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將軍了，蝸牛先生

「我又不是名人，你四下發散照片和視頻能怎樣呢？說不定默默無聞的我，突然就出名了。」雲暮歌粉薔薇似的唇彎成完美的弧度：「雖然我從來沒想過變得有名什麼的，但由於讓某件事周圍的人都注意到我，好像還蠻有趣的。」

「……」

暴走蝸牛放開了雲暮歌，興緻缺缺地坐到一邊，又打開了一盒薯片，惡狠狠地嚼著。

「嗯？怎麼不繼續調戲我了？」

「調戲你？分明是你在調戲我吧？」暴走蝸牛氣咻咻地道：「聽你說話，我倒覺得我自己是個正常人，而你是個大變態了。」

「會被我三言兩語糊弄住的你，的確沒什麼惡人感，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可愛——如果臉上的妝不化得這麼重，屋子不這麼亂，不故意做出猥瑣的表情，沒準意外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孩子？」

「可愛？有魅力？」暴走蝸牛指著自己花花綠綠小丑一樣的臉：「你在諷刺我么？」

「沒有，我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因為你的五官和臉型都很精緻不是嗎？我在想，說不定是你的容貌太過於端正帥氣，不適合你的這份工作，才會刻意用小丑臉妝把原本的形貌遮住的。」

「……」

暴走蝸牛是個不擅長掩蓋自己情緒的傢伙，儘管用「不是，你想多了」來否認，但遲疑了將近十五秒的時間，足以讓人明白他在說謊。

「呼——」雲暮歌意味深長地抿了下嘴唇：「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卸妝讓我看看？反正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的性命又捏在你手上，稍稍窺視一下你的真容，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暴走蝸牛猶豫了片刻。

「不行。」

「是么，真遺憾啊。」雲暮歌露出一臉可惜的樣子。

「不能讓你看到我的真實容貌我非常抱歉。作為賠禮，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僱主是誰？」

「不用。如果我在網上看中的盤子沒貨了，店家想給我郵寄個茶壺過來也沒什麼意義——哪怕茶壺的價格更貴，可我只想要那個盤子。」

「真是夠奇葩的比喻。」暴走蝸牛扯扯嘴角：「可即使能看到我的容貌，你又能得到什麼？什麼都得不到吧。知道了我的僱主是誰，至少你不用再在敵人在暗，你在明這種被動處境中惴惴不安——換句話說，就是至少能死的明白些。」

「為什麼你會認為敵在暗，我在明，處境被動呢？」

雲暮歌的羽睫撲閃了一下，微笑着，說出了一個名字。

「慕容幽。」

「哎？」暴走蝸牛的臉色變了一變。

「哈，果然是她啊。」

「我是……哪裏說漏了嗎？」暴走蝸牛回憶起自己的言語，卻並不覺得哪句話將僱主的訊息暴露了出來。

「不是你失言了。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怎麼猜出來的？」

「很簡單啊。」雲暮歌卷了卷鬢髮：「我只是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又不是什麼樹敵無數的大惡人。得罪過的人，兩隻手就數的過來，而有能力雇傭你這種實力的，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這樣範圍更是被壓縮到個別人身上了。不是百里滄海的話，就一定是慕容幽。」

「小姑娘，難道說……你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嗎？」

「談不上，不過我覺得，我比你想像的腦子要好用那麼一點。」一直保持着神閑氣定的雲暮歌純黑的瞳孔，閃爍著詭異的星芒，連她的笑容都變得詭異了：「將軍了，蝸牛先生，不，暴走蝸牛先生。」

「嗯——？」暴走蝸牛還沒來得及反應雲暮歌話中的深意，人已經倒在了雜物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