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9章 源頭洗腦融合

「不、剛才那是白華擅作主張說的，他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蟲、腦內的神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呢？」

欣欣向女孩欠欠身：「謝謝你，你真的是給姐姐帶來了絕佳的禮物呢。不知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藥物呢？」

「我的名字啊……」

女孩遲疑了一下，吃吃一笑：「真不好意思、我把我的名字忘掉了。不是在時間流逝之中被迫忘掉的，而是我認定了那是無用之物而主動忘掉了——」

妮薩並沒有解除凝聚在指尖的強大的靈力、雙臂交叉抱在胸前，靜靜地盯着女孩。

白華雖戒心依舊爆棚、對欣欣的言行表現感到不滿，表情卻已不自覺緩和了不少。

主動忘記自己的名字——

這在夜族實在是很常見的事情。

不被人類社會寬容、卻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同伴的時期，何止名字、甚至連自己存在的根源都全部拋棄——

洗腦縱然是妮薩天生便具有的能力、但是變得強大還是經過不懈練習加強之故。

而最初的主要施放對象，就是自己和兩個同伴。

天生的烙印、思想根源上的差距，使他們再如何偽裝也會露出馬腳。

不但一次次失去棲息之地，甚至還會牽連不少對他們善良的人。

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好、更完美融入人類的社會，就對自己的心靈和大腦施加各種心理暗示。

按照人類社會的規則來給自己洗腦、讓自己從身到心都變得更像是一個純粹而完美的人類。

為了不讓自己被情緒所支配、強烈的恨意不滿以及疏離都被深深埋藏在感情角落。

沒有人類的感情時，無論是【愛戀】還是【復仇】的感情都無法體會。

就像是剛剛被程禮的父母收養了的閔愛莉。

縱然經過了長時間的扭曲化處理、還任由乃至控制程禮將已經變成空白的閔愛莉灌輸各種惡意，然而閔愛莉理解這些情感仍然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無法深刻理解惡意的根源，果然還是因為無法深刻理解【愛】與【親情】的緣故。

閔愛莉「家人」、以及家庭關係，在人類的社會中都算是最和諧的那一類。

然而對於「家人」的死，閔愛莉所感覺到的悲慟卻是那樣的空虛。

正因為沒有強烈的悲與喜、也無法理解強烈的仇恨感情。

不過、閔愛莉沒有被成功改造的原因、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由於程禮夫婦自身也是屬於無法理解人類情感的那一群吧。

因而無論怎樣調整、都是他們腦補與幻想出來的世界。

過於完美的關係、從頭到尾都透著強烈的不真實感——他們在觀測時、甚至無法發現問題出在哪裏。

無法發現問題的所在、自然也是無法修正的。

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偏移。

妮薩、白華和欣欣是不同的。

讓他們失去了一切的是真正的人類、不是被設定的。

不完美的、並非非黑即白的複雜人格，以及交錯的關係，在最初之時給他們帶來了無數痛苦的回憶。

妮薩只是不斷地搜集着數據，並將數據全部都融入自己的靈力之中。

再反過來把這份已經融入了人類情感的數據，轉而施放在同伴的身上——

啊、最初並不能算是同伴，只是同類。

同伴意識恰恰是在人類的世界中摸爬滾打時獲得的。

為了不讓自己忘記初始的源頭、也為了讓自己不會由於哪裏出錯死得不明不白，妮薩在術式上加了兩條限制——

如果被人類所傷害、就解除洗腦的效果。

始終沒有被人類所傷害、也將在三個月之後自動解除。

最初到了時限自動解除、或是被傷害后解除，當安定之後都會再度把術式補上——

不斷被強化的心理暗示、讓他們從最初的完全不理解，逐漸變成了感情豐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