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對與錯 黑色與白色

「唉呀，我似乎搞錯了呢。」

莫憶吐了一下舌頭、狡黠且遺憾地笑道。

「……」

雲暮歌瞪了他一眼：「你在開什麼玩笑？這麼重大的事情你也能搞錯嗎？」

「不過即使搞錯了也沒什麼吧。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畢竟、也許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放過的一個就是自己要尋找的。即使殺死了一千零一個，卻也未必會找到想找的。還是說，你現在不想濫殺無辜？」

「怎麼可能——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的人了。」

她的眼神依舊冷漠、卻有些動搖。

「那個，您的女兒不要緊吧？」

「大概不要緊——」沈單城不悅地道：「不過你就不要站在這裏盯着看了。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我只知道你是莫名其妙闖進來的想要殺死別人的小孩的扭曲的兇手——」

「……」

雲暮歌想反駁。

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反駁、半晌，才以歉意的聲音輕聲道：「這不全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經紀人帶着我來的——讓我看看他的新家。我一看到這孩子就忍不住了——」

「你有着殺小孩子的特殊嗜好？」

「不、我沒有！」

雲暮歌搖頭。

「話說你這樣的傢伙竟然是經紀人么？」

沈單城把魔女抱在沙發上，蓋上了一條毯子。

她的呼吸平順、身體上卻出現了一道道薔薇花似的紋路。

「嗯——」

「您別看他的外表一副浪蕩樣子，說話也怪輕佻的，但是他的能力卻不容置疑。也是目前國內最有實力的經紀人、策劃人之一……」

「難道不是甜點師？」

「甜點師的話、那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實力的，沒有之一啦——」

「你好像蠻信任他的。結果、他卻欺騙了你，還差點把我也卷進去。」

「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應該更認真地確認的。」

她打量著躺在沙發上的幼女。

眉眼之間當然確實是有點像是她的仇人、不過那份相似其實並不非常徹底。

她的身體上竟然會被漆黑的紋路纏絡著——

擁有着惡魔的力量，也依然能吐出最清澈乾淨的氣息；滿身污穢，卻還是能做出一副出水芙蓉的樣子——

那個女人的女兒，應該更接近這樣的感覺吧。

雖然是毫無依據的，然而那把自己的顱骨擊碎時的觸感殘留，張開雙眼時、乃至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會感受到異樣的頭痛。

躺在沙發上的卻完全沒有想像中的樣子。

身體上還會浮現出詛咒的紋路來——

她的存在應該就是至深的詛咒了、被黑暗的霧氣籠罩，擁有着掌控著拼湊著各個世界力量的魔女，卻連反抗自己都做不到——

如果單純是出於善良，她是沒辦法想像的。

莫憶解釋成是她是個小孩子的原因，最初能夠接受，現在卻認為根本就不合理——

單純善良會讓人放棄求生欲么？

尤其是好不容易復活的魔之力量……

縱然她想要放棄生命、她體內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允許的——

不排除狡猾的她是想要使用幻術來迷惑她，因而她站在一邊無動於衷，看她恢復了許多卻依然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