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章 未知項

「那麼——」

雲暮歌的雙眸如同翻湧的麥浪般閃動着一絲幽暗的光。

莫憶等着她的下文，但是她卻久久沒有開口——

為什麼沒有立刻說出來呢？

大概是意識到了吧——一旦說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到原點，也無法再繼續現在的平穩的生活……

她忽然感覺有一點點可笑——

原來自己竟然，已經如此習慣現在的生活、甚至還產生了依戀感。

如果要是給自己找軟弱的借口、那麼就是木之一族本來就是厭戰而喜愛和平的，那是由血脈決定的。

但是就在之前，她還把母親懦弱的想法徹徹底底否定了，現在如果推翻的話、簡直就像是在承認自己是個和母親別無二致的廢物一樣了。

和自己最討厭的那種無法知曉究竟是純真還是偽善的心境重合在一起——

「猶豫么？」

「什麼？」她逞強的樣子看起來忽然也變得有點脆弱。

「上一秒剛說出豪言、下一秒就推翻，害怕我會笑話你么？」

「你大概是不會的吧。」

「那你還真的是信得過我啊。」他忍不住「噗噗」地笑道。

「並不是信得過，只是了解吧。哪怕是演技、但是也有在一起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逐漸了解的事情……你應該也是吧——畢竟你應該不是第一次、應該是第二次甚至第十次成百上千次的和我相識了，你應該會知道我現在是有點看不起猶豫不決的自己——」

她將鬢髮撩到耳後，雙手「啪」「啪」地拍了拍臉頰——

「好咯！」她深吸了一口氣：「反正只要跟隨你的腳步就可以了。」

「你決定放棄思考了么？」

「怎麼可能？隨波逐流也沒什麼不好，只有憑藉好風才有可能上青雲，一味逆風而行反而會造成糟糕的事態。」

她站起身來、雙手拈住裙擺，向他優雅地行了一禮。

「拜託了。」

「嗯？你想要拜託我什麼？拜託我照着你的身材剪裁一件漂亮的衣服么？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麼類型的？儘管只是模仿犯、但是在不斷的模仿過程中，我的心態也和真正的那傢伙重疊了，何況他本來就是我的發小來着——甚至我也不知道我們倆究竟誰才是那個模仿犯……」

「不、並不是裁剪衣服。」

雲暮歌搖搖頭，道：「你是想要給我看、那個女人的位置吧。現在她所擁有的身份，又過着怎樣的生活，然後讓我自己做決定，是不是要把這個狡猾的女人幹掉——」

「如果我要是知道她的身份反倒好了。」莫憶苦笑了一下：「因為她神出鬼沒的，又擁有着遠比我更強的演技和模仿能力。一旦選定一個角色、你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來。」

「那——？」

「我呢，僅僅只是希望你看到她殺掉了你的母親和你之後的結局——這是你們的世界，也就是金之大陸固定的走向呢。」

他的手點在了一直放在眼前的不起眼的水晶球上。

紫色的光芒在水晶球的表面浮現——如同巫女用於占卜的占卜用具。

「這——？連通術之類的——？」

「不，並不是那麼高級複雜的術式，僅僅是錄像回放。換言之，水晶球只能播放被錄製過的影像，沒有錄製的即使正在發生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