禁不住笑出來，只是她的笑容顯然比哭還要難看多。

啊、在當時，還覺得柯露麗的表情滑稽來着，現在不知為何，有些能明白擁有着硬核實力的柯露麗，為什麼也會露出那樣的眼神了。

一個人是沒辦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切掉僅僅是指了他一下的手腕，更沒辦法將他人的記憶按照自己的意願隨心所欲的篡改的吧。

不知道他力量的邊界在哪裏，同時可以操控多少個人，如果他的實力足以遍佈整個夜之帝國的話，那麼，這個國度的所有人的記憶，說不定都……？

自己現在所持有的深信不疑的記憶，和劍道場其他人持有的記憶，哪一邊才是真的都無法肯定了……

說不定不敬重的態度被砍手，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傷才是假的，而劍道場中的人的才是確實發生的，僅僅是她想不起來了。

也或者，全部都是假的，只是軒轅天音自己想出了兩段截然不同的發展，硬塞在他們的腦袋中，讓他們產生混亂……

陸芳菲被自己荒謬的念頭嚇到了。

越深入思考，越有種被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