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我的雙眸，來看近在咫尺的你

麥克風把她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

雲暮歌「噗」地笑出了聲。

如果說操場最初的沉默與喧鬧如她所說，是被嚇到了，那麼此時此刻的鴉雀無聲，毫無疑問，是她真真正正地HOLD住了全場。

她還真敢說啊？！

雖然黛薇兒的話，這也是許多新生的心裏話，但竟然當着校長本人的面，他們不禁感嘆這辣妹真有勇氣。

校長愣了許久，才尷尬地笑了笑：「黛薇兒同學，你怎麼能這麼和長輩說話呢？」

「您剛不是還說想完美融入我們這群年輕人中么？擺出長輩架子就沒辦法打成一片了吧，我自然要以同齡人的態度對待您，像好朋友一樣在您看不清狀況的時候，給您提個醒——您的樣子是真丑。如果是您和我一樣，是有着無與倫比的惡趣味，那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但如果是為了追趕潮流，那我勸您趕快把家裏的時尚雜誌全部扔掉，它們肯定是壓箱底的存貨。」她提高了嗓音：「大家也都認同我的話語吧？」

「是——！」

台下竟是異口同聲的贊同。

「什——」沈單城就像是石化了，整個人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校長先生？校長先生？」

黛薇兒的手指在他臉前晃了又晃，沈單城卻連眼珠也不轉一下。

突然響起了一陣鼾聲。

校長就保持着手拿麥克的標準站姿……睡著了。

離他最近的黛薇兒甚至能看到他的鼻涕泡一脹一縮。

工作人員忙忙上台，附在黛薇兒耳邊小聲解釋校長先生只要一受到打擊，就會站着睡着，不睡到自然醒是絕對不會睜眼的。讓她隨便說兩句結束迎新大會就可以走了。

「嘛。既然校長先生都睡著了，工作人員也說迎新會可以結束了，我也就不再耽誤時間了，以一句沒營養的話作結——祝大家高中生活愉快！」

雷鳴般的掌聲，夾雜着口哨聲，黛薇兒離開主席台回到人群中，掌聲還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身畔的人都在偷看她。

她不禁滿頭問號：她分明就是在找茬啊，值得這幫人鼓掌？

「暮歌。」她一臉懵比地問著把巴掌拍紅了還在拍的雲暮歌：「大夥為什麼要鼓掌啊？」

「肯定是因為薇兒你太帥氣了唄。啊啦，真是的。看來高中生活我要倍加小心了，萬一不留神，你說不定就被搶走啦。」

「才不會呢。倒是暮歌你……」

「你是在懷疑我么？嚶嚶嚶，人家不要啦，人家心裏只有你一個的好不好？」

某個蜷縮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的人，一雙手比成鏡頭框，鎖住黛薇兒的身影，旋即在虛空中輕輕一捏，輕輕地放在心口。

「好近啊。真的好近啊。這麼近的距離，用我的眼睛看到，就像做夢一樣……」輕聲，似笑似泣：「啊啊，原來你的模樣是這樣。」

但他也迅速注意到，在她身邊笑着撒嬌的清秀少女，牙齒髮出了「咯咯」的摩擦聲。

「為什麼她也在……？！那個討人厭的女人……還和她走得那樣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