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7章 激怒

「所以呢？旁人無事獻殷勤都是非奸即盜，何況是你這一點都吃不了虧、家人死在面前眼皮也不跳一下的無情無義的傢伙——」

「不要這麼說啦。又不是我親手動手殺死的，再說如果你要是能夠更陽光一點，難道就不能認為我這種行為是大義滅親嗎？」

「並不能。我並不認為他們做了什麼錯事、只是立場與你出賣給的對象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們對你都不錯，我實在是不認為你有什麼理由非殺掉他們不可。」

電話那一段「噗」地一笑，以一種撒嬌似的口吻道：「吶、吶，你知道么，我啊，可是很喜歡柯露麗姐姐的哦。」

天然的，近乎可愛的聲音。

不過卻是人造香料的味道，無法與純天然的香味做對比。

她忍不住厭惡地蹙了一下眉頭。

柯露麗如果想要掩飾、肯定還是能夠掩飾自己的情緒的，只是在沈單城面前完全沒有必要，如果對象是莫樂南，這份掩飾更加沒有必要。

瞳能夠感覺到——

即使不是通過感覺的共聯，也能夠感覺到柯露麗內心深處對於莫樂南強烈的厭惡。

這份厭惡不同於嫉妒、不同於憤懣，只是純粹的鄙視——

柯露麗明明認為自己就沒有什麼值得尊重的地方、對待一般的人也只是漠視，能夠讓這樣的心性生出一種強烈的怨恨感來，不得不說這位莫樂南肯定也還是有過人的地方——儘管、這份過人之處可能是貶義。

「少說這種沒意義的奉承話。」

「我知道柯露麗姐姐是不吃阿諛奉承那一套的——所以我說出來的肯定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喲。我怎麼可能那麼無趣，連氣氛也不會看？」

「你覺得你很會看氣氛？」柯露麗譏諷道。

「不算會、但是至少比柯露麗大人擅長。不然大人就不會僅僅是王上殿下最喜歡的兵刃到現在也沒有進階成殿下最愛的靈魂咯。儘管愛您的殺戮能力也不能否認是愛呢，可是還是會讓人不自覺感覺可惜喲。」

瞳感覺到手指攥緊了——

手機出現了裂縫——

這句話實實在在激怒了柯露麗。

「啊呀，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雜音呢。難道說柯露麗大人又把手機捏壞了么？宣未予大人似乎嘲笑過，原本的通訊工具在您那裏成為了按摩手部的消耗品呢。」

「你——你——」柯露麗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而對方也聽到了她的牙齒格格的響聲，故意挑釁地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你很好、你說的沒錯。我殺不了你——可是等到我能殺死你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柯露麗的聲音近乎咆哮。

在柯露麗的這具數據調整好的機械體內的瞳甚至一時都理解不了她到底在為什麼而氣憤，倒是鼓膜的靈魂開始毫無意義地震顫了起來。

「柯露麗姐姐——」對方以甜膩膩的聲音發出攻勢：「您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啊。我可不記得我哪句話真能惹得您氣憤成這個樣子哦。」

「你真的不記得？」

「人家記性不好哦。還有——這也算是和柯露麗姐姐學習之後的成果嘛，柯露麗姐姐擅長得了便宜賣乖，那麼我就擅長刺激到他人之後裝無辜可憐嘛——哦對了，我才不是裝我是真的很可憐哦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