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0章 私心妄念

「那麼……」千戀遲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如果不是和白華以及殿下有關係卻還是把我當作母親來敬重的原因、是因為你也是經過了機械的改造么？身體上的零件是從我的身上取下來的？」

「的確，我的構成有母親大人您的原因，可是那絕對不是身上零件這種程度的理由。這麼說——難道您就不能通過字面來理解么？」

字面意義……？

「字面意義到底是指——」

千戀雖然其實很輕易就想出了答案。

可是因為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離譜了，反而千戀有一種完全無法輕信的實感。

她沉默了半晌、還是沒有坦率說出來。

「是么，因為太簡單了，反而變得複雜了？」

「呵……」千戀把偽裝成菜單的薄冊子翻開來——其實只是為了掩蓋尷尬的隨心的動作、然而——

下一頁彷彿就為了呈現出答案一樣，麥色肌膚的健康的女性懷中抱着兩個孩子。

其中一個還是個皺巴巴的小嬰兒，很難具體描述出五官來。

但是在一邊的卻已經是個幼童、眉宇與莫憶很相像——

儘管只是她隨意調整出來的，然而全部都是60分的外貌也並不是那麼常見。

不對、應該說是非常罕見地吧——

而照片上的女子，正是和自己此刻一樣，全部都是60分的容貌——

如果現在追起兩個人之間的區別、那麼大概就是現在自己的皮膚還沒有晒成麥色。

還沒有經過修飾的人偶素胚。

照片的質感也非常奇特——

如果說是陳舊、油墨的味道又非常新鮮。

但新鮮的油墨偏偏又打印在了相當老舊的照片紙上——

褶皺、破敗。

並不像是經過烤制人工老化的照片紙。

像是在一開始就從箱底中取出來的老古董，但如果據此來判斷是最新型的打印機打印在了已然陳舊的照片紙上，似乎又有些過於武斷了——

不僅僅是照片紙是陳舊的，照片的色調同樣也是陳舊的——新鮮的油墨、陳舊的色調以及破敗的照片紙。

如同未來與過去在現在被糅合在了一起的奇特違和感。

「照片上的人……是我？」

她輕輕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照片上的是柯露麗大人、如果您認可柯露麗大人的身份，那麼這就是我和母親的合影——但如果您不願意承認柯露麗大人的身份、或者認為自己是個虛偽的替身假貨，那麼，照片上的就不是您——而是真正的柯露麗大人。」

她注意到了，照片上容貌與莫憶相像的少年、頭髮是水藍色的。

天然的水藍色，宛如陽光之下的海水、又似是被海水粼粼波光襯得更加湛藍的天空。

雙眸是新鮮的碧綠色。

眼前的莫憶的頭髮是茶色的、淺茶色。

眸子也同樣是碧綠的顏色。

雖然可以認為是照片上的男孩子染了頭髮、不過那樣自然的色調實在是沒有絲毫人工的痕迹——

對於機械體來說，找到屬於機械部分的人工違和感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同理、如果連她也找不到人工製造的部分、那麼即使是通過某種技術加工製造的，也已經接近於自然的法則。

藍發綠瞳的男孩、看上去就如同海之王子一樣美好——

茶發碧瞳的男子，卻像是一隻還沒有吃得特別胖的喜歡賣萌的狡猾大橘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