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追慕闌珊

「子書嵐其實還活着哦。」

在水奚為坐在書房又打算熬夜的宣未予送玄米甜湯的時候，宣未予忽然突兀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哎？誰？子書嵐嗎？」

「對。只不過他被單獨關在了一間秘密實驗室中，接受非人道的實驗——」

聽到「接受非人道實驗」這句話的時候，水奚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零零零號、以及與雲暮歌相似的少年的那張臉。

「說起來、今天在天壽茶莊中遇見了一位奇怪的人。我本來還以為是零零零、但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他就是和零零零有關的那個存在嗎？」

「不、不是。」宣未予手撐著腮，用勺子攪動着杯子中的湯：「不過、你總算是得了機會問這個問題了呢——這碗湯，也是想要為了找到問詢的機會才找到的吧？」

「不是……但是也還是——」水奚思考了良久，道：「應該說，本來是想要給您熬夜準備些有營養的食物，但是在做好了之後忽然產生了新的念頭——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是嗎。本來懷着純潔的目的，結果實際到了我面前的時候卻心思忽然不純了——這還真是有你風格的行為啊。」宣未予忍不住笑了一聲，輕輕啜了一口。

「很好喝。如果是有喜悅心情的人，大概會為這份美味而欣喜——」

他又喝了一口，湯匙落入碗中，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那個人，不是和零零零有關，他就是現在的零零零——也即將將在接下來的數年時間中，作為零零零而存在。」

「哎？」水奚思考了一下，道：「整容？全身性的那種——？」

「不是整容、那個人本來就長成那副樣子。」

「那……我之前看到的才是……」

「也不是這樣。嚴格的來說，你看到的無疑是零零零、卻又並非是零零零。他們並非是同一個存在、卻又異體同心——簡單點來說，就是進行了任何以及記憶上的整容……」

「人格和記憶上的整容？也就是你和王上——」

「不，不是我們做的。而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位零零零做的。她好歹也是吸血鬼、甚至還是純血種的吸血鬼，這點小事做起來還是相當容易的。」

「那是什麼意思……？」

「這其中的深意，我就不能再繼續解釋下去了。那些真相、都是需要你去發現的。雖然各個時間點的故事未必是完全兼容的，但說不定也會成為你胸臆中困惑的答案——當然也可能越來越糊塗就是了——最初的我也差不多一直都處於那種狀態呢。不過一旦把所有的線索都聯繫上，那一瞬間就像是在心臟上點了一盞燈一般、感覺上瞬間變得清爽……」他將沉入甜湯底部的玄米舀起一勺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咽下去：「我們現在還是繼續方才子書嵐的話題吧。現在正是成熟的時機，你想不想去看一眼呢？這位倒霉的白鳥族殘留後裔。」

「當然很想——」

水奚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脫口而出。

「即使看到了之後會後悔嗎？」