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2章 所謂的工具與棋

寂靜。

幾乎令人難以忍受的、相當強烈的寂靜。

沈單城甚至按下了手腕上的開關、坐在一邊開始吃起了肚子裏塞滿了蜂蜜梅子的烤火雞、配上了一大杯冰涼的蘇打水。

這片異空間似乎具有味道吸附的能力，坐在這裏幾乎聞不到火雞的香氣——

當然也有可能他吃的本來就是沒味道的火雞而已。

但是看上去倒是還很誘人、尤其是表皮上的那一層蜂蜜。

他將雞肚子裏的檸檬片取了出來、對摺放入了口中。

他的姿勢相當優雅、吃得也很香甜，如果去當吃播估計會收到一大票的支持。

然而和他距離咫尺的兩位少女——又或者說僅僅是外貌接近少女的兩個不知道到底多少歲的怪異體卻誰也沒有注視着他。

只是兩個人互相盯着。

原本瞳是並沒有抬頭的、甚至是在躲避着她的眼神，現在卻是目光之間的對視。

兩個人的眼眸之間閃現出奇特的電光火花。

「小丫頭，你還是第一個能力不如我，卻敢這麼盯着這個狀態的我的眼睛看的。」她的笑容有一點發狠的意味。

「我猜也是。」瞳幽幽道：「畢竟你這一眼神是死亡的眼神，一旦露出來就意味着您想要殺掉眼前的人了——」

「接近、但是並不準確。」她的手指貼住了薄薄的嘴唇：「準確的說，誰看到我這樣的眼神、立刻就躲開了露出了怕死的神情，就算是當時我沒有殺死他，之後我肯定也是絕對饒不了他的性命的了。我不喜歡世界、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喜歡，可是我卻喜歡看着其他人保護自己喜愛的東西垂死掙扎的樣子，死死地抱着不鬆手、即使渾身染滿了污穢的鮮血也依然不肯對我低頭的——」

「不對你低頭，你就會放過他們了嗎？」

「不、不會。我是尊重他們的意志的哦，既然他們是抱着必死的覺悟、我當然是要殺死他們的，毫無情面——因為如果在必死局、對方也想當英雄的狀態下把他們放走了，最後他們只會比被我殺死更加凄慘哦。哪怕是懷着怨恨與恐懼、死在我的手上，也比抱着覺悟卻活下來了更好——在其他人都知道我的實力與我的殘暴的狀態之下，成功逃生了的人你認為其他同族會怎樣看待他呢？」

「已被收買了嗎？或者是臨陣脫逃……？」

「嗯、沒錯。兵器他們的解釋，根本就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打算和我同歸於盡，最後卻順利地活了下來——他們首先不會相信我有這樣的慈悲之心、然後同時也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有着那樣的幸運——哪怕全部都相信，也肯定會有陰暗的人構陷、既然都打算同歸於盡了，對方放過了你你就乖乖跑掉么？為什麼不直接去了她半條命什麼的……」

她的眼珠轉動了一下。

冷酷的充滿了殺氣的臉上閃過了僅僅只有一瞬的表情。

那彷彿是曾經為了誰而短暫地動了惻隱之心，之後又處在長久的懊悔期。

「您因為這樣害死了誰么？」

「嗯——沒錯。害死了很多，所以呢，即使是再傻的人、也不會重蹈覆轍了——除非本來就是故意的哦。在這裏面找到了某種奇怪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