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1章 扭曲者的內心獨白

「啊——」

這還真是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之外。

她從出生開始就與欣欣相識了、一眨眼也算是相識了將近五年的光景，無論是她自己感受的、還是聽周圍的小夥伴們的說法，她都對欣欣是個溫柔但天真的白痴深信不疑。

然而、那竟然——全部都是演技么？

而接着、她聽到了更富衝擊性的事實。

影鎮不是普通的小鎮、而是殺手的聚集地——甚至自己的父母也是殺手——

在她的印象中，殺手就意味着壞人。

周圍的人和善的表情、溫柔的眼神、暖意融融的生活，都只是基於面具之下虛假的蹈舞。

難怪，那些自己的夥伴們會被毫不猶豫捨棄並送往地獄之中——既然是一群壞人、那麼他們一定不會有什麼真實感情、更不會有由衷的關切之心——

「因為他們是殺手，你就他們都劃歸為壞人。對吧？」

「難道不是么？好人才不會奪人性命的工作吧？」

「那——」妮薩頓了頓：「欣欣是好人還是惡人呢？我和白花花呢？」

「欣欣姐姐？欣欣姐姐當然是好人啊！妮薩姐姐和白華哥哥當然也是——」

「但是她也好，我們也好的，也是殺手哦、還是等級非常高的殺手。無論是怎樣的活計都會接，不管主顧究竟是什麼樣的貨色、也不會去思考被殺掉的人的死亡會給他的周圍帶來怎樣的影響——」

「儘管你們是殺手、也是和其他殺手不同的存在。你們殺人一定是有苦衷的，而被你們殺掉的人一定是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還真是足夠天真單純的想法呢、內心完完全全是個小孩子。」妮薩一哂：「幫助了自己的就是好人、而捨棄了自己的則是壞人。幫助自己的好人殺了人也是有苦衷的，捨棄自己的人、不管基於什麼樣的理由就是壞人——甚至一個人品行的好壞與職業乃至種族掛鈎——」

她沉吟片刻，道：「我現在若是對你說，欣欣她甚至不是個人類，而是個惡魔、是吸血鬼，而我和白華兩個我們是妖怪，你的評價會隨之改變么？」

「欣欣姐姐不可能是惡魔吸血鬼、您們也不可能是什麼妖物，畢竟您們那麼溫柔善良……」

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幾乎失去了底氣。

她猛然間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僅僅在進行假設，而是認真地在向她陳述某種事實。

欣欣、妮薩和白華，不是人類。

只有不是人類，他們的許多行為才能解釋得通。

方才她和那白大褂的男子許多奇怪的對話才能成立——

「是……真的？」

「你覺得呢？」

妮薩歪了歪頭，手指沿着她的臉頰劃出輪廓——把答案的選擇權交給欣欣。

妮薩貼著臉頰的指尖、釋放出不可思議的溫度。

從臉頰一直流淌到心底里去。

那是撫平心靈的術法——

而妮薩那淺灰色的瞳孔之中浮出了彩色花紋、讓她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世界——

那是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以及他們並不算乾淨的生活方式。

即便想要找理由給他們洗白，在看到了那樣的場景后，也還是會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